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达叔。”
“我靠,你个臭小子。狗都知道恋家,你这一跑七八天连个消息也没有。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本事大,我还以为你被人劫到霓虹去当鸭子了呢?”
一听门外是自己的亲侄子,达叔在心里面惊喜之余,也是连忙把脸一摆的,随即一开门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有心把曹玮给狠狠臭骂一顿。毕竟你翅膀硬了能单飞了不要紧,好歹有什么事你也打个电话说一声吧。这一声不吭直接玩人家蒸发,你这不是刺激他的小心脏吗。
可哪想,还不等他说出口。曹玮就来了一句先发制人。
“我这不是临时有事,正好跑到的地方没什么信号,所以这才没机会给你打一声招呼吗?不说我了,先说说你。怎么回事啊,达叔。好好的新房子不住,怎么又钻回这个狗窝来了。你知道我来来回回跑这一趟有多累吗?”
被曹玮这么一抢白,达叔瞬间就有些不会了。而再一看此刻的曹玮,肩扛怀抱着两个一看就有些年头的箱子。他哼了一声的,抬手就把一只小树枝塞进了嘴里。
“哼,别以为你强词夺理埋怨我一下就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我跟你说,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天就要代表你爹妈请家法教训你一下。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让你小子记住家的重要性。别光顾着飞了,连家都不记得了。”
“说法是吧,呐,这就是我的说法。”
砰砰两声把箱子撂在了地上,曹玮抬脚一推,直接把其中一个箱子给踢到了达叔的面前。
而看到这,达叔先是一声不屑的嗤笑,然后直接就是把老脸一甩。
“哼,别以为你给我带了什么土特产我就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告诉你,这事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绕过去,因为这是原则问题。你看我像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
“有没有原则,你把箱子打开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曹玮掏了掏耳朵,并不把达叔的这番话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这话也就是一听。真要是信了,他怕不是个傻子。
达叔也知道自己平日里的为人难以取信于人。但毕竟这是自家侄子,他可不想在曹玮的面前露了怯。所以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硬上这么一把,他也是一下子就把话给说绝了。
“看一看?看一看就看一看。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就能被收买的,你当你这一箱子装的都是黄金啊。我跟你说,就算是黄金,我也...”
这话还没说完,他一下子就被眼前的金光迷了眼。
满满一箱子金条搁在眼前,那个金光璀璨,真就是一下子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一半。而有了这些东西,谁还在乎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啊。
“怎么样,达叔。这个答复你满意了吧。”
“满意,真是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
神色恍惚的拿起了一把金条,仿佛还是不相信一样的又用牙狠狠啃了两口。牙口上的生疼外加金条上的牙印到底是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而这一来,他立马就跟发了春一样,情不自禁的就把这一箱子金条给抱进了怀里。
“发了,发了。这回真是发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这简直就跟在做梦一样。”
“不是吧,达叔,你就这么点定力?这才多少黄金,充其量也就是个千把来万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能一样吗,这可是黄金好吧。钞票可以贬值,黄金永远不会。这可是能埋在家里当传家宝的宝贝。就算是往后家里面出了什么败家子,也能靠这一箱子黄金翻身了。”
达叔的观点是老一辈人的标准观点。当然,这个观点倒也是能体现黄金最大的价值。那就是当做最坚挺的硬通货贮存下去。
对此,曹玮不做评价。不过是这么点黄金,随达叔折腾就是了。反正他觉得,相比较于这些黄金,还是诗仙草圣的亲笔字画来的更重要一点。
“行吧,行吧。总之,这些黄金随你折腾,还有这些古董,也交给你保管。我是没工夫成天打理这些东西,正好你这年纪大了,我也给你找正经事情做,让你学学修身养性。省得天天叼个树枝搁那装疯扮傻。”
按照曹玮的想法,达叔干脆辞了现在的工作算了。不止是学校里的那份,尤其是那个卧底的职务。
这个职务风险明显大过收益,也就是达叔够苟。他才能一直苟到今天。
要说他就要靠这个混口饭吃那也就算了,可现在自己又不是养不起他。所以何必还让他摊这趟浑水?真当他这运气能安然的苟上一辈子是吧。
他是不打算让达叔冒任何的风险的。毕竟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已经高到了一个水平,这要是哪天达叔卧底卧到了什么见鬼玩意的手里,他的那点运气可真不一定能够保证得了他的安全。
可达叔不这么觉得。谷屻
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早已经被曹玮看穿,他只以为这是曹玮在埋汰他。他嘿了一声,一边动手动脚的想要把这一箱黄金给搬起来,一边就对着曹玮不满的嘀咕道。
“臭小子,别以为你会养家了就可以埋汰你叔叔我了。你叔叔我行的端做的正,靠这份工作堂堂正正过日子,怎么着你了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可不是老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吗?你这好歹也是千万富翁级别的人,难道还准备打一辈子的工?”
“千万富翁怎么了,千万富翁也要过日子的好吧。臭小子,财不外露。这世道这么乱,你要是一下子大手大脚,漫天花钱的,指不定就要被多少人给盯上呢?学学你阿叔我,我这叫韬光养晦。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叔侄俩有钱?这日子过的多安生!”
说到这里,达叔把屁股一撅,直接就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把这一箱子少说有个百十斤的黄金给抱起来。
但到底是人到中年有些发虚,他这腿脚发软的一连吆喝了好几遍也不见他把这黄金搬动多少。这让他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
“没理由啊,这可是一箱子黄金啊。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脚软?”
“这谁说得准。我这一走七八天,谁知道达叔你是不是叫了什么小姐过来,天天夜里搁这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呸!你阿叔我这辈子行的端做得正,就算是有什么需求也从来是不求于人,我会做这种作奸犯科,偷鸡摸狗的事情。”
“嗯?”
“嗯?”达叔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这边刚想要说上两句稍微补救一下,可是脑子里一转的,他却是又想到了另一回要紧的事情。
“对了,臭小子。我还没有问你这箱子黄金的来历呢?你是打哪弄来的,别告诉我你去抢银行啦。我可跟你说,我们老曹家可不兴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
“放心,银行可没有这种上了年头的老货色。”
朝着达叔怀里的黄金努了一努,曹玮也是适当的透露了一下这笔黄金的来历。
“这是当年明朝的时候,一个叛逆残党留下的。正好这几天我被警察拉过去当苦力,在东南亚那边剿灭了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临死前大彻大悟,把他家当年偷运出来的黄金古董都告诉给了我。我们几个当事人分一分,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警察?”
达叔表示我自己就是警察,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这么一回事情?
“据说好像是什么政治部的,莫名其妙的被整死了一大堆人。然后里面有一个倒霉蛋背景通天,他家里愣是托关系求到陈警官和我那里。本来我是不想管这个破事的,谁知道这里面还和人口走私有关。”
“我寻思着那里面还关押着一大堆小屁孩,我要是不管他们怕是就没人管他们了。所以干脆也就和他们政治部合作了一把,往东南亚的深山老林里钻了一圈。”
“这算是意外惊喜,你也别担心会被人查到头上去。政治部的那几个鸟人说他们把后事给抹干净了,他们好歹也分了钱,总不能不干事吧。”
“说是这么说啊,但政治部的那群阴人,还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阴你一下。怎么就和这群鸟人扯上关系了呢?”
达叔难免有些担忧,作为老警察,他自然是清楚政治部的路数。
在他看来,和这群家伙扯上关系那是没有一点好处。眼下这些黄金,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变成一个麻烦的来源。
他倒不是心疼这些黄金。而是怕这些东西会葬送掉曹玮的前途。他这前途这么闪亮的,总不能被这么一群阴人给坑了吧。
“说的跟我想一样,你总不能让我见死不救吧。”
“说的也是...”
曹玮的难做,曹达华心里也清楚。只能说虎父无犬子,他们老曹家就是这么个种。
反正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只能说他想办法尽可能的把事情给抹平。可还没有等他心里拿出个章程来,门外却是突然间传来了动静。
“老爸,开门啊。我回来啊!”
“达叔,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