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也就是玉壶,觉得自己实在很冤。
因为这事儿怎么看都和他没有关系,自己只是来打个报告,很明显就是被连累了。
玉壶很委屈,玉壶不敢吱声,吱声儿会更惨。
禅院甚尔的视线在瓶子上看了两眼就移开了,一个瓶子而已,不值得自己花心思,虽然这个瓶子丑的不行,丑的出众,但再丑它也只是个瓶子,不会变成人。
弥生月彦紧张了一瞬间,就做好了胡扯的准备。
她先是惊讶,然后是疑惑,最后摆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反问:“为什么厨房里会有菜?”
鬼王看上去完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甚尔君难不成是要自己做饭吗?不都是去外面买了再让人送过来吗?我们就从来就不做饭啊。”
弥生月彦用一种我们富婆都是这样子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开口:“不要太惊讶啦甚尔君,毕竟我是从来没有做过饭,堕姬可能做过,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她?”
语气相当凡尔赛且不食人间烟火,还很欠揍:“不用太过惊讶,我们富婆都是这样子的。”
禅院甚尔:“……”如果不是他真的接触过很多富婆,他就信了。
弥生月彦低咳一声,催眠自己是真正的小仙女,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地上的玉壶再踢远一点,非常安慰的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肩膀,语重心长:“不用太惊讶,甚尔君,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以后也不用做饭了,每天都会有人送过来的,吃最新鲜的饭菜,这难道不好吗?”
禅院甚尔:“……是这样吗?”
弥生月彦坚定:“就是这样。”
所以真的是他大惊小怪了吗?
天与暴君噎住,被弥生月彦把思维拉到了同一水平线,再被对方用丰富的经验试图说服,禅院甚尔一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眼前这个穿着漂亮和服,似乎还有点过去可以挖掘一下的富婆,用她漂亮的红色眼睛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不懂富婆真正的生活?我们有钱人就是不做饭的。”的样子。
“是你少见多怪了,甚尔君。”弥生月彦用平静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情,同时联系黑死牟:“你可以把你需要的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的管家,他会提前为你准备好一切,不管是欧洲的葡萄酒还是欧洲的牛奶还是其他地方的什么特产,只要你开口,他都可以弄得来。”
禅院甚尔:“……”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黑死牟竟然还有这个能力?
天与暴君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选择顺着弥生月彦的说法:“我能够知道一件事情吗?”
弥生月彦:“什么事情?”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语气温和:“月彦小姐……您到底是有多少资产?”
究竟是怎样的家境,才会有这样的生活?禅院甚尔回忆自己曾经在禅院家的生活,得不出答案。
因为某些原因御三家与世隔绝,所以并没有过上天天外送的日子。
唯一奢侈一点的好像就只有五条家的神子,五条悟。
弥生月彦在这种时候但笑不语,在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关他什么事?
他只是一个无辜又有钱的富婆而已,你是不能够对富婆要求太多,如果你觉得不正常,那一定是因为你还不够有钱。
禅院甚尔问出来的问题,弥生月彦回想一下鬼舞辻无惨和自己攒下来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董,觉得就算是维持着表面奢侈也完全没有问题。
……
弥生月彦和禅院甚尔的生活过得平静且没有波澜,同为禅院家的三个人在局子里面坐的就不太舒服了。
禅院平给出的照片,他被暂时留下来,这里的警官为了保险起见拿出了二十张和禅院甚尔有些相似的照片,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们在系统里面找到的疑似你们需要联系的人,你们能够认出自己要找的是哪一个吗?”
三个禅院看着警察们眼神里面的戒备,又看了看给出来的照片,一瞬间感觉前不久挨打的地方又痛了起来:“……”
三个禅院被分开来询问,他们给出了相同的回答:“第三个。”
第三个确实是禅院甚尔。
他们回答的很准确。
但这并不能打消在场工作人员的戒心,反而让他们更加警惕了。
因为能够一眼认出一个离家出走十多年的人,这很明显就是不正常。
每个人的长相都是会变得,十年更是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让过去的人很难一眼认出来,就像是在路上看见的老同学,还需要疑惑几秒,才能够想起。
但他们却可以一眼就看出来!
这一定有问题!
警官用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发誓,这三个人看着照片的眼神非常复杂,有痛惜,有嫉妒,有恐惧,就是没有怀念。
所以可以排斥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爱,所以可以一直记得你这种鬼话了。
他们三个人又被关了回去,只有禅院平被留下来问话。
警官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你们是如何在这么多人里面一眼就认出他的?是有什么特征吗?”
他还试图安抚:“还请不要担心,我们确定下来就会为你联系对方的。”
禅院家的几个人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就结束了,禅院甚尔就这么被他们给找了出来,还在不可思议,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他们都心情复杂地给出了答案。
禅院平的回答是:“啊……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太熟悉了吧。”
他的语气沉痛起来:“毕竟在过去我们经常一起交流,一起练习,我们参加了武道社,经常要在一起切磋,还组成了一个小队,他很厉害,一个人可以单挑我们一群,我在过去天天都要被拉过去练习,这种经历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对他的印象自然就很深刻了。”
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曾经天天和他打架,我还打不过,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深刻。
“在您给的那一沓照片里面,只有第三个和我想象中的他最相像,同样是那么强壮,那么凶神恶煞,”看着警官脸色渐渐变差,禅院平语气一转:“也只有这样的堂弟才会和家里面固执的长辈闹翻,还仍旧可以坚持自我吧,我真的好羡慕他。”
这句话有多少真情实感,禅院平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是一个佛系的人,禅院家也好,外面也好都一样吧。
这边在询问,同时警官们分出一个人去联系禅院甚尔,想要了解这几个人的情况。
禅院甚尔由于多次不规范驾驶,不得不留下了私人信息,还有紧急联系人电话,所以想找上他还是不难。
但是不确定哪一个联系方式才是禅院甚尔本人。
出于某种考量,负责联系的警官同时联系了两个人的电话。
先打的是禅院甚尔:“您好,是禅院甚尔先生吗?我们这里是东京警察局,有三个自称是禅院家的人找您——”
禅院甚尔打断:“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联系人:“您好,请问是禅院甚尔先生吗?”
禅院甚尔:“不是。”
他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拨通紧急联系方式:“你好,请问是禅院甚尔先生吗?我们这里是东京警察局,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
……警察局?
弥生月彦谨慎:“……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有三个自称是禅院家的人,禅院甚尔先生的家属,想要找到禅院甚尔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来确定一下他们的身份是否真实。”
弥生月彦:“啊,等等,我不是,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