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华点在哪呢?
这个华点就在张大教主和他们几个历代修行者的区别上。
曹玮自己不说了。龙精虎猛,筋强骨健,悟性卓绝,一身纯阳真炁百十倍于常人。按照周芷若的说法就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一百年也难得一遇的那一种。
这种人搁在她那个时代,绝对是各大门派争相角逐的核心弟子,是能够传承门庭的那一种。即便因缘巧合没有拜入哪家山门,只要有几场际遇,说不准就是又一个开山立派的宗师人物。
而张大教主,虽然悟性根骨也很不错。但有一说一的是,他少年时期实在是被玄冥神掌坑的有些厉害。
体内的寒毒萦绕以及不定期的发作,让他在少年成长时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影响。这个影响不仅仅只是健康方面的,更多的还是元炁方面的。
上到张三丰,下到胡青牛都认为他活不到成年,这足以说明在玄冥神掌的影响之下,他的命元有缺。换个细致点的说法就是,他残破的身躯所产生的元炁已经不足以让他安然的长大到成年。
这不是供能上的问题,而是硬件上的问题。除非用一套名为九阳维修工程的办法把他全身的硬件给整修一下,不然张大教主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英年早逝,早早就躺在坟墓里面。
而从这个角度去看,九阳功等同于是张大教主的定制方案。是名为金老爷子的上帝专门给他开的一个金手指。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金手指对别人有作用吗?
曹玮抿了抿嘴,开始在纸上描绘九阳功的行功路线。
从九阳功的行功路线上分析,九阳功的前期修行几乎都是水到渠成的路子,只要肯下苦功,都能有所成就。这一点,武当、少林和峨眉的九阳功就是一个证明。可到了后期,尤其是在神功大成的这个节点上,九阳功的难度就直接陡增,几乎是到了一个没法成功的地步。
以九阳功贯通任督二脉,打开阴阳气海的沛然真气倒灌冲脉,这里面的风险之大几乎是超出了曹玮的想象。他忍不住的就在想,这功夫其他人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斗酒僧这个创立人就算了,曹玮怀疑这家伙在创出九阳功的时候就已经是达到了内功修行的极高境界,全身经脉贯通那是必然而然的事情。
然后是隔代传人觉远,有意思的是斗酒僧只是把九阳功记载在了经书的夹缝里,而不是直接以师徒传授的方式将这门武功传承下去。这导致了觉远只能自己摸索,而结果就是,他力竭而亡。
再然后是张大教主,再然后就是自己。
抛开其他世界的九阳神功传承不提,他这一脉的九阳功失败率却是惊人的高。把创始人排除出去之后,成功率居然只有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
就一套完整的神功绝学来说,这个成功率明显是偏低了。而曹玮怀疑,它真正的成功率可能还会更低。
因为张大教主这个唯一成功的案例实在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典型。
不是什么人都能扛着玄冥神掌的阴寒掌力硬撑七年,一般人估计都是前天中的招,第二天就直接开席的。
张大教主能成功,是因为他福缘深厚。这里面有绝代大宗师级的人物以纯阳无极功易筋洗髓,有蝶谷医仙这样的医道圣手各种调理医治,有乾坤一气袋这种几乎等于法宝的玩意和江湖顶级好手的死命助攻...
以上种种,再加上他自身的元炁薄弱,积蓄起来的九阳真气远不如曹玮这般浩瀚,可能连觉远都有所不如。毕竟觉远也是少林出身,把九阳功当纯阳童子功一口气修炼几十年的人才。这才有了他九阳功大成的际遇。
而这换句话说也就是,九阳功是一门对修炼者有着特殊要求的神功,它是有缺陷的。
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九阳功会够不上白银级的评价。毕竟系统在这方面一向严格。
当然,这只是曹玮的猜测。但曹玮却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已经无限的接近于真相。
作为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他可不觉得古人的创造就一定完美无缺。就跟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就是瞎扯淡一样,谁敢保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斗酒僧就一定能创造完美无缺的功法?
看看这名号,斗酒僧...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喝酒误事的,还没有见过哪个喝酒能成事的。
曹玮有理由怀疑他喝酒误事,脑子一个不清醒,或者是灵光乍现之下搞出了九阳功这么个玩意。但到底是或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查验那么一下。
恰巧这个时候时候周芷若呼翕一气,周身烟云溢散之下的已经是调息完毕。曹玮干脆就是把手头上的笔记一合,主动的迎了上去。
“师父姐姐,我有些新的想法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尝试上一下...”
和联胜刚刚修复完的聚义大厅里,邓伯罕见的没有在下午这个时间点里去遛狗,而是牵着他的那条巴哥直接坐到了这里。
他表现的有些不安,几度低头看向手表。而似乎是时间上和他预期的有很大差误的缘故,他也是很是不耐的就抬头看向了身边。
“吹鸡!你去问问那些王八蛋是怎么回事!让他们四点过来开会,这都已经五点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来?都死了是吧!”
“好的,邓伯,我这就问...”
吹鸡不敢犹豫,连忙掏出了大哥大。可几个号码一打,他脸色也是顿时难看了起来。
“高佬说他小老婆快生了,现在在医院没工夫过来。窜爆叔说他正在忙着接生,等下次...”
“接生,特么的他是给高佬的小老婆接生吗?怎么,他转行当妇产医生了?还是高佬的小老婆和他有一腿?”
情急之下,邓伯可顾不得什么叔伯辈的体面,直接就是破口大骂。当然,他骂的再大声再难听别人也不会少一块肉。而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很快就气呼呼的收了声。
“阿乐呢?别跟我说这个混蛋也没消息了!”
“阿乐刚刚说他和东莞仔在濠州,现在还赶不回来。说有什么事情都让邓伯您来做决定,他们全力配合就是了。”
“濠州?他们躲得倒是挺快!”
邓伯冷哼一声,倒也是没有跟这两个家伙计较。而一看这样区别性的待遇,吹鸡心里立马就有了个底数。果然...
他没有就这个事情多做表态,而是顺势说道。
“其他几个人都说有事,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来了...”
“不是有事,是怕给自己招惹来大麻烦。哎,阿鸡,世道变了啊。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倒是真的。现在的小弟都没有一点情义可讲。脑子里想的都是利益和算计,我都怀疑,只要有人能出得起价码,他们甚至连我这个当老大的都能卖掉!”
“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的人都只讲利益,不讲其他的了。阿鸡啊,你会不会为了一个价码,就把整个和联胜给出卖了呢?”
老态龙钟的邓伯感慨着,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出来。而一听他这么说,吹鸡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就摇起了头来。
“邓伯,你这不是开玩笑嘛?我可是坐馆,你看过那家龙头会出卖自己手底下的利益,这不跟卖妻鬻子一样了吗?”
“是啊,你是龙头,自然不会这样。可有些人就说不定喽...”
邓伯似乎也只是感慨这么一下,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所以说完这一句之后,他就干脆的问起了其他。
“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安排好了吗?这个时候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这要是出了事,和联胜的牌子可就算是砸在了我们手里。就算是死了,我们也没脸去见和联胜的历代先人,你知道不!”
“放心,邓伯。我晓得的,保证万无一失!”
似乎是担心自己这么说的力度不够,没法取信于人。吹鸡干脆就是凑到邓伯身边,摆手作刀的用力往下一砍。
“我在这楼里安排了三十几个弟兄,人手带枪。只要那些个不长眼的敢冲进来,我保证他们一个个都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嗯,做事利落点。千万不要出了差错。还有啊,让小弟们在街上紧盯了,现在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要是他们真就是不敢过来,那就是扣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揪出来!知道吗?”
“放心,邓伯。我都安排好了。几个东南亚那边的土包子,他们跑不了!”
嘴上虽然信誓旦旦,但内心里,吹鸡却也是忍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自己找来的麻烦连累到了整个和联胜不说,居然还能腆着张老脸的在这发号施令,指桑骂槐。果然,这个老东西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然...
吹鸡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的意思,他觉得这是错过了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而他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间,外面就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声。
“这些王八蛋,还真的来了。好啊,不怕你过来,就怕你不来!来了就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