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你说我们的‘穿越者’不会偏离路线吧。”
父神古乖坐在长桌前,看着眼前的光幕。
光幕中是正沉浸在父爱的感动中的贾川。
然而父神丝毫不为这真挚的感情所打动,连鳄鱼的眼泪都没有。
“我给他灌输的这么多知识,让他体验地球生活,可不是让他进教派享福的。
“四大教派这种腐朽的组织可是反派!
“他的使命是干掉四大教派,把这个世界带入工业革命啊。”
天道回应:
“普通人首先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好,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目前,他并没有偏离路线。”
父神古乖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他同意天道的话,
毕竟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改变世界。
但是现在的教派,不是以前的教派了...
古乖转头看向后方,看着面前的景象,
是密密麻麻的光团,数不胜数。
“我们的‘穿越者’大军,准备的怎么样了?”
天道回应:
“他们正在意识世界中经历地球人生。有一批已经成熟,随时可以‘回去’”。
很显然,每个光团都代表着一个意识。
这密密麻麻的意识,就是古乖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宝。
他利用天道对有核人类意识的控制权限,
趁着夜晚熟睡之际,将一批人的意识拉上高维碎片。
首先屏蔽他们的一切记忆。
接着利用天道对于有核人类的权限以及无限计算力,让其陷入天道精心编织的梦境。
在这个梦境中,他们以一个婴儿的姿态降生于地球。
他们经历各种各样的人生,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当然,是天道给他们安排的。
他们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毕竟一号星球上生活的那些记忆已经被屏蔽了。
在父神和天道,认为他们已经圆满完成了学习任务,深刻体会到生产力的可贵时。
再让他们回到正在熟睡的身体,将原来的记忆还给他们。
由于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会设定的远快于一号星球,
所以对于他们的身体来说,不过是过了一夜罢了。
他们一觉醒来,就会这样表现:
哇!
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土著穿越了!
还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
贾川就是这样‘被穿越’的第一个‘穿越者’。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对贾老大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因为他本来就是‘贾川’,本来就是贾老大的儿子。
区区一段虚假记忆,抵挡不住他潜意识里对于父亲的真挚感情。
话说古乖原本的想法,是直接给他灌输关于地球的全部知识。
让他成为一个绝对的天才,这样改变世界不就事半功倍了么?
可惜,他是个人类。
他的意识承受不了,他的身体更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在兼顾合理性和‘穿越者’心理健康的角度上,父神还是采取了梦境方案,让这些人自己去学习,经历和体会。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最真实的经历,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穿越者。
才会有“来到这个新世界,不能给穿越者身份丢脸,要努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
尽管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地球经历不过是“缸中之脑”罢了。
...
目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光球,这些意识,都是预备‘穿越者’。
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放生’,然后带着激动的心情,去完成父神想要他们完成的事情。
然而看着眼前这么多的预备‘穿越者’,父神古乖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觉得,同时出现这么多‘穿越者’,会使世界的走向混沌起来。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天道,先把这些意识的地球记忆全部屏蔽,恢复原本记忆,放回正在沉睡的身体。”
“我们先看看贾川先生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要让这群人成为‘穿越者’。”
...
...
齐国,县城中。
一个小白胖子对着贾川口吐芬芳:
“你是过来考试的?真是笑话!这里住的人,哪个不比你高贵?
“告诉你,你一个佃农的儿子,没资格进入教派!”
贾川翻着白眼,看着眼前挑衅自己的小屁孩。
说是小屁孩,其实也有十三岁了。
白白胖胖,对着自己叫嚣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事实上,这家伙确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贾老大正给他爹当佃户呢!
他虽然傻,但是并不可爱,也不代表自己就要原谅他。
贾川装作服软,低头赔笑,转身离开。
手中却暗暗使坏。
那胖小子正志得意满,突然感觉脑袋一热,还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伸手试探性地摸摸,头发已经化为乌有。
胖子心中一凉,环顾四周,都是看热闹的小孩子。
他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发怒,自己默默离开。
胖子也不傻,出手的人有这么精准的控制力,而且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异样。
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让自己死。
他们目前住在教堂里,教堂严禁他们使用异能伤人。
一旦出现不被允许的使用异能的情况,就会立刻被要求离开,教派记录在案,永不录用。
如果伤人,那就要判刑坐牢。
但胖子知道,最后把这人揪出来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对方现在只是看他不顺眼,如果对方因为他而失去资格,恐怕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的。
没有防御性神术在身,肉体凡胎根本不能对抗异能。
还是先低调为好。
...
“不过那个贾川竟然真的觉醒异能了?
“贾老大还是我家佃农,如果他儿子成了教派祭祀或者驭能者战士,不就不能给我家耕地了么?
“看来大考的时候,要想办法给他下下绊子。”
胖子暗暗想着。
...
转眼间,大考的时间要到了。
贾川这段日子自己住一个房间,虽然条件依旧不能和“地球”比,但比稻草床可好多了。
这段时间吃饭能吃饱,偶尔还有肉吃。
更加坚定了贾川的心,不能再过以前的日子了,那可真是太苦了。
至于小白胖子,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不会真以为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能斗得过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吧。
...
这天,接到通知,祭祀要他们到大厅,说是有事情要宣布。
到了大厅,祭祀首次露面,身后站着五位见习祭祀。
旁边还站着几个驭能者军团在本地驻扎的战士。
所有的孩子站成一排,接受祭祀的查看。
祭祀面无表情地扫过前几个人,
看到了粗布褐衣的贾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的神色。
这一幕被贾川看到,但他依旧神色恭敬。
贾川可不是真正的小孩,他早已经深刻认识到社会的不公平和残酷性。
特别是在这个封建主义,神权至上,底层起义军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世界。
贾川认为,教派能给底层一个上升通道,完全是因为草原法师群体太强大了。
不吸收新鲜血液,或者说难听点,不招点炮灰,根本顶不住法师的进攻。
但贾川还是高估了这个社会的进步性。
他还抱有自信,以为这是条“上升通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种出身,就算是在主教大考中获得了第一名,也不可能成为长官,更不可能成为见习祭祀。
所有的位置,
所有的油水,
所有的红利,
都已经被这个世界盘根错节的利益群体所瓜分。
如果说,四大教派军备竞赛时期,以及第一次草原大战之后,还会有底层能借着战争的机会爬上去。
那么数百年后的今天,四大教派和原贵族所组成的既得利益者群体,已经成为了中原根深蒂固的吸血鬼。
刚开始他们靠力量获得权力,
然后用血脉固化权力,
掌握权力的人吃肉,靠近权力的人喝汤。
没有权力的人,只能当战场上的炮灰,没有第二种可能。
...
尽管贾川这种低眉顺眼的做派,祭祀看向他的表情依旧是嫌恶的。
祭祀这次叫这群孩子来,是要宣布事情:
“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就启程去参加大考。这次行程由军团的程军士领队。”
程军士上来露了个脸。
祭祀对着
“我有事情要说!”
贾川回头看,是那小胖子。
小胖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
贾川本能感觉有些不妙。
“祭祀,我的钱丢了!我怀疑是贾川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