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些刚生长出来的榆树苗,自身没有大量的木灵力,都是靠着他催生根系,施加日灵肥、还有降灵雨转化而成的灵力。
可是金灵要怎么转换?
“要是一块石头能够通过吸收其他的灵力的方法,改变自身的金灵状态,那我随便找一块石头不就能炼化成金属了吗?”
这可不是种地的范畴。
而是梁希所说的炼金术师才能做出来的事。
张晓天实在无法想象利用金灵法术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
毕竟无论是天灵四通还是地灵五杰,他都没有办法生产灵力,只是一个灵力的搬运师而已。
“我觉得从移花接木这个方向思考是对的,与其想不如做。”
张晓天没有再冥思苦想,而是先去空地上挖了一块拳头大的金曜石。
对着金曜石研究起来。
“金曜石里面的灵力不像植物之中的木灵一样是流动的。”
“如果说木灵是一种液体,那它就是一种固体。”
哪怕是千百年的打磨也只会侵蚀它的表面,对他核心的灵力发生不了什么影响。
就更别提通过吸收其他的灵力转化为新的金灵了。
“要不我先用日灵加热,试试改变一下它的形态?”
张晓天本着不放弃的心态,用右掌摸拭的这一块金曜石。
摩擦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右掌发烫他才松开手。
然而金曜石除了颜色变得更加乌黑以外,里面的灵力并没有明显的增减。
就和他之前设想的一样。
“看来想要通过日灵改变金灵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月灵保鲜就更不可能了。”
他没有放弃,又拿着金曜石来到了泉眼处,给它将了一波灵雨。
这次金曜石多少吸收了一些灵力。
可它的变化并不明显。
就跟普通石头一样,要经历成千上万年雨水的冲洗和打磨,才会发生一点点的变化。
“我就算拼尽这一身的精力,一天也降不了多少灵雨。”
“想要彻底改变金曜石体内的灵力,就算把我耗死,也不见得能成功。”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继续催化云灵。
毕竟这个办法虽然很笨,但多少对金曜石里面的灵力能够造成一些变化。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张晓天连午觉儿都没有睡,就和这块金曜石杠上了。
为此,他还特地在参田里拔了一根百年野山参,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傍晚的时候,金曜石已经经历了三四十次灵雨的冲刷。
流逝的那些灵雨滋养着附近的植被,原本因为烈日晒蔫的嫩草,被风一吹,仿佛一片绿腾腾的火焰似的,绿得让人移不开眼。
张晓天躺在这片绿色火焰之中,对着余晖举起金曜石,查看了一下里面的灵力。
“淦。”
他叹了口气。
“石头吸收灵力的效果可比植物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半天下来,金曜石体内增加的灵力也不过超过了原本百分之一二而已。
灵雨剩下的灵力,都流失到草地上或挥发于天地之间了。
“这个笨方法不行啊。”
“要是按照这种进度的话,我的时间绝对不够用。”
然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毕竟他接触法术时间也不长,对这些玄妙的东西,认知也不深。
对金石玉器的了解,也仅限于接触了金灵法术以后才开始的。
和真正的内行比起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用木灵做药片,还是多亏了林工这样内行人的启发。
这么想着,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怎么把她忘了!”
他对这些东西认知不深,可是梁希对它们的见解却非常独到。
之前利用桃树制造火灵的事,还多亏梁希的启发。
闲着没事儿和梁希聊一聊的话,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张晓天拿起金曜石,朝着新建的木屋飞奔而去。
……
咚咚。
张晓天敲了敲梁希房间的木门。
“阿姨,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梁希打开门,看到是他后,精神一振,面露喜色。
“小师父,怎么是你,你找我有事吗?”
她推了推眼上架的放大镜,眼神有些迷离。
张晓天天通过门缝,看到工作台上刺眼的灯光,语重心长道:“你不要总是盯着那些老古董看,偶尔还是要出来看一看这些绿色的花花草草之类的,劳逸结合。”
“我知道了,等再过几天我的课业就都做完了,到时候只要小师父你不给我留课业,我就不用看它们了。”
梁希俏皮一笑。
啊……这……
合着这是我的锅?
张晓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夸她手艺好,做课业的速度快,还是该检讨一下自己留的课业太多。
“小师父,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接着刮金子去了。”
梁希一脸好奇的说。
张晓天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还确实没有什么正事。
尤其像金灵法术这事,他也没办法直接向梁希开口。
干脆闲着没事找话道:“你现在在弄什么器件?”
“就是你买的一个金瓶,你说它里面包的是青铜的,我要把金子刮出来再倒手倒出去。”
梁希似乎嫌解释麻烦,于是敞开了门。
“小师父,你要是好奇的话,就进来看看吧。”
不过,她觉得小师父应该不好奇这个。
可她也想不明白小师父为什么闲着没事跑到她门前来。
梁希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赶紧完成课业,然后再和小师父讨论那些玄妙的东西。
没有精力去考虑其他的。
张晓天看出她的敷衍,脚步一顿,不太好意思地笑道:“既然你忙,那你就继续忙吧,不用招呼我,我就是随便走走。”
“哦,好的。”
梁希没有关门,走到她的工作台前,窝进了宽敞的椅子里,从桌上拿起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对着一个有她半个身子高的青铜花瓶底部开始刮了起来。
花瓶近三分之一呈现出青铜色,另外三分之二则是金色的。
梁希刚才说的时候张晓天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看到实物,他才想起来。
这个花瓶是包金的青铜环耳花瓶。
金子的含量也不低,是这一批他捡漏的古董里面最贵的。
价值三十万。
卖这个花瓶的老板当时也很耿直,说是花纹是半世纪前一位出名的匠师刻画的,所以价值比较高。
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反正老板说不是纯金的,他也没打开看过,所以不清楚。
张晓天当时是看出里面是青铜质地的,和梁希一说,梁希就让他买了下来。
他看到梁希旁若无人的拿着刮刀刮瓶上的金粉,看了片刻,觉得没有意思,便准备离开了。
既然金灵的事情想不通,那就先放一遍。
做人可不能钻牛角尖儿。
免得最后没有悟透法术的事,反倒魔怔了。
先恰饭吧。
张晓天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背后传来一阵难听的刺耳的噪音。
刺啦……
“啊!啊!啊!”
梁希抓着头发,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低声嘶吼着。
张晓天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来。
“梁希,你怎么了?受伤了?”
他冲到工作台前,没有看到血迹,只看到青铜器上被刀片划了一道十多公分的细痕。
“我这一刀下去就是十多万啊。”
梁希泪眼朦胧的望着张晓天。
“小师父这件花瓶实在是太难刮了,有好多金子已经融进青铜里面去了。”
“我都刮了一天了,也只完成了这些,现在还把它划花了。”
“要是再划几道,可能连本儿都保不住了。”
梁希抽了抽鼻子,扯住他的衣摆央求。
“小师父,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帮我把这些金子剔除出来呀?”
???
张晓天看着青铜与金粉融为一体的花瓶,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实则慌的一批。
徒弟又在给他出难题了。
要是解决不了的话,他的人设估计要崩。
以后就别想和梁希愉快的聊天了。
怎么办?
他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绞尽脑汁思考着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