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女人

在她的印象当中,小姐向来温柔,而且待人和善,可,可从来没有这种手起刀落的时候啊,更别说是杀人,她连杀只鸡都不敢!

顾娇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她那张泠白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

这个丫头叫小桃,只因她在她小时候赏赐了她一碗饭,她便跟着她回来做了她奴才,一直以来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对她更是忠心耿耿。

哪怕,她待她并不好!

她问:“看什么?”

小桃一听这声音还是小姐的声音,再瞧着那张脸,还是小姐那绝世倾城的脸蛋,她立马激动而又欢喜的叫道:“小姐,你回来了?”

“呜呜呜,小姐,许妈妈说你死了,吓死奴婢了。”

顾娇:“………”

她瞧着这丫头毫无保留的关心,想到原主之前为了想要回京城,冷落她而重视背叛她的许妈妈,讽刺一笑。

就因为那许妈妈是京城大房送来的人,她便十分信任,一心想让她传消息让人接她回去,恕不知那许妈妈就是大房派来监视她的人。

可她却因为许妈妈说小桃不过就是乡下的小丫头,还是不要带回京城的好,她就把小桃打发去干粗活,如今她出了事,只有她还真心待她。

瞧着小丫头哭的伤心的模样,她眸子敛了敛道:“行了,我没事,去把我之前准备的药给我拿过来。”

其实原主也并不是真蠢,脑子还算是聪慧。

养在这阳城青山镇,这里环境位处偏南,山多树林多,以至于很多奇珍异草,她在这里学会了医术。

只是她从小便爱慕那二殿下,一心想要嫁与他为妻,这才被人算计,可惜她也不想想,她身为顾府三房嫡出小姐,只因所谓的水土不服,便被送到了阳城不闻不问多年,那些亲人,又哪有会待她真心的?

顾娇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凉薄的唇角绽放着野性而又张狂的似是而非的冷笑,中毒,谋杀……

很好。

从今天开始,那些欺她的,辱她的,害她的,抢她的,伤她的,她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她开挂了!

以后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辱轻贱的顾娇!!!

三个月后。

东楚京城,宽敞的大街上,人如缕蚁,车如流水,到处皆是小贩的叫卖声,各种杂耍玩具,丝绸胭脂,酒楼茶肆,秦楼楚馆,处处好不热闹。

东街中心八宝楼客栈。

小桃从门外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小姐,许妈妈说的果然是真的,二殿下与大小姐果真是在一起了。”

“上元节宴会的时候,两个人更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这京城的人也都跟眼瞎了似的的,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据说就等着老太太寿宴正式准备订婚呢!”

顾娇坐在一个半米深的木桶里正会舒服的泡着澡,云雾氤氲,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朱唇轻启:“正常。”

若非早就私相授受,她又岂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小桃一愣:“小姐,你就不生气吗?”

顾娇不以为然:“有何好气的?”

边说,她那葱白如玉的手指撩拨着木桶里面的水,慵懒随意地道:“水温差不多了,再帮我加点热水。”

小桃已经渐渐习惯小姐九死一生后的性格,“好。”

加完水后她又去烧了一极水,顾娇头歪靠在木桶边缘微眯着眸子,仿佛是光澡泡得舒服的睡着了似的。

一阵细微的声响,她徒然间睁开了眼睛,眸光冰寒,瞬间白嫩纤细的颈部多一张厚重老茧的大掌卡住了她的脖子,声音低沉嘶哑。

“姑娘,暂借你闺房一用。”

顾娇查觉到那指腹上厚重的老茧,藏在水中的手缓和了下来,这是一把常年握刀剑的手,她未必是她的对手。

于是,她淡声道:“公子请。”

声音虽然听着沧桑,指腹老茧略重,但手腕力道看着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身后的男人查觉到她的识趣和冷静,倒是愣了一下,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声,哐的一声踹门的声音,下一秒就踹开她的门。

男人脸色一变,随后“噗通”的一声,直接就跳进了这可以藏身于人的木桶之中。

顾娇脸色沉了下来,她可是什么都没穿。

刚想做什么,一把冰凉的利刃抵住她的腹部,她浑身一僵,很快水面钻出来一个男人,露出来那男人的模样。

五官精致完美,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唇带着一抹淡红色,眉眼幽暗深邃,如一汪深海漩涡般吸人,盯着人看的时候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长期上位者的压迫感。

看到她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是你?”

这不是乱葬岗内那个死人墓里爬出来的女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娇眉头一拧,看着眼前的男人,搜寻了一下记忆之中并无此人,冷声地问:“你认识我?”

男人想到他当时未曾出现,便敛了神色:“不认识。”

外面的人已经闯了进来,水下手中的匕首往前一寸,声音低沉阴寒威胁:“还请姑娘帮我打发走那些人。”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男人便一头钻进了水底。

顾娇:“???”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紧接着三四个巡防营装扮的侍卫闯了进来:“搜。”

顾娇不过怔了怔,下一秒“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整个人往水下缩了缩,大声凌厉的叫道:“你们,你们什么人啊?”

打发不走这些人,只怕这个狗男人未必会放过她。

巡防营的侍卫挑开层层幔帐,一眼就看到了最里面木桶里面有一个少女正惊慌失措又故做凌厉惊恐的盯着他们看着。

那模样像受伤的小鹿。

巡防营的侍卫立马移开了眼睛问““姑娘,敢问你房间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人闯进来?”

顾娇急言厉色地样子道:“我一个人在房间哪来什么人?”

巡防营的侍卫想着一个少女在这里沐浴,若是有人只怕早就尖叫了起来,而且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