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府住了几天,靠着叶离初出卖色相顺利从杨弦那儿套出了几个他爹最有可能会藏通关令牌的地方。
只不过叶离初每次回来黎落都逃不了要对他一顿安抚,用他的话说,他忍辱负重备受屈辱,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需要爱的浇灌。
也罢,谁叫他牺牲这么大呢,只能希望早点拿到令牌,让这朵娇嫩的花朵脱离苦海了。
唯一让黎落惴惴不安的是从祭祀月开始的第一天,林秋水整日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偷摸干些什么,瞧她那日恨意横生的表情,应该是认出来她了才是,怎么没一点动静?
当然,林秋水不来搞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招惹。
“再用力一点。”叶离初低沉暗哑的声音从覆在嘴唇上的手背缝隙里跑出来,唤回了黎落的魂。
哦对了,她现在正在以她不正规的三流子按摩手法替叶离初舒筋通络。
“这样呢?”黎落加重了点力道。
这力道应该很合叶离初的心意,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带着点鼻音地嗯了一声。
“你坐上来。”他说。
嘎?黎落眼睛瞪得老大,连手都忘了动作,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说啥?!”
“如果你力度使得不均匀,别说舒筋通络了,明天我会更难受。”
“得寸进尺了啊你!”黎落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本来就是三流按摩师,你还想要多高级的服务啊?给你按两下意思意思得了,想要舒服的,等出去了找专门的人给你按!”
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叶离初赶紧找补回来:“谁说你是三流的了,你按得我最舒服,不需要别人来按。”
“呸!”黎落绷不住笑了声:“别贫了,赶紧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不再搭理趴在床上的叶离初,从床边起身觅食去了。
叶离初侧过身子,单手支着脑袋:“又饿了?”
黎落往外走着,头也没有回地摆了摆手。
他盯着她扶着肚子的背影,眸色幽深,用逗她似的语气:“谁个姑娘家进食这么勤快,走路还扶着肚子?怎么看着倒像是怀有身孕的女子那般。”
说完他就后悔了,她不挑明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这样拿到明面上问不就是将她推到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吗?她承认了,他将如何?她不承认,他又将如何?
刚想解围掩饰过去,黎落脚步停住,把打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上了,后背倚上去,表情看不到一丝慌张,平静地望向他:“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怀有身孕了,只是当初也没想到会跟你同行就没说,后来又发生这么多事就没找到时机。”
算算日子,再过不久这肚子就要显起来了,与其到时候自己打脸,还不如现在交代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
叶离初沉默了片刻,从床上坐起来,没有了吊儿郎当的姿态,没有底气地问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他还有机会吗?”
他?
反应了一下,黎落才知道他说的是谁:“你说他啊。”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叶离初看不见她的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不一会儿,黎落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他对我挺好的,就是骗了我一回,我不喜欢。”
叶离初对她真的挺好的,也是真的骗了她一回,她也是真的不喜欢。
叶离初心脏揪的疼,不敢抬头看黎落的笑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他后悔了呢?”
黎落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茫然:“我不知道。”
她没想过她和叶离初之间还能怎么办,好像只能这样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现在的我只想往前走,不想回头了,或许兜兜转转我还是会跟他遇见,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黎落直起身,转身重新打开门,她最后看向叶离初:“我饿了,要去吃饭了,你要不要一起来?今晚可还有大事要干。”
叶离初笑笑,从床上跳下来:“来了!”
她不想再谈,他便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