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涵带齐杰出去后,李副手一脸忧容地走了进来,闻到酒味,看了眼地上打碎的酒杯,道:
“上将,您怎么又喝酒了!金医生不是说以您现在的情况,每天要按时吃药才行!你今天还没有吃药,怎么能喝酒呢?”
茅战霆烦躁道:“少吃一天不会死!”
李副手没敢再吱声。
沉默了数秒,茅战霆捏了捏眉心,“叫人送点吃的东西到瑟瑟房间里,她可能会饿。”
李副手道:“属下已经派人去送过了,可是秦小姐不肯吃这里的东西,不让端进去,直接就把去送东西的人赶走了。”
茅战霆眉头一皱,阴郁冷毅的一张脸,竟然被气笑了!
瑟瑟就是瑟瑟,没有人比她更难伺候了!
茅战霆铁一样的面色柔和下来,一边撸袖子,一边站起身向外走……
李副手习惯性跟上去,“上将,您还不休息吗?要做什么?”
茅战霆道:“瑟瑟一向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亲自做了给她送过去,看她吃不吃。”
李副手:“……”
哎,秦小姐在上将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再没有人比秦小姐更重能让上将如此千依百顺了!
茅战霆去了厨房,已经忘了多久没有亲自下过厨。
除了瑟瑟,没有人值得茅战霆亲自下厨。
……
茅战霆端着一碗做好的卤肉饭,上楼。
门口的保镖挡住了他,不让他接近房门。
茅战霆冷冷看着两个保镖道:“在我的地方,你们高拦着我?”
保镖之一道:“我家少夫人在里面,我们就有理由在这里拦住不该进入的人!”
茅战霆冷哼了声,区区两个保镖,敢在他面前嚣张?
一手端着给瑟瑟卤肉饭饭,茅战霆一手出击,三两下那两个专业保镖就被打晕了,而后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
赵银罗一看是茅战霆,眉毛都竖起来了,“你来干什么?”
茅战霆和她不熟,冷冷道:“瑟瑟呢?”
赵银罗道:“我家老大睡了,没空见你!”
茅战霆阴沉地睨着赵银罗,“让开。”
赵银罗虽然没有茅战霆高,气势却没有弱半分,“喂,茅战霆你懂不懂点事啊?我家老大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你在这里瞎搅和什么?”
茅战霆眼底一抹不耐,“让开!”
赵银罗一副我就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吵什么?孩子在睡觉呢?”秦瑟轻轻的声音突然带着几分不悦响起。
赵银罗闻声回头一看到秦瑟过来了,便退到了一旁,给老大让地儿。
秦瑟走到门口,皱着眉头看茅战霆,“什么事?”
茅战霆阴沉生硬的目光在触及到秦瑟的那一瞬间便温柔下来,笑了,“我闲着无聊,做了一碗卤肉饭,吃吗?”
秦瑟垂眸看了他手上端的眼卤肉饭,刚才过来就闻到味儿了,咂了咂嘴,“不吃!”
茅战霆挑了挑眉,“真的不吃?”
秦瑟道:“不吃!”
茅战霆故作无奈地叹了声,“那就算了,我拿去倒掉!”
说完,端着卤肉饭转身走人……
秦瑟一听要倒掉,就可惜那么香的卤肉饭,“站住!”
茅战霆停下脚步,勾了勾唇角,“嗯?瑟瑟叫我有事?”
秦瑟没好气道:“饭留下,你该干嘛干嘛去!”
茅战霆道:“饭在我在,我走饭走。”
秦瑟:“……”
她是冲饭,不是冲人!
今天没顾上吃几口饭,真的饿了……
秦瑟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茅战霆勾了勾唇角,端着冒着热气的卤肉饭跟着她进去。
……
茅战霆走进房间,赵银罗就像一只护主忠犬警惕地死死瞪着他……
赵银罗正要跟着一块去,门却突然关上,并且把她锁在外面了?
茅战霆警告锁门!
赵银罗一生气,扬起手就要凿门,又想起小亲亲睡着……
要不是念着小亲亲睡着,她一定立刻把门踹开!
算了,量茅战霆那家伙也不敢对老大怎么样!
赵银罗准备去找江星涵说说这个事情,一转身正好看到齐杰过来了,便问道:
“喂!江星涵那个混账呢?”
齐杰道:“江总已经到前面那间去休息了。”
赵银罗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朝齐杰所指的方向去了……
齐杰看着倒在地上了两个自己安排的保镖,又看了看房间紧闭的门,伸手试着开了一下,锁着!
他因为天气原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手机给自家少爷打去了电话……
……
赵银罗找到江星涵的房间,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江星涵洗完澡,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白色浴袍,腰带没有系得很严,漏出一些匀称的肌肉线条。
听到有人进来,江星涵本得将身上的浴袍拢了拢,看到赵银罗,眼底一抹厌恶,“你又干什么?”
赵银罗大大咧咧走过来,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合适,“江星涵我跟你说,刚才茅战霆拿一碗他做的卤肉饭成功勾引到了就老大,还把房门锁上,把我关在外面了!”
江星涵瞥了她一眼,一边擦着着湿润的头发,一边走向床边,没搭理她。
赵银罗不爽地跟过去,“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啊?”
江星涵看都没看她,懒洋洋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看……
被无视了,赵银罗一时气不过,伸手就把她他的手机夺过来,倒要看看他在看什么!
结果一看,他竟然是和一个头像照片熊很大的女人在聊天,说得那些话还很肉麻!
赵银罗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切!整天装的一副很有品味的样子,原来你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江星涵冷冷将手机夺回来,道:“关你屁事!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
赵银罗哼了声,一屁股坐在床上,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你又没锁门,我进来怎么了?”
江星涵偏头睨着她,“赵银罗,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你进来万一我没穿衣服?”
赵银罗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就算你没穿衣服又有什么好看的?我赵银罗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像你这么瘦的猴子,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江星涵似是对她的评价毫不在意,有的只是对她这个人的厌恶,语气悠缓道:“老大现在回来了,你也不用在我们这里赎罪,可以滚回F国了,不必在我眼前晃了吗!”
赵银罗被惹毛了,伸手推他一把,“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啊!老大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就是愿意跟在老大身边怎么了?”
她这一推,着力不稳,直接把江星涵身上的浴袍拔下去一半,露出了精实的胸膛和锁骨……
赵银罗脸色一僵,赶紧移开目光,“咳!”
江星涵回过神,眉头一沉,将浴袍揽上来整理好,冷声道:“出去!”
赵银罗刚刚那个尴尬劲儿已经过去了,站起身指责道道:“我刚刚跟你说茅战霆进了老大的房间,还把门反锁了,你都不担心老大吗?”
江星涵道:“没有老大的吩咐,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干涉老大的事?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海边跑两圈,别像个苍蝇一样在我这里嗡嗡。”
什么?说她像苍蝇一样?赵银罗一把拽住江星涵的衣领,“你才像苍蝇,枉费老大那么疼你!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担心老大被劫色,你这个白眼狼!”
她这一拽,又把江星涵刚刚整理好的浴袍拽散了,腰带掉落,衣服散开……
赵银罗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低头一看,“啊!你……”
江星涵一向优雅绅士的白面笑脸,已经凝结成冰,而且是黑色的冰……
赵银罗觉得自己眼瞎了,见鬼似的道:“你……你里面为什么不穿衣服!你这个变态!”
江星涵沉着脸将浴袍系好了,道:“如果我没记错,我刚洗完澡你就进来了,我身上能披着一件浴袍就不错了。”
赵银罗瞄了一眼,确定江星涵把浴袍穿好了,才转过脸来伸手指着他,骂道:“你就是个变态,你你你……你不穿衣服!”
江星涵阴着一双俊眸,一把攥住了她指着他脸上的那只手,狠狠扣紧,“赵银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赵银罗蹙眉,“故意?我故意什么!啊——”
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江星涵一整个抡到了床上,差点没摔断气……
紧接着,江星涵就压了上来,将她桎梏在两臂当中,“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看着江星涵那张不断凑近,不断压低的俊脸,赵银罗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心跳猛然加速,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男人婆,可看她红着脸闭上了眼睛,江星涵微滞,仿佛get到了什么,迅速起身将她放开,近乎恶心的三个字,“滚出去!”
赵银罗错愕地睁开眼睛,羞耻心爆棚,自尊心也被伤到了,坐起身骂了一句,“江星涵,你就是个王八蛋!”
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重重地摔上了门……
江星涵拧着眉头收回厌恶的目光,什么东西!
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喜欢那种‘女人’!
脱了浴袍,换衣服,去看看老大那边。
虽然老茅一直都不会做让老大不高兴的事,但那家伙现在有些偏激,也不是完全没可能霸王硬上弓……
……
另一边。
秦瑟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吃着卤肉饭,时不时会往床上瞟一眼,看看女儿醒了没有。
茅战霆坐在一旁的单身沙发上,看着她可爱的吃相,开了口,“瑟瑟,我们五年不见,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秦瑟抬眸瞥了他一眼,吞下一口肉肉,道:“嗯,我还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茅战霆眼色一亮,不由地坐正了身躯,问道:“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秦瑟吃饱了,抽了想纸巾擦了擦嘴,道:“我和厉赫鸣准备办婚礼了,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茅战霆明亮的脸色陡然一阴,“瑟瑟,你觉得我会想听你说这个吗?”
秦瑟抹了抹圆滚滚的肚子,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可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没别的!”
茅战霆脸色转为狠厉,“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不会和那个姓厉的办成婚礼,因为你会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秦瑟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个在别人看来很危险的男人,微微眯眸瞧着他,觉得有点好笑,“老茅,我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人了,你不介意?”
茅战霆眼底噙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怨气和隐忍,“我当然介意,但我更介意你以后在不在我身边!你女儿亲亲,很像你,所以我也可以把她当做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以后我们可以再生。”
秦瑟困了,打了个哈欠,“我家亲亲有父亲,不需要你代劳!我更是名花有主,也不想给你生孩子,你还是找别人生比较好!”
看她吊儿郎当的样子,茅战霆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瑟瑟,从始至终,你对我就没有过半分心动?”
秦瑟不假思索道:“没有。”
茅战霆咬了咬牙,“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比那个姓厉的差在哪了?”
秦瑟掀眸,懒洋洋的眼色正经了几分,“如果你要这么问我,那我也要问问你了,千颜究竟比我差在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我猜你应该知道千颜对你的心意吧?不也没有被动摇吗?”
茅战霆怔了怔,道:“那不一样!”
秦瑟单手托腮,淡挑着眉梢,“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一样!感情的事,并不是我们的理性可以自由控制的!如果可以控制,我也不想喜欢上厉赫鸣那个家伙,醋劲太大,又爱生气,家庭关系复杂,又粘人,又麻烦的!”
嘴上说着嫌弃,眼中却是满满的温柔……
茅战霆从没有见过秦瑟那样对一个人充满爱意的表情,着实心惊,且心冷。
但他仍旧不信,瑟瑟对他没有过一丝感情!
茅战霆道:“瑟瑟,当年我受伤差点淹死,是你冒死把我救上来,及时人工呼吸救了我……”
听到人工呼吸四个字,秦瑟见鬼似的坐直了,制止道:“嘘!别提这事!”
万一被齐杰听到了告诉那个气球醋男,她可就惨了……
突然,砰一声!
门被踹开了,厉赫鸣阴着脸收回脚,浑身肃杀,低沉的嗓音冒着危险的寒(醋)气,“秦瑟,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