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飞羽的问话,克子两人眼神游移不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回答。
下意识就选择了先保持了缄默。
陈飞羽扬了扬眉,懒得去磨嘴皮子和两个混子说太多的废话,直接扭头看了刀子一眼,微微颔首。
刀子自然明白陈飞羽的意思,两步走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啪啪”,抽了两个混子一人一巴掌,面无表情道。
“让你们说你们就说,陈总是远哥的朋友,远哥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都是面熟的人,别逼你们刀哥不好做人下狠手。”
严念颍经历多一些,也处理过几件工厂内打架的事情,对这样的场面也算是见怪不怪,镇定自若,连看都不带看的。
林声婉听着无比清脆的响声,下意识的就微微缩了缩脖颈,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一点点报复的快感,都怪这两个人把她吓得半死,直到现在她的下身还湿漉漉的......
同时她还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群混子把陈飞羽叫做陈总,难道他并不像她猜想的那样是吃严念颖的软饭,而真的是哪个公司的老板......
不过就算是也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陈飞羽并不会喜欢她。
更何况陈飞羽已经有了严念颍,她自己又和严念颍关系很好,也很难再产生什么和严念颍抢男人的打算。
最主要的是她就算想抢也抢不过,严念颖太优秀了,还在不断变的更加优秀,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没有人知道林声婉的胡思乱想。
此时两个混混被刀子威胁了一声,正面面相觑。
克子咬了咬牙,为难道。
“刀哥,不是我们不配合,高哥那边......”
“高皮子算个什么东西,来天娱这边,正好远哥在招人,老子保着你们绰绰有余。”
刀子不耐烦的把烟蒂踩灭。
克子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想直接被刀子按在这里收拾,只能无奈的实话实说道:“张总和高哥让我们干的。”
刀子朝陈飞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问了。
陈飞羽微微上前,随意的散了俩混混一支烟,询问道:“高哥和张总是谁,他们让你们来干嘛?”
克子不敢让陈飞羽点烟,自己点上,郁闷的抽了一口。
“高哥叫高明,张总就是回味奶茶老板张宝辉,他们是表表弟,高明占点干股,自己还开个发廊,就是他们让我们把这婊……咳,这位小姐的手表砸碎了。”
林声婉听到张宝辉的名字心头一闷。
她愣愣的看着克子指着自己,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不规律。
接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飞羽,嘴唇变的格外干燥。
“陈飞羽,这是什么意思阿?”
林声婉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丝丝的惊恐,她隐约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陈飞羽扭头和她对视,看着她害怕不安的样子,淡淡笑了笑,随意的开口道。
“字面意思,这是张宝辉专门针对你做的盘,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等你撑不住收下礼物的那一天。”
她用力抓住陈飞羽的手臂,不自觉的便带着点娇弱的哭腔。
“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嘶......我只是提前预防,不确定,你别抓着我,先放手,放手!”
陈飞羽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使劲的掰开了她的手指头,这女人劲也太大了。
严念颍赶紧搂住林声婉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小羽很厉害,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你解决的,不用担心......”
林声婉垂着眸,咬着唇,攥着手,不再说话......
陈飞羽见林声婉安静了下来,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们还知道点什么吗。”
克子犹豫了几秒,心想反正已经把张宝辉和高明卖了,那在高皮子手底下人众皆知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那点烂事儿全盘拖出......
被强行多人玩弄,各种PLAY,精神崩溃......
扔进鸟不拉屎的偏远大山里......
打断了腿还被强迫生了两个娃......
林声婉只感觉冷气从小脚底板下不断的往上蹿,整个背都感觉凉嗖嗖的。
如果她答应了张宝辉,是不是也会得到这种类似的下场......
她恍惚之间突然想起来陈飞羽说过的话。
原本她并没有太当回事,始终觉得心这么坏的人还是小部分。
但哪想到这种恐怖的事情。
真的就在她身上发生了。
张宝辉那始终和善且笑眯眯的样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这样没良心,没道德的人。
严念颍同样听的连连蹙着眉,她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善良的女人,女人之间总是格外能感同身受。
陈飞羽用手机录了音,想着说不定还能用的上,顺带的留下了吴克和将风的联系方式。
手尾交由刀子几个人收拾,不打算再继续待在这里。
他看着林声婉呆呆的样子,叫了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抬起了脑袋。
陈飞羽询问道:“你家在哪,还能走吗?”
“前面右拐,再走八百米左右就到了。”
林声婉微微缓了过来,动了动脚,感觉脚踝很疼,她只好低声道:“有点走不动。”
“小羽,你背一下婉婉吧。”
严念颖比赵媛媛大方了许多。
陈飞羽无奈的蹲下身子,示意林声婉上来。
昨天背了盛嘉月,今天又得背林声婉,总被女人压在背上,他总感觉有些流年不利的味道......
“我身上有点脏阿......”
林声婉抿着唇,不太敢直接趴上前,她的小黄花碎花裙脏兮兮还湿乎乎的。
连白皙的腿上都沾了许多湿漉漉的水迹。
“别废话了,我不背你,你难道还真的能坡一路走回去嘛。”
陈飞羽没好气的说着,直接往她小腿顶了一下。
林声婉娇呼了一声,站不稳倒在了他的背上,紧紧扣住他的脖子。
陈飞羽感受后背和手上都是一片湿润,不过倒是十分软腻,也并没有什么腥臭味,反倒是身上带着淡淡的薰香。
这说明林声婉平时吃的东西大多清淡,且干净......
严念颍还是有一点小吃味,陈飞羽都没背过她,不过她不会有赵媛媛那样的霸占欲,更加通情达理一些,毕竟情况特殊,心里也是担忧更多一些,没有太在乎肢体上的触碰。
“呐,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姓张的,会做这种事情......”
林声婉长长的睫毛抖动,看着陈飞羽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突然觉得陈飞羽真的很厉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已经敏锐的什么都准备好了。
陈飞羽微微侧脸抬眼,随口解释道。
“我当时也就是猜测可能会有点小麻烦,就提前摇了人,只是以防万一。
你仔细想想,正常人对抢了自己女人的男的会这么友好吗,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个可笑的绅士风度,除非他真的内心太过软弱。
更何况张宝辉都快四十的人了,也不会没事突然拿表炫富。
他一拿出表,还说要送给你,我就感觉得出事了。
呵,送给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十几万的手表,他的钱大风刮来的啊,正常人谁他妈干的出这冤大头的事儿?”
听陈飞羽这么一说,林声婉突然感觉自己非同一般的愚蠢,他一说就是很表面的东西,他不说,她感觉再来一次自己还是发现不了......
林声婉有些可怜的闷声道:“那你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要我收下而不是直接提醒我,你让我一个人回家也是故意的吧。”
“张宝辉盯上你了,你玩儿不过他的,迟早会被他弄到手……我这样说了,你难道就会随随便便相信我的吗?
好歹你也帮了念颍这么多忙,我总不能真的看你跳进火海里,还不如直接让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陈飞羽随口一说,便轻描淡写的把人情算在了严念颍身上。
林声婉沉默了下来,静静的让陈飞羽背着,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过了一会儿,陈飞羽注意到林声婉的娇躯微微颤抖,耳边听到细细的抽泣声。
严念颍并没有发现。
陈飞羽干脆也就直接假装听不到,就这么背着她往出租屋走。
临近出租屋的时候,林声婉就收住了眼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从陈飞羽背上下来,拿着钥匙把门打开。
“你们肯定都没住过这种小屋子吧,看着肯定很新奇。”
林声婉若无其事,笑嘻嘻的请两人进屋。
陈飞羽张望了一眼,这房子其实就只有二十来平米,简单的隔断了一个卫生间,小卧室和客厅用小门隔开,东西放的很紧凑。
但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墙上还挂着几件华丽却并不适合穿出去的晚礼服......
“屋子收拾的很漂亮嘛,严念颍住的一室一厅还不如你这......上次我去严念颍家里,老鼠进去了都得迷路,大半夜的,硬是陪着她大扫除了一个多小时。”
陈飞羽诚心的夸赞了一声,东西很多却归类得非常整洁的屋子,确实十分少见。
“你别乱说出去呀,而且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严念颍有些羞耻的嗔了一声。
随后她摸着纤尘不染的屋子,也忍不住轻笑道,“婉婉,你以后嫁的老公肯定很幸福,家里收拾的太漂亮了,饭又做的那么好吃。”
“没有啦,我只是习惯了打扫卫生。”
林声婉见两人稀疏平常没有一丝异色的样子,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自嘲。
从来都是她自己过分的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严念颍和陈飞羽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点事情......
“你们先坐一下,我身上太脏了,先去洗个澡......”
林声婉很爱干净,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脸蛋微微有些红润的问道,“那个,陈飞羽,你身上也被我弄脏了,要不要也洗一下。”
“算了,你这里也没换洗的衣服,我待会儿回去洗。”陈飞羽摆了摆手。
林声婉“嗯”了一声,严念颍帮她拿了换洗的衣物,搀着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挤不下两个人,严念颍也没法在里边看着她洗澡时不滑倒,只能独自走了出来。
随后严念颍的手机响了起来,点了接通。
“什么事......啊,何总出车祸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挂断了电话,严念颍头疼的檀口一叹。
“严重吗?”陈飞羽听着微微皱起了眉。
“应该不是很严重,但是这种人才,态度得到......”严念颍委屈的坐到陈飞羽的腿上,用力的抱着他,整个身子没有缝隙的紧紧贴着,道,“我得先去医院看她......舍不得走。”
“唉,我身上脏,等林声婉这边解决了,我也会过去看看......开学不像军训那么忙了,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了,不急这一会儿,乖。”陈飞羽安慰着拍了拍严念颍的纤背。
严念颍点了点头,凑上去吧唧了几口,在陈飞羽口中留下一片馥郁香气,微微喘息收敛后,抿了抿湿润的唇,然后起身。
陈飞羽也起身送严念颍出去:“我刚才已经让那个吉子把车开过来了,你下去他应该就到了,车你先开走吧,待会儿你找个工厂的人送辆公司车过来。”
“嗯,我走啦,你不准偷吃声婉豆腐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严念颍有些警惕的提醒了一声。
随后严念颖在陈飞羽的目送之中,从吉子手中拿了车钥匙,一溜烟便窜的没影。
陈飞羽进了屋子,听着莲蓬头的洒水声,心头感觉有些发燥......年轻的身体实在太过旺盛了,恢复力简直强的不行。
像高压水枪!
明明昨天才在盛嘉月身上流逝了数亿的生命,现在依然有些禁不起逗弄。
他拿出烟想点上,看着林声婉这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屋子,感觉不该在这里抽烟,她肯定也会介意,这边也没阳台......
他干脆就直接出门点了烟,思绪飘远。
这时,卫生间里的林声婉一边把洗发露倒在了手上,均匀涂抹在了头发上,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陈飞羽说张宝辉盯上她了,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之后应该马上把手表还给这个人。
可她胆子本来就不大,现在知道了张宝辉是这样的牲口,更是见都不敢去见它。
而且这个小区她也有些不敢住下去了,她有些害怕再遇到像今天一样的事情......
不住这里的话,该住哪里呀……
为什么这种倒霉的事情,别人都遇不到,偏偏就是被她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生活,又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就是深夜下班,独自一人回家的道路,她都用了很久的时间来克服,即使是现在依然没办法做到一点都不怕……
正恍恍惚惚的想着,长发上搓出的一大片泡沫掉到了地上,林声婉感觉站的不太舒服,下意识的挪了挪。
突然脚下一滑,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
整个人便随着“咚”的一身巨响。
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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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隔音很差,陈飞羽很清晰的便听到了响声。
他扔掉了烟蒂就迅速跑进了屋子里,随后便听见了林声婉痛苦的呻今声。
之前严念颍就留了心,担心着林声婉可能会摔倒,故意的留了门没锁。
这会儿陈飞羽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便一扭门把,把门打开......
林声婉正紧紧闭着眸子摊坐在地上。
卫生间的灯光是昏黄色的,连带着她白净的身子也染成了这暖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