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原临轻拍了一下桌子,拿着茶杯站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看来我这次白跑一趟。”
他面上带着怒气,刚想要发作,在看到传薪道人脸上的笑容时,马上收敛。
搞情报出身的,没点子眼力劲怎么能行。
这个看上去和他年纪相仿的帅哥,霸气侧漏,比他以往遇到的各界大佬还要吓人。
“要是两位再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原临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在路过传薪道人身边时,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
传薪道人负手而立没有接。
“哈哈,告辞。”
原临碰了个硬钉子,却不敢发作。
他出了门,掏出打火机,就把怀里揣着的一沓资料用打火机点着,等到烧得差不多了扔进了吸烟区的专用篓里。
一个专业的情报贩子,只会有两份调查资料。
一份交给雇主,一份留档。
“雇主的一般都是阅后即焚,既然你们不想要这份资料还羞辱我,我就不帮你们阅了,直接焚。”
篓里,一张张晓天和梁希在古玩街的合照被烟火吞噬殆尽,只化成一缕灰烟飘摇直上。
……
“师叔,这个张晓天是谁?他就是开出血玉的那个人,就是他杀了玄机?”
匀铁锁迫不及待的追问,看向传薪道人的眼神满是敬畏之色。
难怪老大要他拉师叔下水解决龙王。
师叔实在是太强了。
传薪道人关上门,用手摸了摸门的材质,确认隔音后,这才继续说道:“我已经见过张晓天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确实姓张,也和玄机有过节,但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可以排除这个答案了。”
传薪道人语气非常笃定。
匀铁锁深知他的审问手段,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只是心里可惜。
便宜张晓天和上官若若那两个人了。
他本来还想拉天瑞集团下水,给玄机的家族争取利益的机会。
事有轻重缓解,先查出血玉的事解决了龙王,到时候天瑞集团失去最大的靠山,只要他轻轻一击便能土崩瓦解。
一个菜农一个大小姐,他两拳就能秒了,不足为惧。
“师叔,血玉的事我让人黑了古玩街的监控,发现当天的录像全部被删改了,那个胖子醒来就报警了,恐怕没办法再抓人逼问。”
匀铁锁暗中后悔。
早知道就应该灭了那个胖子。
“就算你再抓人也只能问出那个人姓张,人嘴说出来的话根据主观意识,真假难分,查人不行可以查物。”
传薪道人此话一出,匀铁锁登时喜上眉梢。
“师叔,您的意思是?”
“那个胖老板说了对方是鉴赏大师,你就查事前后古玩街出手或者买入的古玩,找到规律就知道对方擅长什么,古玩鉴定所用的器具都是特别订制的,追根溯源迟早会找到本尊。”
传薪道人有条不紊的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匀铁锁。
刚刚只是有血光之灾的面相居然带上了死气!
是因为快要查到开出血玉的人,带来了生命危险吗?
“匀铁锁,雍市山险路滑,你伤了一条胳膊小心翻车。”
他破天荒的二次提醒。
“有师叔你保驾护航我怕什么,等查出血玉的事我就回去养伤。”
匀铁锁拍着马屁,回绝了这份好意。
他还要等查出血玉的事,把线索往龙王身上引,任务没完成,怎么能离开。
传薪道人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没有再劝。
毕竟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
“好饱啊。”
上官若若摸着滚圆的胃部,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张晓天把服务生早就准备好的健胃消食片抠出来两片塞进她的手里。
“吃了赶紧睡。”
他叮咛一声,放药盒的功夫转过身,就见上官若若已经站了在门口。
“你干什么去?”
他好奇的问。
上官若若手扶着腰,插着肚子哈哈一笑:“还有件正事没办完,我哪里睡得着觉。”
“正事……榆树苗在仓库后院里放着呢,让它长着,又不着急。”
张晓天正说着,上官若若已经蹑手蹑脚的拉开了房门跑了出来,留下一串得逞的大笑声。
“真是的,你看到树也看不到别的,有什么用。”
他只能追了上去。
到了仓库后院,上官若若正蹲在墙根底下,伸手薅着榆树叶子。
“我一凑过来就感觉这边的空气很清新,就跟呆在山里的感觉一样,要不是我知道它是榆树,还以为它是鸭脚木那种能够净化空气的观赏植物呢。”
她捏着一片叶子放到眼前,翻天覆地的打量着。
“它真的能够帮助蔬菜增进营养成份?明明看上去很普通呀?”
她又折了一根树枝摆弄着。
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样子不给她解密她是不打算起来了。
“叶子只是用来吸收光合作用的,真正有营养的是树汁。”
张晓天随便在院子里找了一棵杨树,捡了地上的砖块在一根小指粗泛着白皮的分枝上划了个五公分长、三四毫粗细的口子。
“借我用用。”
他抽出上官若若手里的枝条掰成两截。
截断的地方马上涌出了大滴大滴的半透明的、带着微绿的汁液。
张晓天把汁液涂抹到裂口处,对着凑上来的上官若若笑道:“等你睡醒了,这道口子应该在汁液的帮助下复原了。”
“好了,我睡醒了。”
上官若若眼一闭再一睁,故作大吃一惊的表情。
“哥,你骗我,这道口子它还在啊。”
张晓天心说:我倒还真能让它马上复原,可是我不打算这么做。
“哥,我听说榆树是用榆钱来播种的,你卖给蔡家一千棵榆树苗,等到明天一开春,或者他们干脆反季节种植,让它们结榆钱再长出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的榆树苗,那我们不就没有竞争的优势了吗?”
她的正事不是看榆树。
而是提防蔡家。
“你不用担心明年或者下一季怎么样。”
张晓天又掰下一根榆树枝,反手就插到了盆里,露出一个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