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一步一个脚印,踩着大门走出了院子。
钉钉铛铛……
在张晓天走出大门的一瞬间,厚重的大门像被机器切割拆分似的,门钉一颗颗弹跳出来,门扇裂成八瓣开了花,连门框都从中间裂开,折成两半。
每一个破裂的地方,都是被张晓天踩过的地方。
人们都无法相信这是巧合,同样也更不敢相信这是张晓天踩出来的。
就算是山里最壮的熊瞎子来踩几脚,也不可能踩出这样的效果。
“这门的质量有问题啊。”
大家有致一同的说着,可看张晓天的眼神更加畏惧了。
那些想偷菌种的人,看到被踩烂的大门,全都打了个寒颤。
钱还没赚到,先赔一扇大门。
风险实在太大了。
上官若若看着活蹦乱跳的门钉,双眼直放光。
“哇——帅哥好厉害。”
她早在集市上就见识过张晓天的身手,当时觉得比那些真正的高手还差了许多。
今天看到他几脚就把铁门踩烂了,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张晓天的实力。
难怪张晓天进山转一圈,就能带回来一堆羊肚菌。
这样的高人跑来种田,实在是屈才。
不过想到他种出来的蔬菜都归自己了,心情一下子变得更爽了。
“帅哥,你等等我。”
上官若若朝着张晓天飞奔而去。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秦幼仪,深深的看了一眼入土三分的脚印,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开始回想刚才拒绝收购水果的时候,有没有说得罪张晓天的话。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农民,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拍门门塌,踩门门断。
“传说高人常隐于山林间,果然不是骗人的。”
……
出了菌种被偷的事,就算教训了徐桂花,达成了警告别人的目的,张晓天的心情依旧非常不爽。
“若若,今天没办法让你看移植的效果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会早起去山里,给你多采一些羊肚菌。至少……四五十斤吧。”
刚才上官若若那么帮他,他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回报。
“哇,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那我就乖乖在酒店等着你的羊肚菌哦。”
上官若若的表情和语气依旧很夸张。
但张晓天却更能感受得到,她是一个好女孩。
三人一狗,按原路返回。
到了家,上官若若在临走之前,把装钱的箱子放到了茶几上。
“我看到地上还剩下几个成活的菌种,所以这些钱呢,是预定你以后种出来的羊肚菌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另外,要是你想种什么西红杮、小白菜之类的,不管你种什么,我全都包圆了。”
至于山上的水果,上官若若以为秦幼仪包揽了,所以没有提。
“好。”
张晓天这一次没有拒绝。
因为他现在确实需要一笔钱。
送走了秦幼仪和上官若若,张晓天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皮箱看了很久,掏出手机在张家寨的群里发布了一则消息。
他要承包自家山头到樱桃林中间一带,剩下的八座大山。
这八座山,其中三座靠近深山边缘,很久没有人打理,几乎就是荒山。
剩下的五座有一座种着两亩地的油菜,已经结籽,还没收割。
四座山上长着二百多棵桔子树,十月才结果,但年前已经承包出去了,不出意外,此时承包,需要增加一笔转让费。
每座荒山在不伐原木的情况下,每年的价格是八百,包三座,五年也不过一万二。
有田地的山,如果要种地,每亩地一年五百的租金,那座山不大,包下来每年大概三千左右。
剩下有桔子树的四座山,虽然树木稀少,但靠近溪流,可以引水挖池或者养鸭鹅,每座山的租金是三千五。
算上转让费,大概要十万左右。
承包了这八座山,就相当于从寨子东到自家山头这一块,除了深山边缘无主的山,剩下的都是他的了,形成了一个闭环。
到时候只要在马路上安两个摄像头,谁不请自来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以后要种蔬菜,真的有人偷偷拔几棵回家,他也不可能因为仨瓜俩枣的找上门去。
干脆趁热打铁,完善地盘。
“晓天,你在群里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张俊峰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看到茶几上的一箱子钱,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屋门关上。
“这钱……是秦店长还是若若给你的?”
张俊峰既紧张又激动,他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
“是若若给的订金,所以我打算再多包一些地种菜。”张晓天简单的把今天菌种被徐桂花铲走的事说了:“要只是耽误自己赚钱也就算了,可要是供应不上酒店,若若也要跟着挨批评。”
“我现在就去寨子里,跟那山主商量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可能会加价。”张俊峰叹了口气。
这年头,趁火打劫的可不少,尤其他家一脉单传,本身在寨子里就说不上话,难保他们抱团刁难。
“不会的。”张晓天晃了晃右手,咧嘴一乐,露出森白的牙齿:“咱们寨子里民风纯朴,大家互帮互助,怎么会坐地起价呢?爸,你想太多了,要是他们加价,你就告诉他们,我亲自上门去谈。”
“唉!晓天,你太天真了。”
张俊峰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他换下破洞的老布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下了山。
“老三家的干出这种缺德事来,晓天当众让她下不来台,依她那无赖的脾气要是知道包山的事情,估计要发坏。”
他已经做好了那些村民抬价的心理准备。
不过,为了帮儿子省钱,他也绝不会轻易答应。
夕阳西斜,洒下了最后的余晖。
大人们都在家里做晚饭、整理菜园或是喂牲口。
寨子里的街道上,除了有三个孩子溜出家门,爬上树掏虫眼之外,剩下的几乎家家大门紧闭。
张俊峰走到其中一户人家,扯着嗓子大喊。
“清水兄弟在家吗?我是张俊峰……”
他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拉着门环拍了拍大门。
吱嘎……
大门迅速打开。
里面开门的中年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右手还拿着喂猪的木舀子,瞪着牛眼张着嘴,神色有些吓人。
张俊峰松开门环后退一步,连忙劝道:“清水兄弟,你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