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筱筱他们谈论今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注意。
一道黑影从他们屋后略过,飞快的朝着天山镇上而去。他速度极快,进了镇子直奔公主营帐。
“殿下!”
帐子内部燃着檀木麝香,中间的金丝炭盆燃得里头暖洋洋的。
仁乐抬眸看了一眼中间跪着的人,原本支着的身子,便坐了起来。她挥退了两侧的婢女,懒洋洋地靠在了美人榻上。
“回来了,怎么样,那丫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听她和家中人说的,信誓旦旦地说是真话。”
“哦?”
仁乐脸上露出了类似于讥讽的笑:“你确定他们没有发现你?”
她怀疑的话让那黑衣人立马将原本就低垂着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属下确定!”
“呵,她说是真话啊……”
仁乐重复了一遍方才黑衣人带来的消息,语气有些莫名。
黑衣人品出了她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于是犹豫了片刻之后,抖着胆子向仁乐进言道:“公主,不如……我们从她耶娘那边下手?我听说,她喊那对夫妇,可是干爹干娘啊……”
“哦?还有这事?”
仁乐来了几分兴致:“查。”
“是!”
黑衣人领了命令就要往外走,仁乐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叫住了他。
“慢着,回来。”
“桑鱼儿……可有消息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那小子我们现下还没有找到,当初天尊一巴掌拍在了他命穴,而且天山断崖那么高,想来应当是没救了。”
“谁在乎他生死,本宫要的,是他手里的的东西!这么久了,就算是死了,你们也得给本宫找到尸体!若是再磨蹭下去,那你也别回来了!提头来见!”
黑衣人被仁乐的话震慑得轻微的瑟索了一下,重新行了一礼之后,退着出了帐子。
还不等他离去,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人。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于将军。
“见过将军!”
于将军认得这黑衣人是公主的暗卫,挥了挥手,并没有在意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殿下在里头?”
黑衣人点了点头,自然晓得公主很是心悦眼前这位将军。连忙看了一眼帐子,高声答了一句是之后,便朝着于将军拜别了。
“于将军?在门口愣着做什么,进来呀。”
仁乐的声音带了些许少女听到情人来相会的开心,于将军抬手,丝毫没有什么开心的模样,只是例行公事隔着帐子冲里头行了一礼。
“公主顽笑了,末将是来请公主决断是否要用银杏村村长说的法子的。”
“进来!”
仁乐再一次开口,声音之中已然带上了些许的怒意。但是于将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冲着她的帐子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末将与这天山镇的镇长商议过了,如若那村长说的法子可行,确实能够解决很大一部分的问题,而且能够……”
“于单!”
仁乐提高了几分音量,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
“你在戏耍本宫!”
帘子从里头被用力的掀开,仁乐一张艳丽的芙蓉面渡上了一层寒霜。
于将军退开了一步,脑袋立马低了下去,视线只停留在了自己的足尖。
“末将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呐!”
仁乐逼近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但是她进于将军便往后退,在外人看来,便是于将军一个七尺男儿步步让着仁乐。但是营帐面前空地并不算大,于将军很快就退无可退。
他眉间微皱,随即立马就在雪地里头跪了下来。
“末将愚钝,惹恼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仁乐被他的动作气笑了,上前几步拉住了他的战袍。
“于单!你可真真是好样的啊!你这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做给谁看?你的范娘?呵,那种村妇,早就死了!你可别忘了,你自己去到那个村子里亲眼看到过是什么模样!今日那个女人一声阿诚这是让你想起了往事?”
提起过往的事情,于将军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那种颤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的波澜,微微动过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他依旧垂着眸子,任由仁乐拉着自己的衣襟。
“末将不敢,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末将也未曾忘记,末将的妻儿,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他莫名停顿了一下,随即声音便如同天山的风雪一般,冷得让人有些发颤。
“死在了——公主的命令之下。”
话音落下,于将军终于是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但是就那一眼。丝毫都看不出里头有什么对公主的尊敬之意,反倒是一片藏在黑眸中的死气。
但是仁乐丝毫都不在意他的眼神,反倒因着于将军看向自己的眼神,脸上露出了有些癫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你记得。你记得就好!就是这个眼神,于单,你终于舍得看本宫了!?哈哈哈哈哈。”
于将军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仁乐笑够了。
等到对方停下了笑声之后,他便也恢复了往常那种平静的模样。
“公主笑也笑够了,现下能够说今日的正事了吗?”
他的平淡让仁乐皱了皱眉毛,但是方才的愉悦大大的满足了她的怪异欲望。现下于将军的不识趣,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反感。
“说,你自然是要好好将今日的事情告知本宫的。但是不是在这里说。”
“来人!”
公主随身的婢女一直远远的在帐子门前候着,听到仁乐叫她,立即就赶到了他们面前。
“殿下。”
“去,找一些冰块来,让于将军跪在冰块上给本宫说说今日的事情。”
那婢女微微一愣,有些哑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于将军。仁乐没有听见人应自己,有些不悦的嗯了一句。
那婢女立马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头应是。待到她走后,身旁的姐妹才敲着她的脑袋骂她:“你怎么回事!你要再反应慢一点,就要丢脑袋了!”
“哎,姐姐!那,那可是于将军啊!这大冷天的跪在冰上,非得冻坏膝盖了!”
“你懂什么!这又不是将军第一次受着了!你且看好自己的小命把!”
婢女的话,仁乐和于将军并不知道。
只不过,乘着两人拿冰块的间隙。仁乐露出了一个恶意十足的笑:“于将军,你知道方才暗卫来,是做什么吗?”
她说完这话并没有等于将军接话,反而自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神情餍足,一字一句地告诉于将军。
“那小娘子的干爹干娘在本宫手里,虽说那娘子的妹妹还有些价值,本宫不会着急动她,但是,两个没用的老东西——”
“你说,留着,有什么用呢?”
穿书后我靠摆摊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