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形”星座图,依旧有些模糊。
“是图模糊还是灯光的原因?”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节能灯。
外圈的光线确实朦胧有些模糊不清。
但照出来的字迹却没有什么问题。
“大概是我的脑子告诉我看得太久了,需要休息。”
张晓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好家伙。
不知不觉他居然看了两个多小时?
张晓天翻了翻自己看完的几页内容,文字并不多。
他大部分的时间是用在看星座图示上面。
“可我明明感觉记这些星座图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总不会是我最近光干体力活,脑子变慢了吧?”
他不服输的再次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双子座星座图。
可能是由于精神集中,感觉眼神也变好了,线条和星标都看得一清二楚。
“再看半小时就睡……”
张晓天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摔落到一边,脸趴在枕头上。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
星空中,双子座区域的“门”形突然黯淡了一下。
紧跟着又恢复了正常。
……
雍市。
张宅内。
躺在床上的张摘星,倏地一下子睁开双眼,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她抬头望着透明的玻璃房上空,看到闪烁的双子座区域的“门”形,无神的大眼逐渐恢复了焦距。
“摘星……”
窝在旁边沙发里的张柔然,梦中呓语一声,眉头紧锁,浑身战栗起来。
张摘星跟着笑了笑,她走到张柔然的身旁,将小手放到张柔然的额间低声念了几句。
张柔然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姐姐。”
张摘星蹲下身,额头抵上去。
轻轻磨蹭了片刻后,她站起身来,朝着书架方向走去。
那里放着一卷画轴。
里面装着的正是张家祖传的宝物——星卷图。
张摘星坐回自己的小床上,动作轻慢的把星卷图打开。
“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
她左手扯着画卷顶端,右手食指在画卷上游移,嘴里念念有词。
“天灵四通,星灵为宗……后面是什么呢?”
她一眼不错地盯着画卷,仿佛要把它完全的看穿似的。
可惜。
张摘星看了好半晌,依旧只看出这八个字。
“怎么可能呢,星象显示,揭晓星卷图的地点就在湘山。”
她正是因为感受到了那股奇妙的力量,这才从昏睡中醒过来。
没想到打开星卷图,还是没有任何的进步。
“如果有机会揭晓其他的答案,那么今晚就是最佳时机。”
张摘星紧抿着嘴唇,满脸倔强之色。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朝着星卷图中看去。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啪嗒。
她手里的星卷图落在床榻上。
整个人也扑到柔软的被褥里面。
不多时,就传出了绵长的微鼾声。
窗外,西南方向有几颗星星闪烁过后,飞快的划过天际,消失在星空之中。
与此同时,星卷图里面的几点微乎其微的白点,像被画卷吸收了颜料,逐渐消失。
但玻璃房里的人们都安然入睡,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
九钧山,主峰。
林梧从炎传薪住的客房里走出来,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夜空。
沙沙沙……
连日的梅雨依旧没有停歇。
厚厚的云朵遮住了他的视线。
但林梧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云层上空,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这种微妙的变化,似乎和他有关系。
才导致云层阻挡依旧能够感觉得到它的变化。
可他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九钧山的地界,去别处观瞻星象变化。
“怎么了?”
窗户从里面推开,露出炎传薪的笑脸。
“听说你这个大师兄对星象很有研究?”
炎传薪抬头看天空上的积雨云,高深一笑。
“这场雨至少还要再下个三五天,你要是想看星象,我可以和龙王通融通融。”
他说着,故意掏出手机。
以示自己的诚意。
林梧一看就是匀铜钩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通融通融,就可以让龙王对着林梧彻底的盘查一遍。
“多谢师叔……”
他停顿一瞬,那种奇妙的感觉瞬间消失,他顺其自然的婉拒。
“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天现异象持续得时间长才有用。
持续不过几秒钟,很可能是流星划过之类的。
不足为惧。
林梧对着炎传薪恭敬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当林梧离开院子,炎传薪依旧抬头望着落雨的夜空,伸出手指掐算了一阵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次掐算。
刚刚他心血来潮算了算林梧的命如何。
但,下场很悲惨。
可以说是比匀铁锁还要惨。
但九钧山又没埋藏炸药,林梧的武功比服了药的匀铁锁还要强。
“尤其林梧自己还会占星,应该知道怎样避免劫难。”
反正林梧是死是活,全取决于个人选择。
炎传薪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
他果断关上了窗户。
趁着九钧山上难得平静的夜晚,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好继续盘查。
……
“咯咯咯……”
窗外传来小公鸡清亮的叫声。
张晓天睁开眼睛,感觉眼前一片朦胧,见亮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伸手拉上半边窗帘,把书推到一边,一秒入被,倒头接着睡回笼觉。
轰轰轰。
似乎过了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引擎的响动声。
他想睁开双眼,但非常的艰难,干脆没有理会。
直到,耳边响起“咚咚咚”的敲窗声。
“谁呀?”
张晓天再次尝试睁开双眼。
这回倒没有那种鬼压床、睡不醒的感觉。
他看了眼窗帘上的倒影,像是一只小手又像是棕头的脑袋。
想到昨天早上撒在育种菜地里的种子,估计今晚该发芽了,他一手抄起床边的裤子边往里穿,一边扯着窗帘往旁边一拉。
刷拉。
窗帘拉开的瞬间,刺眼的光线射进来。
“棕头,你今天来得可够晚……的……”
张晓天拎着提到膝盖的裤子,与窗外的秦幼仪四目相对。
两人仿佛石化一般,愣在当场。
两人脸颊的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