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无惨大人是男的啊……

男的啊……

男的……

男……

堕姬:“……”

哦,对哦。

半晌,她才回复自己哥哥:“啊,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堕姬闭上眼睛,再次开始期待月彦大人此刻不要关注自己这里,好忽视掉自己的多嘴多舌。

同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平和,连最基本的警戒之心都没有了,难道自己已经忘记了无惨大人的爆头生活了吗?

虽然死不了,但很痛啊!

妓夫太郎又开始安慰妹妹,他干巴巴地:“无惨大人喜欢惠也很正常,哥哥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又小又乖,和你小时候很像呢,无惨大人可能是在思考该怎么样才能够合理收养惠吧。”

“毕竟无惨大人是女装接近禅院甚尔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和对方结婚,不过这么做的可能性并不大,以往无惨大人女装也都是扮演的单身女性。”

说到底,妓夫太郎并不认为他们的领导鬼王会那么狗,最基本的节操还是会保持的。

堕姬也镇定下来,兄妹两个人分享了弥生月彦的真正问题,禅院甚尔是否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们没有争执起来,兄妹两个一致对外认为不可能。

堕姬:“虽然禅院甚尔真的很帅,让我三观差点跟着五官走,如果他不是月彦大人的目标我可能上门找他春风一度,但是好爸爸不可能,合格的父亲都差的太远。”

妓夫太郎认为妹妹说的对。

妓夫太郎:“我虽然没有当过爸爸,但是我当过哥哥,我知道一个合格的哥哥是怎么样的,合格的父亲永远都不可能让自己年幼的儿子面对风雨,梅。”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很快,弥生月彦收到了两位上弦六的答复,他们都觉得禅院甚尔是个垃圾爸爸,完全否认了走歪好爸爸的可能性。

堕姬瞥了一眼黑死牟,决定拉个鬼下水:[上弦六堕姬:“月彦大人,我和哥哥的看法可能不太准确,正好黑死牟阁下也在这里,需要我找他问一下吗?”]

黑死牟?

弥生月彦想起了自己寡言少语的上弦一,发现自己对他的印象居然只停留在一个好用的打手上面,剩下来的全都是“继国缘一的哥哥,继国缘一的哥哥,唯一的月之呼吸,继国缘一的哥哥,继国缘一……”,这些刻板印象绝大部分来自于无惨。

而总是忽视在其他方面求助自己的上弦一,资源大浪费!

思考几秒,弥生月彦同意。

[月彦(无惨):可以。]

[上弦六堕姬:“月彦大人可以研究一下禅院甚尔是怎么知道这一些的,如果他看过,那明知道该怎么做却一塌糊涂明显不太合格,如果没看过,靠本能填写这些,那他还能这么对待惠,说明可能……有苦衷?”]

堕姬真的挺喜欢禅院惠的,小孩子和在她面前的那些成年男性不一样,一举一动都发自内心,所以她还真不怎么喜欢禅院甚尔这个人的个性。

弥生月彦觉得堕姬说的这些挺有意思,不过他现在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弥生月彦伸出手让流水从手心里淌过,通过冰凉的水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堕姬的念叨他听到了,啊,后妈吗?

真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面前的镜子里倒映着鬼王无惨女装的相貌,弥生月彦对着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那么柔和的表情。

是因为这张脸实在太像女性了吗?

撇开来自鬼王DNA的暴怒,弥生月彦冷静又理智地思考这个想法是否可行。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这么一想确实和禅院甚尔结婚会是和禅院惠牵扯最快的方法。

再加上自己目前扮演的角色是单纯有钱非常大方有求于禅院甚尔被拒绝后试图追求对方的年轻大小姐,一个合格的富婆!

好像这条路的极致就是如同堕姬所说的那般,虽然不太可能实现。

他和禅院甚尔都是在某些方面对彼此心知肚明的成年人,弥生月彦能够看到禅院甚尔作为丈夫的不合格之处,禅院甚尔也能看出自己的另有所求。

他们两个,怎么看富婆和小白脸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更何况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他并打算嫁人!

禅院甚尔也不会想入赘!

随手拍死盘旋在厕所的咒灵,弥生月彦揉了揉脸,手机震动起来,是玉壶发来了自己手工艺品的照片。

碍于自己的命令,玉壶并没有在上面添加自己独特的什么,整体看上去中规中矩,镶嵌在瓶口的彩色玻璃给它添了一点光彩。

很普通,但坚硬,更重要的是可以藏玉壶。

[月彦(无惨):做的不错,交给鸣女让她送到别墅去吧。]

[上弦五玉壶:“好的无惨大人。”]

他只认为弥生月彦是需要让自己开展新业务了,这几个东西多半只是用来展览。

堕姬收到了弥生月彦同意的态度,于是非常自信的对着黑死牟:“黑死牟阁下,你觉得怎样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黑死牟侧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堕姬,上弦六觉得对方六个眼睛都在研究怎么刀了她方便。

“你不要看我,这是月彦大人的问题。”

黑死牟把死亡视线从堕姬身上移开,开始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路,撑着属于自己的伞,一言一行都是和风贵族的做派。

他慢吞吞:“应该得是一名引路者吧。”

和弥生月彦,堕姬,还有妓夫太郎不一样,黑死牟是拥有过完整的家庭的,他从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贵族武士教育,拥有自己的父亲,也成为过一名父亲。

在他抛弃的过去里,他快记不清这两者的音容了。

隔着衣服按在已经断成两节的笛子上面,他给出了最正宗却从没做到过的回答。

“父亲抚养,教育孩子,给予他最坚定的信念,让他有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高山,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跑者。”

“给他最好的老师,足够的资源,告诉他,你期待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必须去做到!”

堕姬:“……啊,这样吗?”

文化差异带来巨大的鸿沟,不同的人生经历让他们的追求各不相同。

妓夫太郎和堕姬出生在最混乱肮脏的花街,活在那里的最底层,最大的期待不过就是可以不再看人脸色,让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开心的活下去。

而出生在武士贵族之家的黑死牟,必须背负父辈的信念,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他们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合格的继承者。

没有脉脉温情,只有冰冷的利益交换,充斥着年幼孩童不愿放弃的信念。

至于弥生月彦,生长在和平的世界,刚柔并济,有爱就好,吃饱穿暖活的开心是最低需求,念书工作成就自我才是最佳,他是这样想的,也想这样来培养惠。

禅院甚尔不是他们,他不是备受期待的继承者,也没有相依为命的亲人,更不知道开放包容的爱,他是家族的废物,亲人中被抛弃的存在,禹禹独行,能给自己留一口气就是胜利。

带孩子?

太遥远了。

他做不到了,也没有了尝试的勇气,只能够选择抛弃所有柔软,利用一切东西让自己活的更好,顺便为儿子找一条相对而言像个人的出路。

这导致臭皮匠们加在一起,都很难从他的垃圾做法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爱子之心。

堕姬虽然听不懂,但还是非常认真地把黑死牟说出来的话发给了弥生月彦。

“领导者吗?类似于信念的存在?”

弥生月彦收到了两位心爱上弦的答复,很快就收拾好回到了书店的桌子旁。

禅院甚尔已经放下了笔,绿色的眼睛看过来,居然做完了这一个小小的测验。

“月彦小姐,”禅院甚尔把卷子交给他:“不知道这么做你还满意吗?”

他的心情显然还不错,绿色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弥生月彦收起卷子,并不翻看,只是把它递给禅院惠,祸水东引:“惠来看一看你爸爸的答案,这种事情儿子的感受才是最清晰,正不正确也应该由小惠来判断。”

禅院甚尔看着玻璃窗户外面的夕阳,并没有阻止弥生月彦的做法,只从嗓子里发出一个气音。

禅院惠没有看,他把卷子折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兜兜里。

“姐姐,我想回去看。”

“可以啊,”弥生月彦对着小朋友:“它现在是惠的了,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保持住心情很不错的状态,弥生月彦指着自己买下来的厚厚一堆亲子书籍,对着禅院甚尔:“这应该算是我送给甚尔君的礼物啦,甚尔君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多看一看,这样才可以和小惠更好的相处。”

禅院甚尔非常嫌弃,他脸都拉长了:“不要。”

“不行,不可以,”弥生月彦坐到他身旁,把惠惠抱起来塞进了禅院甚尔的怀里,收获了两张如出一辙的懵逼表情。

禅院甚尔很久没有抱过禅院惠了,儿子柔软的身体靠近怀里的时候他人都僵了,表情一下子变了,语气也恶声恶气:“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