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已是傍晚。
送走媒体后,岚姐才回了公司的艺人休息室,看向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苏蜜,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都搞定了!”
苏蜜拉回思绪,对着岚姐浅浅弯了弯唇,递了杯外卖刚送来的奶茶过去:“辛苦。”
“只要你的金雀杯不受影响,就没白辛苦,”岚姐猛吸一口奶茶,“放心,颜蕊蕊已经正式被公司开除了。以后,她在这圈子也没立足之地了。哎,也是我走眼了,这个丫头,当初我看她刚毕业的一小姑娘,应该很单纯,才让她去给你当助理……没想到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苏蜜双臂覆在扶手两侧,眸光流转:“不是你走眼,日久才能见人心,有些人,就是藏得深。”
她要不是与颜蕊蕊相处了一段日子,也不知道这个助理是这种人。
或许她是因为有了前世的经历吧。
被那么多嘴甜面善的人欺骗过,有了提防。
这一世,也就没那么容易被人骗了。
岚姐又打破静寂:“不过话说回来,就像你说的,颜蕊蕊为什么会无端端诬陷你?这对她老说,完全没好处啊。难道是被人指示?”
苏蜜沉思了须臾,并没否定岚姐的猜测:“指示颜蕊蕊的人,应该就是买通八卦侠,散播我和导演有暧昧的人。”
岚姐也是这么想的,吸管叼在嘴巴里:
“总之,幸好读心的导演及时宣布出柜,才扭转了局面。不然……真怕难得收场了,你这次金雀杯的奖只怕也悬了。”
提起这件事,苏蜜又是眸色一动,站起身,轻拍了拍岚姐的肩:“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岚姐忙说,“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等电梯时,苏蜜正看见金萱榕与经纪人也走了过来,看着像是刚在公司办完事。
苏蜜看到金萱榕,眼波一转,脸上泛起柔光,礼貌打了声招呼:“萱榕姐。”
金萱榕还是一贯的高傲,只斜斜睨她一眼,当做回复,声儿都没吭,直直看着电梯门,等着电梯。
经纪人见苏蜜最近还算红,也无谓得罪了,倒是还算客气,主动问候:“苏蜜啊,才走吗。
“是啊,刚搞定工作。”
经纪人又问:“听说今天你那边直播时出了点事,没事吧?”
苏蜜看一眼金萱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有劳关心。一只没养熟的狗,被无聊的人丢了个骨头,就反咬了我一口而已。已经都处理好了。那个丢骨头的无聊人士,怕是也得失望了。”
金萱榕听她这么说,脸肌微微一颤,脸色明显沉下来。
苏蜜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也更清晰了。
她和读心导演的绯闻被娱乐公众号曝出来后,她早就猜过,到底是谁害自己。
除了那些与自己一起入围的竞争对手,便只有一个人了——
金萱榕。
金萱榕是凰艺一姐,一向心高气傲,容不得后来者居上。
这些年,被她打压的公司女明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就像之前她赶在典礼前夕,故意抢走了自己选好的那一套流光系列。
不就是想让她最后关头没法选到合适的衣服,在典礼上难堪么?
身为小透明的苏蜜,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被这个一姐嫉恨上、并且暗中陷害。
直到今天颜蕊蕊反咬自己一口,她才确信就是金萱榕在背后动手脚了。
除了同一个公司的金萱榕,还有谁能买通自己身边的助理?
正这时,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金萱榕抢先一步,带着经纪人进去,摁了下行键,冷冷: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坐电梯。”
苏蜜倒也不生气,莞尔,一耸肩:“早下晚下有什么关系?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那个。哦,我只是打个比方。”
金萱榕脸色一僵,没说话。
电梯门缓缓合上,挡住了金萱榕难看的脸。
苏蜜脸上笑意亦退散。
…………
回了华园,天已完全黑下来了。
听荷姐说霍慎修已经回来了,她便轻手轻足地上楼,来到他书房外。
虚掩的门内,男人正背对着她,对着电脑,估计在处理邮件之类的。
她悄然进去,一下子就从背后搂住他脖颈:“二叔!”
他身躯微微一震,回过头,手滑去便捉住她小臂,将她拉到了前面,干脆便将她按在大腿上坐下。
小女人闪烁着一双晶莹透彻的美眸,看着心情很是不错,让他眸色也缓柔了几分:“都处理好了?”
苏蜜一听他这话,便更是确定了:“果然,读心导演宣布出柜,是你安排的?”
这男人,看来也关注着她和读心导演的绯闻,包括今天她在公司的直播。
霍慎修不置可否:“这个是最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苏蜜吁口气,又问:“你怎么说服读心导演的?他宣布出柜,以后会面临不少麻烦,他怎么会愿意?你没威胁人家吧?”
国内的风气,还是偏保守的。
要不然,读心的导演也不会一直藏得紧紧。
人家是导演,刚拍了爆剧,有了名气,也不缺钱,还是个gay,也不能用女色来诱惑……
霍慎修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霍慎修眸一挑,光泽森森的瞳泛出是几分看着小孩的调侃。
威胁?
至于吗?
这么点小事,杀鸡焉用牛刀。
“他和他的另一半一直都很想要孩子,想在h国领养一对儿女,但因为不是h国本地人,条款门槛很多,申请很久了,还没有回音。我只是承诺帮他们实现心愿罢了。”
苏蜜释然。
原来如此。
再完美的人,也有软肋,也有得不到的缺憾。
余光禁不住瞟他一眼。
就像他……
即便如今身居高位,还不是……
连自己那个心心念着的小仙女都找不到。
她努力压下不合时宜的心思。
怎么又在想这个小仙女了?
这个小仙女,简直都快成她的梦魇了。
她专一思绪,又心头一动,想到什么:“二叔,你是对h国那边很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