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暴食的复苏
在恒河第11号避难所,第18层,亚历杭德罗和牛仔小队看不见的地方。【??????.??????5?2?0?.??????】
那只一路追着他们从第4层一直追到第18层的怪物,在无法冲进安全通道后转了个弯,直接朝着盘踞在这一层的母巢类畸变体而去。
牛仔小队之所以之前还有时间休息一会,唯一的原因就是这只怪物所过之处清空了每一层原本的霸主。
纵观整个恒河第11号避难所,此时这里就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每一个细胞都欢呼雀跃地涌动着,原本就很狂暴的畸变体们变得更加狂暴,不断互相吞噬着。
它们仿佛要在几个小时内筛选出最强者,用更高效的蛋白质转化效率去塑造一个共同的未来。
鱿鱼形态的畸变体吞噬母巢形态的畸变体只花了二十分钟,那些蚊子形态的共生体在这只怪物面前就像真正的蚊子一样,对它束手无策。
锋利的能刺穿防弹衣的针刺,在对方厚重且湿滑的皮肤表面连个着力点都找不到,轻而易举的就被那些触手捕食殆尽。
而后则是母巢本身,大鱿鱼仿佛清道夫一样,沿着墙壁大片大片的吞噬着母巢的残骸,将它的一切吸收转化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当这一切结束后,鱿鱼形态的畸变体体长已经超过了六十米,它几乎是在一边吃一边长,蛋白质转化率高的可怕。
更可怕的则是,当它吞噬了整个母巢之后,在身体的后半截突然张开了无数人头大小的孔洞,那密密麻麻的孔洞看上去就像蜂巢一样,只不过呈现无序状态排列。
只需要看上去一眼,就能让所有密集恐惧症患者都当场犯病,更别提紧接着这些孔洞中爬出的体积更小,但速度更快,续航更远的新一代‘蚊子’,或者现在应该称呼它们为‘蜜蜂’了。
伴随着大鱿鱼本身发出一阵阵人耳难以分辨的低频音波,那些蜜蜂立刻从这些孔洞中弹射而出,并在空中甩开身上的粘液,带着嗡嗡的振翅声四散而去,探寻着所有通往下一层的道路。
而此时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刚刚进入第19层,这里是恒河第11号避难所的农业种植层,在最初的规划中整个避难所原本应该有整整十层农业层,用于供应避难所内幸存者的消耗。
但在实际建设中,因为恒河战区不断恶化的战局,整个避难所的设计方案一改再改,最终完工时,农业层只剩下了一半的数量,与之相应的则是休眠仓储存中心的数量翻了个倍。
而随着避难所真正开始收容时,因为大批难民的涌入,最终反而是休眠舱储存中心没有装满,处于清醒状态的幸存者却远远超出避难所原有的计划。
这也导致了11号避难所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大饥荒,那些饿疯了的难民们,吃光了位于第19层的农业层所有能吃的东西,其中也包括那些用来种植新一轮农作物的种子。
所以早在天启日那一年,第19层的农业层就已经荒废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难民层。
同时第19层也是最早沦陷的楼层之一,一度有超过三千名感染者在这一楼层盘踞,这也导致它成了最早被幸存者们抛弃的楼层。
在第11号避难所彻底沦陷之前,代理监督者曾试图将第19层彻底封闭,只可惜那些聪明的感染者们,在自己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就用各种杂物卡死了大门,导致封闭失败。
最终从第19层涌出的感染者席卷了整个避难所,酿成了今天这幅惨剧。
但讽刺的是现在的第19层反而因为最早消耗光了这一楼层所有物资,而导致没有任何畸变体在这里活动。
当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进入时,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危险,对,几乎,因为这里还留有一些幸运的,没有被其他同类吃光的初级感染者。
就像鲁道夫刚才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活尸一样,他们基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摄入足够的营养物质,进而导致没能扛过恒河病毒第一阶段对肉体的改造,进入休眠状态被遗忘在这里的‘弱者’。
不过因为第19层几乎没有照明,所以这些活尸给牛仔小队提供的唯一有意义的东西可能就是情绪价值,它们总能从各个角落里突然苏醒过来,然后用自己最后一次热情给这帮活人一点来自死人的惊吓。
“tmd!我宁可回到上一层去面对那只大鱿鱼!”吉蒙里被一只从角落里跳出来的活尸吓得尖叫了一声,他虽然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而且面对过不少类似的情景,但人类对这种惊吓的恐惧源自生理本能。
有些人能通过意志克服,有些人不能,这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勇敢,而是因为他们更加敏感而已。
“现在上去也不晚。”鲁道夫开了个玩笑,引得其他人哄笑了起来。
只有亚历杭德罗没有笑,他确实笑不出来,因为如果这里发生的事和他所猜测的差不多,那他们搞不好就要在这里见证奇迹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避难所位于24层的通讯室,这些避难所的结构基本都一样,只不过有个别避难所,因为工程进度缩短,所以进行了一些节俭式的缩省,所以他们其实也算是主场作战了。
但时隔二十多年11号避难所的通讯室是否还能正常使用,亚历杭德罗心里也没底,但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必须把这里正在发生的事传出去。
无论是传递给米科尔森,还是传递给唐吉,对亚历杭德罗来说无所谓,他只要确保外面有人知道暴食正在这里重生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不过亚历杭德罗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已经被整个避难所里所有的畸变体给盯上了。
在天启日之前,这一世代的暴食就已经被唐吉终结了,祂被迫放弃了自己在生物链上的层级,自愿坠落到了生物链最底层,在地表以阿米尔原虫的身份活动。
从位格上而言,曾经的暴食已经陨落了,在新时代废土上成长起来的,将会是新一代暴食。
但显然玩家的介入以及天启日的发生,打破了这个世界固有的循环。
在新时代,暂时还没有足够肥沃的土壤诞生符合暴食要求的载体在避难所的精准控制下,大部分幸存者都以一种非常健康的方式摄入营养物质。
即使有人因此而感到饥饿,他们也很难对自己每日所食用的灰色田野计划的产物产生多大的欲望,一个确凿的事实是,人类在进食方面的欲望因为灰色田野计划而大幅度削弱了。
再加上上一代暴食还没有死透,地表上活动的阿米尔原虫对暴食而言更像是一种蛋白质搜集器,人类自己搞出来的恒河病毒,才是暴食真正能重新复活的意外之喜。
很难说这一切对暴食而言是命运安排好的,还是单纯的机缘巧合,毕竟对现在的暴食来说,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主意识。
那些正在避难所里活跃着的畸变体也并没有产生足够的智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以及自己进化的终点是什么。
它们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不断进食,不断获取更多含有暴食基因成分的生物质。
而依靠本能活动对暴食来说正是祂的强项,即使在天启日之前,祂也是第一个放弃自己人格意识,主动回归欲望本能的七原罪。
但亚历杭德罗的出现打破了避难所里脆弱的平衡,源自识海底层对【仇恨之焰】的恐惧,提前‘惊醒’了暴食隐藏在诸多畸变体中的意识碎片。
在那些体积足够大,足够强的畸变体中,属于暴食的那部分在度过了最初的恐惧之后,本能的意识到了使用这种火焰的主人没有祂记忆中的那么强。
而后,源自暴食的本能就开始了这一场追猎之旅,它们渴求着亚历杭德罗的血肉,渴求着他所使用的力量。
不仅仅是那只大鱿鱼正在从上而下的追逐着亚历杭德罗和他的牛仔小队,另有几头外表千奇百怪,但各有恐怖之处的霸主级畸变体横扫了自己所在的区域,一路向上试图堵截他们的去路。
这些畸变体只要在路上互相相遇,就会立刻就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斗。
在这场由暴食主导的战争中,赢家通吃一切,而输者则沦为食物,就像之前在第18层所发生的那样。
实际上不仅是暴食活跃了起来,贪婪-沃尔夫冈也同样在行动。
作为七原罪中的‘上三原’之一,沃尔夫冈无疑是现阶段七原罪中实力最强大的那一个。
他不像唐吉那样,将自己大部分力量都耗费在了大风暴中,也不像米科尔森那样被大风暴所干扰,活像一条被切成四千多段,扔的满世界都是的蚯蚓一样苟延残喘。
他不仅实力完好无损,而且还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在世界的背后原本只被先知,好运先生所触及到的盖亚
意识的存在。
同样是对玩家副本的观察,王正道差一点就从这些副本中找到了通往母世界的通道,而沃尔夫冈一直在环形防御带副本附近活动,这段时间也并非没有任何收获。
沃尔夫冈很难说清楚他所察觉到的到底是什么,但显然他对这种被称为副本的存在非常厌恶,那种厌恶是源自本能,无法剔除,无法屏蔽。
更糟糕的则是沃尔夫冈通过审视自己的内心,追源溯本,最终发现这种厌恶和他作为沃尔夫冈的人格意识无关,它源自贪婪。
或者应该更进一步,这种厌恶源自这个世界本身,副本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像一跟插进指甲缝里的竹签,让整个星球都在发出着悲鸣。
掌握了活化之力的沃尔夫冈,因为活化了整个舍伍德副本以及周围很大一片土地,所以他更能倾听到这种声音,他几乎每个晚上都能听见大地的哀嚎,夜风的哭泣。
只不过在最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沃尔夫根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听见的是什么,他的主意识依然源自名为沃尔夫冈的人类,他的感知也偏向人类的习惯。
但在lv3这个阶段七原罪们已经开始逐渐走向非人了,尤其是在感知方面,他们正介于人类和非人的中间阶段,所以沃尔夫冈才能倾听大地和空间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在向沃尔夫冈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它们不喜欢那个被称为副本的东西,同时他作为七原罪之贪婪的那一部分正在驱使着他,去剔除那根‘尖刺’。
这一度让沃尔夫冈非常恐惧,他活得非常久,久到足以想明白他人格化身和原罪意识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就面临着一个选择,是保持自我,维持人格独立,还是选择另一条路,走向更纯粹的欲望,就像暴食那样
完全可以说沃尔夫刚现在就是七原罪中走得最远的那一个,他很少被外物所干扰,同时也活得足够长,他隐约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晋级lv4的门槛了
“山姆,今天不需要你跟着了,我就是去装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干。”权哲对沃尔夫冈控制的傀儡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转身朝着环形防御带副本方向走去。
他们已经合作了一阵子了,权哲很喜欢这个性格开朗,但为人老实的导游,相比于他作为合作过的玩家来说,山姆是那种你把事情交给他就能放心人。
而在玩家那里,要做到这一点,伱必须得先发布一个任务,而且还有丰厚的奖励才行。
“权哲先生,这是我的工作。”山姆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我就指着这份工作吃饭呢,要是被别人看见我无所事事,我可就没饭吃了。”
“行,那你就跟着我走吧,反正”权哲张了张嘴,突然想起来这大小也算个机密,就把话头又咽了回去。
沃尔夫冈自然看出了权哲的吞吐,但他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机会,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他已经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权哲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
就算自己不问,他顶多也就忍上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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