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仁的祖籍在洛市的一个乡镇越来越大了,很多城市市区高楼大厦,如果到县城子里还有线灯,就是用手拉一根线开关灯,还有人家在使用黑白电视。
而且村子里基本只剩下老人了,没啥年轻人了,老人在家的职责也就看房了,所以孤寡老人什么神情和状态,去农村就一看便一目了然了。
别说其他城市了,申城和帝都也有农村,那农村有的也不比其他地区好多少,只不过相对环境好一点,路面好一点。
除去一战城市的农村,大部分城市的农村那真的是大同小异,就是没什么变化,没人投资开发,路面还是土路坑坑洼洼的。
或许你和别人说,有的农村还没有网络,都不一定有人会相信,甚至有的地区农村现在和五六十年代农村差不多样貌。
赵明阳他们现在是在洛市和另外一个市的交界处,严守仁奶奶家就位于这边,本地的车牌照倒是没引起什么人关注。
赵明阳戴着一顶鸭舌帽和口罩,顾嫚此时换了一身非常素雅的衣服,一身黑色的分体宽松装,一双白色板鞋。
然后背着一个双肩包,在一个村子的路口赵明阳停了车。
顾嫚戴着一个耳蜗式迷你耳机,头发遮住基本看不到,即使被人看到,她也可以说是助听器,入耳式的迷你助听器。
赵明阳调了下频段,拿起对讲机说道:“能听得到吗?”
“听得到。”顾嫚说道。
顾嫚从上飞机到落地,一直在看那份资料,其实资料压根不多,但需要投入表演和灵机应变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严守仁在文娱圈混了二十多年了,想在他的眼皮底下骗过他太难了,没有强大的心脏压根完不成。
顾嫚是赵明阳觉得目前唯一适合的人选,当然,这個赵明阳没法去做,不是他怕暴露,而是年龄不符。
赵明阳坐在车里看着手机,是穆桐发来的信息,严守仁此时正在他老家祖宅里。
穆桐一直跟着严守仁,本来穆桐想要去直接对话严守仁的,但赵明阳拦住了他,首先这样穆桐风险大不说,他一个男的为一个女的伸张正义?估计会有很多人会带入到情感纠纷中,而且严守仁也有推脱的理由。
可是如果让顾嫚去,以女人的友情,想要还朋友一个公道,不掺杂利益关系,不掺杂过多情感,最终想要的是一个公道,加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严守仁没法轻易打发。
赵明阳这是在算计严守仁,想要逼他去做一件事。
或者说让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向上反应看看能不能爆出来。
顾嫚穿梭在村子里,假装问严守仁家在哪,其实赵明阳已经告诉了她具体位置了,只是走一个沿途打听的过程罢了。
顾嫚此时也慌得一比,因为这个事不是她不会演,而是万一搞砸了,风险太大了,她压根承受不起。
冷家在顾嫚心里就是一个巨无霸,一个独角兽,她的神情和肢体都在告诉别人,她现非常在紧张和恐惧。
来到严守仁家祖宅,发现门口停了很多的车子,基本都是宝马730起步,这些都是当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都是从市区专程开车过来看望严守仁奶奶的,实则就是找严守仁的。
有的是想严守仁帮忙去疏通一些关系,有的是想他帮忙代言产品,还有的是想要和严守仁结识一下,总之,严守仁每次回来都会引来一拨人。
有的村民在远处指指点点闲谈,严守仁家的祖宅是重新翻修过的,中式四合院,虽然没有建筑二层,只建造了一层的,但外墙和大门看起来很气派,大门紧闭,外人进去必须敲门,但没啥身份的人这时候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一辆辆豪车停在门前,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些豪车就是敲门砖,你没有还是别去敲这个门了,省的吃了闭门羹。
“深呼吸,别紧张,我看着你呢。”赵明阳说道。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跟上来了?”顾嫚小声说道。
“我在村口一颗大树上呢,拿着望远镜看着你,敲门,大声敲门,让里面人给你开门,趁着人多,千万别等人都离开再去敲门,到时候他直接能把你打发走。”赵明阳蹲在一颗大树上,村里路旁有的树木真的可以用参天大树来形容了,有十多米高。
爬树赵明阳是非常轻车熟练的,这项技能看起来容易,其实很难,需要技巧的,手脚同步,村里的孩子大多会这项技能,只不过赵明阳此时有点慌,因为他看到了隔壁的树上有个蜂巢。
可没有其他的树比这棵树视野更好了,很多村里孩子好像是全国统一的口号一样,不知道算是童谣还是顺口溜了,大概就是:大毛二毛爬树摘桃,蜜蜂蜇0撒腿就跑这类的顺口溜。
赵明阳此时有点慌啊,万一真来蜇他可咋办,十几米高啊,滑下去估计要被蜇不少包。
还好自己戴着帽子和口罩,赵明阳看着蜜蜂突然一阵尴尬,知道蜜蜂为啥那么恨人类了,因为人类对它们使用了强盗逻辑的东西,拿走它们的成果,然后夸它们是勤劳的小蜜蜂。
老鼠偷走了人类的大米,就被说是祸害,是小偷,其实都一样的啊,人类在蜜蜂眼里和老鼠有啥区别,但人类是万物之灵,是这个星球处于食物链顶端最强的生物,所以赵明阳看了蜂窝一眼,从口袋里拿出顾嫚送他的煤油打火机,掰断了一根带着一团叶子的细枝。
如果这些蜜蜂要敢蜇赵明阳,赵明阳就敢一把火烧了它们的蜂窝,让它们知道现实的残酷,弱者最好乖乖听表扬,要懂得感恩,要想反抗,强者瞬间让弱者灰飞烟灭·····
另一边,顾嫚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关注,她此时没什么退路了。
深呼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奔着严守仁祖宅大门走过去,用手用力拍打着红色大铁门喊道:“严老师在家吗?严老师在家吗?严老师在家吗?严老师在家吗!!!”
一声更比一声响亮,拍门的声音也更响亮。
不少村民被惊动了,围了过来想看看热闹,有人啥也没明白就和人说严守仁在外面的小三找过来要说法了。
祖宅内有人前来开门,一名六十出头的妇人一脸不悦的开门看着门外的顾嫚说道:“嫩这人干啥,有这样拍门的吗,不知道不能连续叫门啊。”
妇人一脸皱纹,穿着和样貌极为不符,就是长着一张粗糙的脸,却穿着一身非常时尚精致的衣服,和气质不符不说,还有点不协调,不过她长得有几分凶相,给人一种威慑感。
“我找严老师啊!严老师啊!我想找您帮我伸冤啊!都说您为人刚正不阿,只要是不公之事,您就敢报道,我一路从帝都跟您来到了这里啊!”顾嫚扯着嗓子喊道。
屋内的严守仁是坐不住了,他非常反感被人跟踪,老家这地方其实没什么人知道的,他户口不在这边,当地的人知道也不会乱说,关键是他在媒体圈有点分量,基本没有媒体会跟到这里来。
还有一点就是给自己扣帽子,什么伸张正义啊,主持正义啊,自己就是个主持人,就是个教书匠,让自己去承担那么大风险?凭什么?没啥好处就让自己帮忙去伸张正义?自己屠什么?
之前那些台里的报道和自己的言辞痛批都是台里审核过的,编辑写出来的稿子,自己照着读就行了。
必须赶紧处理,否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样反而不好收场。
严守仁非常清楚这一点,立马起身走了出去,屋内穿着光鲜亮丽的一群人也跟了出去。
当大家看到顾嫚时都是内心忍不住蹦出一句话:“我草!这娘们真好看!”
但严守仁没有这个想法,他笑着看着顾嫚问道:“小姑娘伱这一路跟着我不合适吧?而且我这是回乡探亲,有什么事你去帝都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先回去,回去我们在详谈这事,我会尽量帮你的。”
顾嫚一听,高手啊,一下子就想打发了顾嫚,这要是脑子不灵光的,一下子被他忽悠走了,只要顾嫚离开了,严守仁也会立马离开不在这里,至于电话?你打吧,有人接算我输。
“我在帝都给过您一个文档啊,里面有一个u盘您看了吗?我看您没反应我才来亲自找您的啊,我没其他的方法啊,对方势力太强大了,我从小看您的节目长大,知道您为人刚正不阿,正义凌然,当代包青天,我也是没其他的办法,我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您的。
求求您帮我朋友讨回一个公道,我朋友被恶霸欺负到精神失常,现在就在帝都的精神病医院,您曾说过朗朗乾坤,法网恢恢,您愿以您之名和一切邪恶势力抗争到底,我求您帮我朋友讨回一个公道,我给您磕头了、”顾嫚声嘶力竭的说道,直接要下跪了。
严守仁眼疾手快快速扶起顾嫚,决不能让她跪在自己家门前,那样自己就被她将死了,没回旋的余地了。
这小丫头是看自己节目,完全把自己和节目里的自己混淆了,这怎么办?说她错?她没错,赶她走?这不能,这么多人看着了,尤其乡亲四邻祖祖辈辈都住在这,要是其他地方,自己完全可以借口有事先离开。
如果这时候自己离开对这女的不管不问,这件事可能会这村子祖祖辈辈传开了。
村里人平常有事,他都想方法推脱,能帮帮一下,不能帮直接让自己家里人推脱,总之村里人基本不会这样做,平常自己逢年过节来看看奶奶,看完了就直接开车离开去市区酒店里住,不住村里,就是怕麻烦。
今天这事,严守仁是犯了难,他只能请顾嫚先进屋说,然后想法子安抚她,把她支走了,自己也得赶紧走,要不是奶奶不离开这里,严守仁压根不想回来了,回来就是被人所求。
两天老婆孩子给他过完节就离开了,出去旅游了,见过大世界的人,都不愿在这村里多待,
“姑娘,有话进屋说吧,大家都散了,没什么事,该忙忙。”严守仁笑道,表情依然是温文儒雅,内心一阵妈卖批,没人喜欢麻烦,严守仁也不例外,那个u盘内容他看了,虽然和冷萧山家的一名股东有矛盾,但犯不着去做这出头鸟。
所以就没去理会,没想到人跑到这了,但好在严守仁知道是谁给自己那个文件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