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宝珠小手扒拉着自家娘亲的胳膊,脑袋埋在夏宝儿的怀里。
露出来的半张小脸,白皙娇嫩,滑的像剥壳鸡蛋一样。
她声音带着软浓的困意。
“唔……听人说哒……”
“听谁?”夏宝儿柔声询问:“也是那个人,捡到了陶辉的官牌不成?”
可恶,娘亲问的也太仔细了叭!
珠珠快要糊弄不过去辽!
小家伙困顿地拿脑袋蹭了蹭夏宝儿:“娘亲,窝困了~”
夏宝儿听出来,女儿的言下之意是:别再问了。
她笑了笑,用手摸着公羽宝珠的发梢:“睡吧,一会就到家了。”
陶辉回到府中后,将事情败露的事,坦白的告诉了妻子。
并且明日早朝上就要自请降官职。
这片愁云惨淡,笼罩着陶府。
陶夫人眼睛都哭红了:“难道就没有转机了吗?听说弥福公主殿下心地善良,相公为何不好好地求一求她?”
“你以为我没求吗?”陶辉暴躁地道:“我是又跪又磕头,能留住这条命,已经是公主开恩了!”
陶夫人只好抹泪,无助地坐在那发怔。
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了,谁成想,一朝又要回到底层去。
陶辉心烦意乱,他摆摆袖:“你赶紧去将怀水的卖身契找出来,明日,就得送到宫里。”
迟则生变,他生怕夏宝儿改了主意,连命也不给他留了。
现在只是要求他降官职,还好没有褫夺他的官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陶夫人含泪站起身点头:“老爷可还要用点饭菜?”
“不吃了,没心情!”他焦躁地踱步,似是想发泄心中的那点慌乱。
忽然,他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与安吃过了吗?”
陶夫人点头:“晚上正常吃过,这会已经睡下了。倒是诗儿和词儿,担心老爷吃不好,晚上一口未动。”
陶诗和陶词,是陶夫人的两个女儿。
陶尚书重男轻女,对大女儿和二女儿很少过问,只要有空,基本都陪在儿子的身边。
奈何陶与安混账荒唐,不学无术,很是难管。
如今听到两个女儿担心他,都没吃饭。
陶辉也只是拧眉,有些烦躁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们不吃饭,就饿着!”
陶夫人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本来想说两个女儿不太对劲,也只好闭上了嘴,绝口不提了。
到了半夜,月亮隐去云后,陶府上方阴云密布,幽风阵阵。
陶家两姐妹的房间是挨在一起的。
这会儿,本应当是熟睡的入梦时间。
但陶家二小姐陶词正在床榻上闭着眼,不安地拧着眉,额头上一片冷汗。
“不要……别过来!”
梦里,她正缩在自己的床榻最里侧,惊恐地抬头,看着房梁上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那个人影不知为何,忽然晃荡了起来。
直至幅度越来越大,陶词看见这人影长长的头发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吓得浑身发抖,无助地喊着:“别过来。”
突然!
那个人影忽然朝她的方向荡了下来。
陶词尖叫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