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瑟看了一眼南帝的眼神,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如何进宫来的事情全都一一道来,说完她忙道:“父皇自下旨命儿臣禁足之后,儿臣便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了,还是听说父皇病危,所以这才是带着父皇给儿臣的人救了她顾娇,带着她进宫来,就是想要让她来救父皇。”
顾娇倒是替她做了证:“确实是锦瑟公主将我从太子殿下的手中救出来的。”
南帝一听那一声“太子殿下”,神色阴郁地冷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就那个畜生,他也配当这个太子?”
此时的南帝,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利用这个畜生对付那些世家,就应该早早的让他滚,滚得远远的,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情。
不,他就不应该接他回到皇室中来!!
楚锦瑟和顾娇都没有说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又怨得了谁?
南帝自然也是明白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看向了顾娇:“你既然是入宫来替朕医治,刚刚必是看过朕的身子,朕体内的蛊毒,是什么蛊毒?”
顾娇没有隐瞒,如实道来:“金蟾蛊!”
金蟾蛊!!!
不用顾娇解释,对于从小就对蛊毒十分了解的南帝也明白了这是什么蛊毒,他面色一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那个畜生,那个畜生竟然是对朕下了金蟾蛊???”
“他,他这是想要弑君杀父???”
楚锦瑟跟南帝一样在得知楚景寒下的蛊毒时一样的震惊,万万没有想到这楚景寒竟然是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此举可不就是弑君杀父吗?
顾娇却是平静地道:“难道皇上以为,你与他之间还有父子恩情?”
一句话,让南帝面色更是惨白了几分,楚锦瑟瞪了她一眼:“顾娇,你在说什么呢?”
顾娇却是直接道:“有些事情,皇上需得面对现实,你从小未曾教养过来,将他流落于民间,本就没有父子之情,你与他之间,还不如陌生人呢!”
楚锦瑟立马狡辩:“可父皇也让人把他从青楼里面接了出来,从小让他衣食无忧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顾娇抬起头来:“比起来锦瑟公主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太子殿下从小就被册为太子,他确实是有很多不满足的!”
南帝僵在了那里,是啊,比起来他其它的儿女,他确实是有很多不满足的,他们与他之间,确实是没有父子兄弟姐妹之情,甚至是可以说是仇人。
楚锦瑟自然也反应过来,瞪着顾娇:“怎么,你如今是在替他说话?”
顾娇摇头:“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只是让皇上和公主殿情,不过就是利用关系。”
“但偏皇上以为那是你的儿子,你可以利用,这才是有了今日之祸事。”
你以为他是蝼蚁,可以随意拿捏,随意利用,弃之如蔽,不把他当成了人,不尊重他,却忘记了他已经长大,成为一头野兽,还可以弑君杀父,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南帝终于是清醒过来,灰白的眼神透着绝望之色:“你说的没错,是朕太过于自以为是,忘记了他年少时受了太多的苦,以为这些补偿便能弥补一切。”
他看向了顾娇:“朕还有多长时间?”
金蟾蛊是什么蛊毒他明白,金蟾蛊就是没有救的蛊毒,而且他中这金蟾蛊的时间不久了,哪怕是引出来蛊毒,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楚锦瑟也是想到了这个,面色一白地看着顾娇,只见顾娇抬头,盯着他直白地道:“不引出来蛊毒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引出来,最多七天的时间。”
话声一落,南帝听到这个时间,眼底流露着绝望之色,又悲痛又痛苦又后悔,从得知他身体只的蛊毒是这个金蟾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时间不长了,但却没有想到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
那孩子,是他的儿子,也是真想杀了他啊!
想着以往是如何待他的,他又是如何自大自以为是的可以操控得了一切,此时的幡然醒悟,又后悔,又绝望,可更多的是愤怒,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摇南凌根本。
而楚锦瑟听到顾娇的话,则是脸色一变:“什么,引出来蛊毒最多七天的时间,不引出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顾娇,你不是号称神医吗,你怎么救不了我父皇?”
顾娇黑眸看了一眼楚锦瑟:“哪怕是神医,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更何况,蛊毒一物,公主殿下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
楚锦瑟面色一白,是啊,蛊毒之物乃是南凌之物,她应该比顾娇更了解才是。
这金蟾蛊是什么蛊毒,她也了解。
可此时她看着顾娇:“顾娇,你想想办法,你医术不是很厉害吗,你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父皇的,对不对,你一定可以救他的。”
南帝看到楚锦瑟这模样,心底温暖,却叫住了她:“行了,锦瑟,别为难顾娇,她若是有办法救,她一定会救朕的。”
“况且,这金蟾蛊毒是什么东西,我们比谁都了解。”
说完,他扭过头看向了顾娇:“帮朕把蛊毒引出来吧!”
楚锦瑟一听,面色慌乱惨白:“父皇……”
南帝挥了挥手:“行了。”
“就把蛊毒引出来吧。”
楚锦瑟着急地道:“可是父皇,你没有听到她说吗?”
“引出来蛊毒,你就,你就没有几天的日子了。”
南帝说:“不引出来,朕也没有几天日子,相反的,还要受那畜生所控制。”
楚锦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心底难受得不行,想到这蛊毒,她说:“可是儿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下到体内的蛊毒是引出来还可以活的。”
这也是当初她想要给君元墨体内下蛊毒的,如此一来便可以将他彻底的控制到手中,但万万没有想到他接二连三的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