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了那个镇民落脚的地方之后,便十分有默契的直奔江边而去。
“老婆子,方才,我不让你在那处多呆,你……不会怨我把。”王大伯一路上都有些沉默,等众人快到江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哎,有什么怪不怪的,你们听得出她李氏算计我,我又如何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呢。”王大娘叹了一口气,跟在了王大伯后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范筱筱莫不作声的在前头听着,突然她开口向身后的几人就问道:“大伯,大娘,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大伯二人被问的一愣,接下来该怎么打算,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好。
“丫头,那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王大伯沉默了一小伙儿之后,反问起了范筱筱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范筱筱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曾经说过,阿耶在我梦里说接下来会有大灾祸,我想带着阿姐和小宝一起去阿耶指的方向。”
说完,范筱筱下意识的看向了范氏。对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朝着自己温温柔柔的笑了笑:“是啊,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阿姐……”范筱筱心下微暖,很是感激范氏如此的信任她。
“所以,你们会离开靖川继续往东北的方向走。”王大伯这句话没有用疑问的方式,反而是一个肯定的语气。
这话说完,众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沉默了。
小宝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就瘪了瘪嘴巴有些委屈的问道:“我们,我们要和爷爷奶奶分开吗?”
范筱筱看了一眼王大娘,停下了脚步认真的问道:“大娘,你们要不要同我们一起走?”
“我……”
“抓住他!!!”街头一阵高声的呼喊打断了王大娘要说的话,众人被这动静弄得一惊,刚准备往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就只觉的眼前一花,似乎是什么人从眼前跑了过去。
接着范筱筱就觉得背后一紧,一个熟悉的老顽童声音在身后就响了起来:“不就一只烧鸡吗!你们至于吗!追了老头我三里地!”
追赶这老头的几个人见他停了下来,都是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老头!你!你!没有付钱!!岂能不追你!”说话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厨子,一身衣服上头还沾着不少的油污。
范筱筱只觉得自己被推了一把,然后就听见背后那老头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们找她,她有钱,找她。”
“!?”范筱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这个老头。什么叫做她有钱?
见到范筱筱看自己,老头清咳了两声拉了拉她的衣裳小声说道:“娃娃,你说好了要管我七天吃食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嘶!”范筱筱只觉得自己牙根都开始疼了!她狠狠的瞪了那老头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没钱,就把那烤鸡还给人家啊!”
“嗝。”老头打了一个嗝,熏得范筱筱捂着鼻子就退了退。
“嘿嘿,那鸡,味道还行,没你昨天做的鸭子好吃。”老头嘿嘿一笑,范筱筱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
她磨了磨牙,转过头看着那几个满身狼狈的厨子问道:“不知这老爷子吃的烤鸡多少银钱啊?”
“一两银子!”为首的那个厨子恶狠狠的盯着老头,报出了一个数字。
范筱筱抽了一口冷气,有些震惊的又问了一遍:“一,一两银子!??”
“这也太贵了些吧?”王大伯也皱了皱眉头,朝着那几人拱了拱手,语气很是和气地问道:“诸位,这老先生虽说是吃了一只烤鸡,但的要一两银子啊?我记得一只鸡也不过是五十余文就能买到的啊?”
“这鸡不是一般的鸡!是我们庄子上特意放在山间养的草鸡!里头佐以名贵的香料烤制!现在洪水刚走,弄到一只鸡本就很难了!而且,这老头不仅仅吃了鸡,还打碎了我们厨房里头好几套的碗碟,这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可不就是一两银子!”
厨子说完,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们不会是给不起把?那我们只好带你们去见官了!”
听完了事情大概的经过,众人也都知晓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范筱筱抽了抽嘴角,伸手掏向自己的怀里,面上有些歉意的看着那几个厨子说道:“不不不,我们赔……嗯?”
范筱筱摸钱袋的手一顿,然后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范氏见她僵住了,上前了一步小声问道:“阿妹,怎么了?”
“钱袋……钱袋不见了!!!!!”
……
“你们要的东西我给带来了。”
靖川县西边的角落的,一个尚算完好的院子里,站着几个人。中间一个小孩拿着一个钱袋上下抛动着,若是范筱筱在这里,一定会认得这个孩子就是晨间与他们一起乘牛车的那个小孩。
此时的她,咔咔两声拧了拧自己的脖子,瞬间就长高了不少,变成了一个和范筱筱差不大多年纪的模样。
“拿来。”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女孩撇了撇嘴将东西递了过去。
钱袋里头,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那只手将银票拿了出来,然后又将那个钱袋翻了过来,沿着针线细细的拆开之后,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坐在院里的一个黑衣男人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拿着钱袋的那人身边,一把将那只钱袋就抢了过去细细的翻了起来。
“没有!真的没有?!这怎么可能呢!?”黑衣男人语气之中透露出了浓浓的震惊,再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吗,他终于是接受了那个钱包里除了那张百两银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事实。
“会不会是她们将东西拿出来了?”黑衣人微微僵着身子,抬头望向了一旁的同伴问道。
“不可能,我方才拆的时候那个钱袋绝对是没有拆过的痕迹。”
“这……”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行了,看来情报是有误。只怕那东西还在他手里。”藤架底下,一个貌美的年轻人蒙着眼睛斜斜的躺在藤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
“那现在怎么办?”黑衣人走上去,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呵,找到鬼医。然后,去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