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SH公司不停地输血,加上合作社已经初具规模,云中山支队不现在并不缺少武器装备,就连意大利炮都有十多门。
只是相当一部份队员实战经验欠缺,这是用钱买不来的东西,郝铁有句名言,只要是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张柱相信只要这些新队员上了战阵,让老兵带上一回,就能成为合格战士。
地雷,地雷,要想硬刚鬼子骑兵联队,地雷是最有用的武器。
这次支队带来了近千颗地雷,这就是底气所在。
石雷,铁雷,梅花雷,丁子雷,连环雷、伪装雷……林林种种几十种地雷,都是支队所有成员和军分区智慧的结晶。
“抗战必胜!”
“消失鬼子!”
“保卫黄河!”
风雷般的口号划过会场,苏岚的讲话赢得了满堂彩,她下得台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
好希望那人就站在这里。
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在心中默念了好久,希望能看到郝铁的身影,可惜,就晚了一天。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心中有些小失望,虽然这一年来两人通信不断,但是他现在的样子,自己好想看一看。
他只是给自己留下一封信,说明了董封的重要性,并且要求支队务必守住董封,拖住鬼子的骑兵旅团。
虽然不是军事主官,苏岚也知道仅凭支队的力量是很难办到的,虽说士气高涨,战意熊熊,但打仗靠得是实力,光有精神是不够的。
郝铁说他有外援,对于外援这个名词,苏岚已经不陌生,心想估计应该是国军那边的部队。
他是靠谱的,虽然嘴上很花,但做事却是十分踏实,像这种关系部队生死存亡的大事,绝对不会含糊。
他前天写的信,就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字里行间中除了对董封一战有十足的信心,就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语句。
她不禁在心中默念着一道自己特别喜欢的宋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少游的这首词,郝铁在信中详细为自己注解过,其中的万种风情,千般蜜情让苏岚心醉不已。
等到抗战结束,神州恢复了平静,自己一定要上学校,就学文学类专业,在郝铁的影响下,华夏这些传统的古文化对苏岚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他答应过自己,到时侯也会一起来上学,大家一起当同学。
果真是当同学这么简单吗?
苏岚想到这里有些脸红,忙喝了一口水,压一压自己的心情。
却见李广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头的汗水,来不及说话,先摘下眼镜来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
“李广文同志,什么事急成这样?”
苏岚有些吃惊,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连忙问道。
李广文一把扯着苏岚向会场无人处走去,边走边说道。
“郝铁闯大祸了。”
姑娘的心猛然提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关键时侯他怎么能出事呢?
她有力甩开李广文的手,“你别着急,慢慢说。”
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苏岚已经学会将心事隐藏起来,虽然心中感觉到了慌乱,但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显得沉稳无比。
李广文得到这个惊天消息,就是希望看到支队长软弱的一面,郝铁那样的人如何靠谱,还是自己才是她的良配嘛。
现在郝铁出了这档子事情,只怕他们是没可能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十分开心,不过面容上却是担忧之色。
“支队长,郝铁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居然在闻喜县干了一件蠢事,都上各大报纸的头版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看看,这叫什么事嘛?他不帮着打鬼子,居然,……居然去破坏抗战统一战线。”
苏岚快速扫了报纸头条一眼,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住,不过她马上深呼吸,一呼一吸,很快稳定住情绪。
大战在即,自己要领导部队出战,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可不能露出软弱来影响部队旺盛的斗志。
不过头条上醒目的大字依旧让她有些炫晕,这段时间努力推广合作社,在晋西北和黄河北岸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很多百姓对这样一个组织感恩戴德,就是政府那边很多太太小姐也称合作社是慈善组织,救了她们的命。
取得的这么多的成就,本想好好和郝铁分享,不料却……
这个打击对苏岚来说,的确有些沉重,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忍不住再次确认这条重磅消息。
【军统杀手尹懋在闻喜县生日酒会上被刺,刺杀者为皇军所属之维持会长郝铁!】
大幅的相片十分清淅,一位中年男人倒毙在地上,胸口流了一大滩血,报道还用相当的篇幅介绍了尹懋的生平,以及当年在SH滩的事迹,同时配上了郝铁的简介,对其大加赞扬。
当年梅机关、宪兵队、76号费尽心机都没能抓住的军统杀手,却被郝会长干掉,这样精彩的事迹自然是要大书特书。
看着呆立的支队长,李广文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一句话都不说,才能赢得她的好感。
出言攻击郝铁?这是不对的,就算他做错了,自然有上级首长找他谈话,还轮不到自己说三道四。
他这是为晋西事变和晚南事变的同志们报仇么?这样的格局太小了,李广文知道这是由于郝铁书读得少的原因。
自己要做的就是善后工作,消除这件大事对云中山支队的影响,在工作中向首长和领导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虽然大战在即,这样会影响支队长的工作,但是太岳军区已经派出第三军区前来增援,到时指挥部队作战的自然不会是苏岚了。
不知道什么时侯,李广文已经离开了,苏岚依然紧紧地捏着报纸,心潮不停起伏,千百次的问着同样一句话。
郝铁啊郝铁,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