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问询很顺利，两人准备再接再厉。
他们准备会面的第三个的同学叫杨欢欢，据鬼妹说是死者本科时代的舍友。
奇怪的是，杨欢欢同学临时有事，倒是没有爽约，只是有些抱歉地问能不能在电话里接受问询。
两人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实在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家老板突然叫我去送小孩子上个培训班。”
电话一接通，杨欢欢就连忙道歉。
“老板”是研究僧们对自家导师的爱称，没错，和朱玉雅同宿舍的杨欢欢同学也考上了研究生，但学的不是本专业的土木工程。
她是个性格独立的女生，就算接受警方的问询，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导师，哪知道导师突然让她帮忙送孙子上培训班。
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放了两人鸽子。
柳梢自然不会因为这个怪罪这个女研究生。
“你那边方便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了？”
手机开了功放，柳梢稍微加大了嗓门。
“没问题没问题，柳警官你问吧。”
那边的声音很清晰，周先甚至还听到了街道上汽车喇叭的回响，看来杨欢欢同学的手机质量不错。
“你和朱玉雅的关系怎么样？”
柳梢以一个最常见的问题开头。
“小猪猪呀？我们的关系很好啊，读书的时候我们住一个寝室呢。”
小猪猪？
这名字很魔性，柳梢差点没有忍住笑。
“是吗？看来你们关系挺好的。”
“那可不，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上课……就连她交男朋友，都是我们给她参考的！”
或许是回忆起了自己单纯的读书时光，那边的声音欢快了不少，杨欢欢同学的心情很不错。
“朱玉雅有一个男朋友？”
说话的是周先，这个信息有些突然，却又是非常重要，他实在忍不住了。
“有，有一个。”
被突然发声的男人吓了一跳，那边诡异地停了几秒钟，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不过在毕业的时候，小猪猪和他分手了……当时她还哭了好几天呢，都是我们安慰陪伴她的。”
“什么原因？”
周先继续追问。
“异地吧？马龙家里穷，他本科毕业后就签了家公司，要去外地工作……小猪猪则读了研究生。”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两人的分手原因解释了。
大学情侣分手最多的原因就是异地恋了，一个要工作，一个要考研，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也没有谁对谁错。
马龙，也就是朱玉雅的异地恋男友，这个人会不会参与了案子？
又多出了一条线，柳梢却不悲反喜。
“好吧……杨欢欢同学，学校这几天找过你没有？”
叹了口气，周先继续开口道。
“找过，怎么没找过？都找飞了！”
这个女生也是人如其名，嘴巴嘟嘟欢快得很，“不过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小猪猪都没接……警官，她不会出事了吧？”
“她，有点事……不过我们需要暂时保密。”
“哦。”
那边声音的主人失落下来。
“你这段时间和朱玉雅还有联系吗？”
“有，但联系不多……我们读的不是一个系，刚上研一事情也多，我们这一年见面也少了许多。”
“好的，杨欢欢同学，谢谢你的配合，你先去忙吧。”
“那拜拜了？”
“拜拜。”
挂上电话，周先又是半天没有说话。
“柳梢，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久，周先这才抬起头，幽幽开口。
柳梢半天不敢打搅他，见周先主动询问，她连忙开始了捧哏，“哪里奇怪？”
“都是好闺蜜，为什么杨欢欢知道朱玉雅的绰号，薛美丽却不知道？”
杨欢欢欢乐活泼，薛美丽温柔可人，这两人都是朱玉雅极好的闺蜜，没有理由一个人知道她的绰号另一个却不知道。
“或许大学时代的朋友可以交心？”
柳梢小心翼翼地猜测了一下。
她的几个好闺蜜也正是大学时代的好姐妹，无话不聊。
研究生嘛，她没有读过，但她也不止一次听闻研究生甚至更高一级的博士生们的学术龌蹉。
学生时代，最单纯的首推高中，其次就是大学了。
“不交心，也能叫好闺蜜？”
周先用一种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某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
被人挠到了痒处，柳梢的嘴角翘了起来，“你猜一个四个人的女生宿舍，可以建几个V信群？”
“两个？”
周先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语气有些犹豫。
“答案是五个。”
柳梢洋洋得意。
怎么会这么多？
周先傻了。
四个人建个大群就够了，一个宿舍的有什么话就在里面说了，多方便？为了避免有些通知有人没有看到，他还搞了个备选群。
怎么，其它的三个女生要闹独立，自己建个群吗？
四个人一个群，三个人四个群。
这么算下来还真是五个。
这还不算两两互聊。
周先有些无语了。
对于闺蜜之情，情感专家终于是错付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郁闷地开口了，“好吧，就算朱玉雅和薛美丽不是那么交心……你觉得美丽姑娘和案子有关吗？”
想起了那个长发披肩的温柔姑娘，柳梢摇摇头，“不太像。”
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薛美丽怎么看都不太像杀人凶手。
“行吧。”
耸耸肩，周先叹了口气，“谈男朋友，跳街舞，玩漫展……看起来我们的小猪猪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
柳梢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怀疑谁？”
她太了解周先了，某人只会在得意洋洋的时候翘起尾巴。
“你还记得杨欢欢的那两句话吗？”
没有理会对方的打趣，周先压低了嗓门，小声开口道。
“那两句呀？”
柳大队长有些不爽了，性子直爽的她最讨厌被人吊胃口了。
“就连她交男朋友，都是我们给她参考的。”
“当时她还哭了好几天呢，都是我们安慰陪伴她的！”
周先把杨同学欢快的调子学了个十足，还在话语里故意把某个单词咬得很重。
我们。
“另一个是谁？”
柳梢眼睛一亮，立刻会过意来。
“重点不是这个。”
举起手指晃了晃，周先的笑容很得意，“你不应该问，另两个是谁吗？”
嗯？
柳梢愣住了，随即狠狠地揍了某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