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道淡似薄雾般、肉眼看不到的灵力随着月光的照射钻进张晓天的右掌中,继而笼罩在他的周身,这让张晓天的整个身体,看上去仿佛天上发光的圆月般,有种迷离梦幻的感觉。
伴着第一声鸡叫醒来,张晓天睁开眼,冻得一个哆嗦,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他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地上,右掌冰冰凉凉的,左手一碰,有种摸到冰柜的感觉。
“好冰……”
张晓天赶紧催动日灵口诀,暖和了一下手掌。
“汪汪汪……”
走出屋门,黄狗已经叼着它的狗盆蹲在厨房门口,等着吃饭进山了。
“这狗没救了,为了一口吃的居然主动起早贪黑了,啧啧啧。”
张晓天一边吐槽,一边从厨房里把昨晚买来的蔬菜苗,挑着喜欢吃的蔬菜,趁着四下无人,把菜苗埋进土里,催生了几棵,摘了满满一筐。
昨晚上官若若来家里吃饭,一波狼吞虎咽,根本没有留下剩菜剩饭。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从筐子里捡了两个硕大饱满的西红柿,和着冷鲜肉与鸡蛋炒了卤,等铁锅里的水翻花开了之后,下了两大碗面条。
葱花撒下再点几滴香油,顿时满屋生香。
他一碗,狗一盆,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完了早饭。
这时,东边的天色透着白光,山林朝东的方向,绿得打眼。
西边不亮东边亮,又是一个大晴天。
“今年连清明都没下几滴雨,这天气有些邪乎啊。”
张晓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昨天晚上看的时候,还报着今天阴天,伴有阵雨,今天就改成无风无雨的大晴天了。
“我看这坑人的天气预报有何用?”
栽菜苗,山里绝大多数人都是等着快下雨的时候栽,一来成活率高,二来也避免浪费人力挑水上山来浇水。
他昨天就是看到天气预报上说,接连两天有雨,才买了整整三亩地的菜苗。
谁能想到接下去又是三天大晴天。
“实在不行,只能自己挑水浇菜了。”
张晓天抄起了扁担,挂上两个大铁桶,里面装着菜苗,又背上了一摞要装羊肚菌的箩筐,沿着后山前往樱桃林。
“感觉此时自己像个挑山工,……不好,忘记带水了。”
他懒得放下身上的重担,干脆支使着黄狗。
“小黄,你去把屋门凳子上的水瓶给我带上来。”
黄狗以前就经常帮忙叼东西,只不过叼错的次数远远超过正确的次数,完全就是玩闹。
他今天就要看一看,这黄狗是不是真的长脑子。
“汪汪汪……”
黄狗撒着欢跑下山去,不到半分钟就跑了回来,嘴里咬着绳带子,
我去!
张晓天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从狗嘴里拿下水瓶,深深地看了一眼黄狗,嘿嘿一笑。
“小黄,乖,再帮忙把小锄头带上来,就是老妈在菜园里挠土用的那种。”
黄狗再次以飞奔的速度下山上山,带回了小锄头。
一次成功是偶然,二次成功是必然。
这狗的智商确实上升了。
“要是以后需要拿什么小件的东西,都不用自己来回跑了。”
张晓天发现了一个偷懒的好方法。
他决定,以后多给黄狗吃些好东西,培养它成为一个精湛的“挑山工”。
……到了樱桃林,张奇山不在。
不过今日份的樱桃已经摘进了箩筐里。
一路叼着小锄头跑来的黄狗,正绕着它们不停的打转。
“想吃樱桃到树上自己去吃,别吃太多,一次吃……像我手掌捧的这么多,一天吃三次就够了。”
张晓天话刚说完,黄狗一个猛子朝他身上扑了过来,拿狗嘴蹭着他的脸。
高兴的心情从它流着的哈喇子里就能看出一二。
“滚一边儿去,浑身毛硬得跟刺猬似的,扎死我了。”
张晓天把黄狗推了个跟头,它才终于老实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喝了一口水,挑起菜苗,朝着向阳的山坡走去。
趁着没人在场,张晓天先将一部分菌种催生,采摘了三十斤的羊肚菌,接着挖坑把菜苗埋进土里,催生根系。
在催生根系的过程中,可以看出远离水源的土地里,木灵在逐渐变弱。
整体的颜色虽然没有改变,但散发出来的微光却比靠近水源的地方,外围的莹光感少了许多。
并且,远离水源的地方,在催生根系吸收了土里的灵力后,土地表皮竟然开始裂开了细纹。
“还是要挑水浇菜才行。”
光靠催生,不会影响到菜苗的生长,但会导致土地水份流失。
得不偿失。
还好他早有准备,带上了工具。
由于最近天气干旱,水位降低了不少,所以以前许多能够供水的支流,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流水流过,接半个小时都接不满一桶。
山里的泉水倒是没有断流,隔着两座山就有一个出水眼,但由于是从深山里途经许多山缝渗出来的,水量更少,用两只手接的话,半分钟才能接出一捧甘甜的清泉。
张晓天只能翻过两座山,去到河里挑水。
这条河名八寨河,自西向东,从湘山主要水脉分流而来,承载着八个寨子的主要用水,引入沟渠后用来浇地灌溉以及寨子里的生活所需。
它在水流量最大的时候,横宽约有五六米,水深能达三四米深,滔滔不息,从未断过流。
可现在只有三米来宽,水位也浅到一眼能够看到河床底下的扇贝和沉沙。
河床上躺着许多平整的石块,是寨子里的人们为了方便挑水而留下来的。
水里波光粼粼,有密密麻麻的鲫鱼苗翻滚着肚皮,反射出耀眼的银光。
不时有一条肥硕的大鱼跃出河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河岸上有人下了鱼网,顺着水流摇摆。
平时这种愿者进网的鱼网,一天也捞不到两条鱼,而现在里面已经挤得满满的,甚至还有一条四斤左右的草鱼,正在吞食着路过的小虾米。
“水位一下降,这些鱼都停在这里不走了,回头让老爸拿个网子来捞几条鱼回去。”
张晓天踩着石块,在水深的地方舀满了两桶水,颤颤悠悠的返回河岸。
往返了六次,每棵菜苗上淋了半瓢水,它们舒展着叶片,才算给人一种真正活过来的感受。
张晓天撂了挑子坐在地上,捶着肩膀和大腿,叫苦不迭。
“这样下去能把腿给跑断了。”
一次两次,一天两天挑一挑他还能接受。
可是菜苗长大了需要更多的水,羊肚菌、山参以及吸收日灵肥料的果树,也需要大量的水份,才能更好的生长。
“要不买个大功率的抽水机,再接些管道把河里的水引到山上来?”
张晓天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只不过实施起来很费钱,可是一个大工程。
光是绕山的管道,至少也得花费十几万,要是采用耐用结实的材料,预算更高。
不过,他现在不差钱。
昨天卖山参王赚的三百万,一毛钱还没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