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君元炎的人。
君元炎……
这个人……
她黑眸敛了敛:“大殿下有何指教?”
昨天之事,君元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插入其中的,还有是何时策反君元炎的?
又或者是早就策反,这些,都是一个谜底。
但是她相信,有人会给她一个答案。
君元炎淡声一笑,温和有礼地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有些担心夫人,没有受到惊吓吧?”
顾娇有几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大殿下说笑了吧,我早就知道皇上中毒被谋害一事,又何至于昨天会受到惊吓?”
君元炎眸色淡色:“这倒是。”
“本王倒是忘记了,你与三弟比本王先知道皇宫里面的变故。”
顾娇一笑:“是吗?”
“那大殿下的救驾也来得格外及时。”
君元炎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并没有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也是三弟有本事。”
“控制住了禁军,交由本王告诉了禁军可用,本王这才是有机会联手顾二公子一起拿下巡防营,再一起里应外合,控制了皇宫。”
顾娇挑了挑眉头:“如此看来,此番之事,皆是三殿下的功劳了?”
君元炎落落大方的回答:“那自然是。”
顾娇:“大殿下与三殿下,当真是兄弟情深,配合的也实乃天衣无缝。”
君元炎:“这也要夫人能救得了父皇,不然,本王与三弟哪怕是有天大的本事,昨日之事,怕不是也无力回天了。”
顾娇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查的讽刺,“能救皇上,乃是我的荣幸。”
一个个的,都是人精。
这么一想,她神色已然是有几分不耐,敛着眸子直接道:“想来大殿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君元炎看得出来,他识趣地微微侧过身来:“那夫人先回府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登门拜访。”
顾娇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曾说话,带着小桃越过他们身边离开,此番之事,找不出来任何证据证明君元炎有推波助澜。
毕竟,在此之前,他与顾家走得近的,是顾长侦和顾紫云,顾家的二房,他与顾家大房向来走得可并不近。
只是如今看来,他接近顾长侦和顾紫云,怕不是也是为了掩饰他与顾长秋的合作,三哥哥和五姐姐被他利用的团团转。
这皇家的子弟,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君元清,这一次怕不是真正栽的,是他君元炎的手中。
不过,这一切须得她见到君元墨,方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不介意这些人的谋算,她介意的,是把无辜的二伯父二伯母一家给牵扯于其中,他们,是真正无辜之人。
京城闹市长街之上,君元炎平静看着顾娇离开的背影,想到了此番君元清作死般的谋反,想到接下来京城当中局势的变化。
那双温和的眸子多了一抹阴鸷,缓声开口:“让人传消息给南凌,说武安候现在并不在边关。”
有一件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他早就一直在怀疑他那个三弟就是武安候,君元墨,他跟武安候是同一个人。
当初,他武安候一个孤儿出现在边关,靠着一股狠劲和不要命,一步步的,成为了烈焰军之首,横空出世开始起,那个时候,他还是黑面将军,他就怀疑。
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就关注到了他了,原本,他只是想要拉笼他,可惜,无论他使用什么手段,他都是油盐不进,所以他就想要查查,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身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
只是他常年在边关,又是孤儿,十分神秘,不大好查。
不过刚好年初的时候,让他派出去一直是盯着的人发现他悄悄离开了边关,好像是往京城的方向而来,所以他就想要抓到他,因为彼此他已经是在朝堂之上声势浩大,在军中更是有一定的威望。
他想趁这个时候拿下他。
可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他发现,他借机转道去了阳城,他的人一直暗中追查他的下落,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江湖武功高强之人。
同时又安排了官府的人追查。
可没有想到,他在阳城竟然还是逃走了,原以为他回到了边关,可在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在京城发现他的踪迹,他就派人一直盯着。
可惜,一无所获。
直到是查到了他那位在世人眼底一直是废物的三弟曾经出过城门,然后回来的时候马车未曾检察,他让顾长秋派巡防营追查搜查。
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再之后武安候就回到了京城,他以为,是他想多了。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次君元清那个蠢货意图谋反,倒是在禁军之中倒是让他查到了意外之喜,旁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禁军是武安候安排的人马。
武安候的人马,却是对三弟言听计从。
他又一直在怀疑武安候的身份,得知武安候又悄悄从边关离开,他一直暗中盯着,没想到,他到了京城,便消失不见。
接着,便是三弟跟禁军的联系。
虽然,三弟说了是武安候给他的令牌。
可惜,他不知道他一直在查武安候,太了解武安候那个人为人了,他不可能会这么相信他那个废物三弟的。
除非,二人是同一个人。
真是啊,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胆子如此之大,又敢私自回京。
想到这里,他眸色露出冷芒,如今看来,怕不是父皇也知道他的身份,却依旧还给予他武安候的身份,可真的是,天真,又可笑。
难怪,君元清那个蠢货会一败涂地。
如今,他倒是要看看父皇在他和他之间会作如何选择!
父皇,可千万不要让儿臣失望才是。
顾长秋听到这个时,微怔了一下,立马点头:“是。”
殿下的怀疑,他身为心腹,自然也是知晓的,但说真的,他也没有想到他那位六妹夫竟然跟三殿下那个废物是同一个人。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怕是没有一个人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