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蛇蛊毒跟其它的蛊毒不一样,一旦发作,是真的会一点点的,吞噬一个人身体内的所有,要么,就跟当初救南帝一样,引出来蛊毒。
可如此一来,也会跟南帝一样,无药可医。
而且阴蛇蛊毒发作的会更快,所以必须要先服下解药,再引出来蛊毒,如此,方才是能保全得了他的性命。
楚皇听到她的话,猛地抬头,直到死亡……
死亡……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你带着他去。”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说:“朕给你安排人,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他身体有任何的受损,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着他的周全。”
顾娇摇头:“不用了。”
她说:“我今日进宫,一来就是想要看看皇上手中是否有百年的虎骨和龙涏香,二来,就是想要告诉皇上这件事情,我准备悄悄地带着君元墨离开京城,今天夜里就走,皇上不必派人跟着我们。”
说到最后,她提醒着皇上:“君元炎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昨天夜里君元墨中毒便跟他有关系,如果让他知道君元墨的身体,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追杀他们,而君元墨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最后一句话,让楚皇赫然之间清醒过来,是啊,君元炎现在还下落不明,若是让他知道君元墨如今的身体,必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杀了他。
他冷静下来:“没关系,你们走。”
“朕安排人,暗中护着你们的周全。”
顾娇原本是想要说不需要,可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拒绝,这一路上会遇上什么危险,谁也不知道,多一份保护,也就多一份安全。
尤其是他还是皇帝。
于是她道:“多谢皇上。”
说完,她扭过头看向了许公公离开的方向:“只是虎骨和龙涏香,皇上这里当真有吗?”
楚皇也记不得,他收到了有太多的礼物,有些看一眼就放在了库房,有些甚至是看都没有看过,他也朝库房看了一眼,许公公还没有过来,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心站了起来:“你随朕过去一起找找看看,朕记得应该是有的。”
两个人正准备过来,许公公拿着两个盒子从库房里面出来了,一脸欢喜地道:“找到了,找到了,皇上,找到了百年份的虎骨和龙涏香。”
顾娇眼前一亮,立马上前了一步接了过来,仔细地检查,确实为百年份的虎骨和龙涏香,她再也难以遮掩心底的激动,这一趟来值了。
楚皇看着她这激动的样子,忙问:“有用吗?”
顾娇立马点头:“有用有用。”
说完,她第一次对楚皇心生感激:“多谢皇上。”
楚皇看着她这模样,忙道:“你跟朕谢什么,他也是朕的儿子。”
顾娇:“………”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是你的儿子吗?
不过刚拿到了人家的药材,她并没有嘴欠。
楚皇说完这一句话,也知道他从未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心底生出来从未曾有过的懊恼之色,“顾娇,朕知道,朕不配为一个父亲。”
“这些年来,更是朕对不起他,让他受尽了委屈,几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甚至也都是因为朕的缘故,这一切,都是因为朕。”
“朕最近时常在想,朕落得这个下场,是不是其实就是朕自己咎由自取,是上天给朕的报应,让朕与朕的儿子们,毫无任何父子的缘分,只有生死的仇敌。”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了顾娇:“所以顾娇,这一次朕是真心的,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保全他的性命。”
“至于东楚,你们相信朕,朕会替他守好,直到等到他彻底的康复回来。”
顾娇不过微怔了一下:“多谢皇上。”
她拿着百年虎骨和龙涏香:“皇上若是没事,臣妾就准备出宫带着他离开了。”
楚皇对她挥了挥手:“去吧!”
顾娇从皇宫离开之后,便回到了王府告诉了墨四这个消息,墨四激动不已:“太好了,有了这两样药材,那就只需要找到雪鱼虫就好了!”
顾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早告诉我,就不至于会拖到了今天。”
墨四脸色十分难看的跪到了地上:“属下该死,属下……”
顾娇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再怪他也没有任何的用,刚想要说什么,只见床上的君元墨微微蠕动着眼睛,似乎是要有醒的样子,她眼前一亮,立马扑到了床跟前:“君元墨,君元墨……”
墨四也立马抬起头来,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激动不已,只见床上的君元墨在听到顾娇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了漆黑的深瞳,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顾娇,他立马勾唇一笑:“娇娇……”
说完,便想要起身,却只觉得身子无力,甚至是动一下,就感觉到有一股钻心的疼,他脸色瞬间变了变,蛊毒发作了?
顾娇看着他的动作,立马按住了他:“别动!”
说完,拿出来了一味药喂他服下:“这可以压下你体内的蛊毒。”
蛊毒……
君元墨立马掀开眼皮看向了顾娇:“娇娇……”
顾娇看着他:“还不张嘴?”
君元墨:“………”
他看了一眼面色激动又带着愧色的墨四,又看着顾娇这脸色憔悴又疲倦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一切全然都明白了,手中的拳头紧了紧,配合的张嘴,服下了药。
药极苦,但喝下,心头的那种疼却是很消失不见!
但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此时的不安:“娇娇……”
顾娇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怪他无用,尤其是他的身体还这么差,不能受到过多的刺激,她只能是盯着他说:“行了,什么都别说了。”
“我全都知道了。”
君元墨:“………”
他一下子握紧了她的手,漆黑的眼底全都是深深的愧疚不安之色,握着她的手也越发的用力:“对不起,娇娇。”
只是,无论他如何用力,于顾娇而言,也不过就是握着她的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