“不是不能碰蜂蜜,而是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双手很脆弱。”
司徒眃一边转动着眼珠,一边用蹩脚的谎话解释着原因。
“由于我们家做的都是不外传‘手艺活’,所以从祖上遗传下来的双手不能触碰太过危险的东西,蜂针有毒素,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点点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这种双手感知敏锐的人来讲,一点点针刺的疼,可能会持续很久。”
越是解释,司徒眃的双手颤抖得越是厉害。
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怀疑她这番解释的真假,只是好奇,这番话中有多少润色的成份。
可是司徒眃既然讲了,是不外传的‘手艺活’,她们也不可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秦幼仪把从若若手里接过的叶子盒,塞到司徒眃的手里。
越过司徒眃走到蜂箱前,努力往前猫了猫腰,抿紧朱唇往里掏着什么。
随着她掏动的动作,蜂箱里向外涌出不少蜜蜂。
“妈妈呀!”
司徒眃想要往后躲,可看到被群蜂笼罩住脸庞的秦幼仪,硬着头皮冲上前去。
“幼仪姐姐,我来救你了!”
“救什么呀救,用不着你救。”
一旁的上官若若在司徒眃即将冲进蜂群里时,出手抓住司徒眃的手臂,把人拽离蜂箱。
“你可别添乱了,我们是蜂箱的主人,经常在这里走动,它们不会蜇我们的,只有你是外人,它们要蜇也是蜇你。”
上官若若脸色不太好看,神情复杂地打量着司徒眃。
奇怪。
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姑娘。
她是想让司徒眃吃些苦头的。
但她没想到,这个司徒眃对幼仪姐是真的好。
哪怕双手是重要的弱点,也会因为担心而不畏被蜇伤。
要说司徒眃是一个故意接近幼仪姐的恶人……总觉得很矛盾。
上官若若懊恼地抠了抠头,看向梁希。
却见梁希也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司徒眃。
八成也在想着刚才司徒眃情急之下做出来的举动是什么情况。
“好了,有这些蜂浆块,够我们做一顿丰盛的糕点了。”
这时。
秦幼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个抠碎的蜂浆块掏了出来。
上面金黄流油的蜂蜜正在不断往下滴。
“好浪费!”
上官若若马上回过神来,摘了几片叶子包裹住。
忙活了一通。
刚才那种微妙的氛围,一下子淡化了不少。
“眃儿姑娘,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梁希再次率先开口提议。
“不如我们去员工食堂做烘培?”
这是真儿八经的邀请。
“是呀,你没有功劳陪着我们跑了这么久也有苦劳,总不好意思让你干看着不享受。”
上官若若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去!我去!”
司徒眃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她没有成功采集到蜂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她都友好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她天生丽质又讨喜的原因。
家里的长辈们都很喜欢她来着,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那得抓紧走,赶在小师父从李姑庄回来以前做完,然后还要回家做晚饭,小师父忙活一整天,回来怕是要变成饿狼,吃一大锅饭。”
梁希闲话家常般吐槽着张晓天。
“饿狼?我哥能变成饿虎,不光能吃很多饭,知道我们做糕点不给他吃热乎的,能把蜂箱给掀翻了。”
上官若若也凑趣调侃了一句,附和着梁希的话。
“……”
只有秦幼仪,知道她们是在故意黑化晓天哥,没有插嘴。
“你的小师父这么凶残的吗?”
但司徒眃对这个话题非常的感兴趣。
倒不是她想打探关于张先生的事。
单纯就是好奇神仙般的人物,平时究竟会做什么事。
听说张先生会饿,一顿还能吃这么多,她多多少少感到很惊奇。
“凶残,可凶残了。”
梁希见司徒眃上钩,添油加醋的把小师父有次一顿饭吃一锅饭的事说了出来。
惊得司徒眃瞠目结舌。
四个人边走边聊,等到了食堂门口,梁希突然话锋一转。
“眃儿姑娘,我们都这么熟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你姓什么,这样我们以后也好称呼,我叫梁希。”
梁希率先自我介绍后,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司徒眃。
她倒是好奇,这个司徒眃会不会暴露真实身份。
上官若若和秦幼仪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司徒眃。
面对三双眼睛注视的压力,司徒眃额头瞬间见了汗。
“我……我……”
“我叫司眃。”
司徒眃说完,用力地咬了咬嘴唇。
心里暗恨自己不诚实。
可她任务没有完成,坚决不能暴露真实的身份。
再说了。
她刚开始就在撒谎,这个时候说实话,别人也不会相信她。
“司眃,名字很好听。”
梁希咧嘴一乐,主动牵起司徒眃的小手,拉着她往食堂方向走。
“我们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你别客气。”
不等司徒眃客套,梁希嘴巴像机关炮似的连番发问。
“你的双手那么脆弱,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吗?比如不能吃肉或者蛋白质?”
“还是说它不能碰热水或者凉水或者什么特定的物质?”
“饮食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定的忌讳,营养均衡就行,和普通人一样,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多补水。”
司徒眃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我离家时太着急,随身带的保湿杯没带着,我能先讨杯水喝吗?”
“能啊。”
梁希痛痛快快的跑进食堂,要了一杯水跑了出来,递给司徒眃。
“谢谢。”
司徒眃感觉这里的人都好善良。
满怀感激的喝着水。
“司眃,为什么你要多补水?你的手摸上去很干,不是应该多抹油吗?”
梁希把玩着司徒眃另一只空闲的小手,好奇不已。
二十岁的骨骼配一双四十岁的手。
也不知道这个司徒眃有过什么非人的遭遇。
更不知道司徒眃会不会说实话。
“多抹油不管用呀。”
司徒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