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低声自嘲了一笑:“是啊,朕不单单是一个父亲,朕还是一个皇帝。”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说:“可朕这个帝王的父亲,其实,对其它的儿子,也还是可以的,只是对他,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许公公:“………”
皇上怎么突然这么矫情起来了?
以前不都这样么?
不会是看一个儿子造反,另外一个儿子威胁着他给想起来了三殿下的好吧?
他是不是忘记了,三殿下也有威胁他,还是最开始威胁他的呢!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皇上有很多国家大事要忙,顾不上也是有的,三殿下,肯定是能理解的,不会怪皇上的。”
楚皇想到他的那态度,他笑得更荒凉:“是啊,他不会怪朕。”
“他说过,他与朕之间,只有君臣,并无父子。”
许公公:“…………”
这话他就不好回了。
这不是皇上期待的吗?
他若是记得没错,是皇上告诉三殿下若是想要军权,就此生只有君臣,并无父子之情,三殿下只是做了这样的一个选择而已吧?
那皇上现在难过啥?
不能需要臣子,就让人家当一个纯臣。
需要儿子就又让人家当一个孝子吧?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但这些话许公公也就只敢在心底吐槽吐槽,并不敢说出来,连表情都不敢流露,只是用熟悉的套路欲言又止地看着楚皇,一副不敢讲的样子:“皇上……”
楚皇知道许公公是一个聪明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像是想到什么,他拧着眉头:“你说,他是不是趁机逃走了?”
许公公:“???”
他提醒着皇上:“皇上,武安候夫人还在边关呢,亲自主持着大局,候爷那么钟爱着他的夫人,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楚皇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啊,那个女人还在边关。
那可是他千方百计要娶的女人。
也是这些年来,他唯一求他的一件事情。
他了解他,他不可能会放下她的。
这么一想,他心底又有几分难过,低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行了,先派人找吧,无论是生是死,先把他人找到。”
许公公说:“是。”
京城内,不光是楚皇在担心着武安候的下落,其它也有很多人都在担心着武安候的下落,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如今,权倾天下万心归一的太子殿下君元炎了。
如今,这世间能让他关心的事情不多。
武安候的下落,算是一件。
他正在观看着边关的军报,听完旁边顾长秋的话,眸子微凝,带着森冷之意:“这么说来,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顾长秋点头:“是。”
君元炎眸中阴戾,怒声道:“一群废物。”
“传令下去,让人继续找,找不到他的尸体,别回来见本太子。”
顾长秋忙道:“是,殿下。”
而君元炎又想到了已经到了边关,甚至是接管了大军军权的顾娇,他那黑眸当中的戾气更盛,森冷地道:“还有顾娇!!”
说完,抬起头来阴鸷凶狠看向了顾长秋:“你是怎么办事的?”
“区区一个女流之辈,你让她顺利的逃到了边关,你是怎么做事的,本太子不是说了,这一路上就找机会杀了她吗?”
顾长秋立马跪了下来:“太子殿下恕罪,属下这一路上沿途都让所有的城池里面的人严防死守,但是那个贱人武功高强,身边又有高手保护,又有许多毒药手段隐瞒踪迹,实在是防不胜防,这才让她顺便逃到了边关。”
君元炎凌厉地道:“那大军的军权呢??”
“我不是交代,若是她万一侥幸逃到了边关,那就想办法在边关杀了她,大军的军权,更要守好,结果,你不但是让她逃到了边关不说,而且,竟然还让她顺利的接管了大军?”
他自然是知道那顾娇聪明,且手段颇多,所以当时顾紫云助她离开之后,他就做足了准备她可能会顺利地逃到边关。
所以他也早早就交代了,若是逃到了边关,第一时间杀了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久,竟然是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竟然还让她顺利接管了大军,这倒也罢,听说,如今在大军当中,她的威信越来越高,甚至,不亚于当初武安侯在大军的时候。
这怎么可能?
再来一个武安候,岂不是又是他的心头大患?
尤其还是一个女人,这让他怎么能忍?
顾长秋跪到地上不敢起身:“太子殿下恕罪。”
“属下一直是都有安排,若是发现她出现在边关,第一时间就杀了她,可是没有想到她出现的时候,就出现在周将军正准备接手大军军权的时候,然后她竟然还胆大包天的杀了太子殿下派出去的太监,接着又碰巧那南凌突然之间来偷袭,给了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那些原本就对武安候忠心耿耿的卫将军更是对她心服口服。”
君元炎神色阴郁地道:“那个顾娇,本太子一直是知道她胆大包天,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是如此大,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杀!!”
那个女人,为了一个武安侯,倒当真是能豁出去一切。
那个废物,他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一个女人的倾尽全力的相助??
想到这里,他咬着牙齿:“说来说去,也是那个周将军太过于废物。”
“本太子如此助他,他竟然还拿不下大军的军权不说,还傻逼的要跟她比武,被赶回了毕城,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顾长秋忙道:“太子殿下息怒,我们在边关还有安排。”
“那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现在隐藏的极深,顾娇和墨字军,没有任何人发现,相反的对他极为信任。”
君元炎一听他提起来这个安排,脸上的神色稍稍缓了缓,没错,边关的军权,倒不急在这一时,他想要,随时都可以回到他的手中。
他神色冷沉地道:“你说的没错。”
“那个女人已经到了边关,掌握了大权的军权,现在,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个武安候,他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