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车祸扭曲变形的轮廓之下

“欸!”今井先是小小的惊呼,然后便开始滔滔不绝了来,国中的年纪,对这些是半懂不懂所格外憧憬的时候,“是第一次约会吗?”

“这说的话,应该算的。”恋雪思索了一,虽然是掩饰『性』地提‘约会’的话题,但她的回答确实是认真的。

“什么叫应该算?”今井追问,“是我们学校的吗?还是其他校的?是池吧?”

恋爱的话题问的太多了,相关的延展也丰富得过分,恋雪一时间倒不知怎么回答。

“轻!”恋雪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多了几分羞涩,这倒不是全然是为了掩饰而有的,“就是第一次约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余光便瞥见有栖川良香身离开座位。

恋雪松了一气。

不论如何,刚才自己并没有引良香,或者其他什么存在的怀疑。

“噢——”今井拉了语调,声音却放低了,“其他的我就不问了,你肯定会不好意思。”

“不过说到约会地,还不就是游乐场,公园,商场之类的,唔,不是快要春游日了嘛,我记得是去参观一座有历史的宅邸。”

说到这里今井皱了一眉:“我说,这就是立海大不好的地了,春游,秋游总是安排在这种无聊的地,不过如果约会的话说不定很有意思,毕竟种老旧建筑还都挺漂亮。”

恋雪顿了一,不知怎么的,说到有历史的宅邸,她竟联想到了有栖川良香及她之前所说的‘地狱变’。

“...好像,这想的话是还不错。”恋雪略不自然地『露』出了笑的表情,“多谢了,今井。”

她意识再次握住了刚刚放不久的笔。

——有栖川良香进了教室。

恋雪的余光看不到有栖川良香的部,只隐隐判断出她到了座位旁边,并没有坐。

“恋雪?你今天怎么了?”有栖川良香的脸上带笑,所有细微的动作也都透着关切的意味,“是我不好,刚才不该跟你讲些怪谈异闻的东西。”

恋雪握着笔的手一顿,笔尖直接钉在了课桌上,她再次隐隐感知到了种负的气息。

“才不是,有栖川君误会了,是恋爱啦恋爱,不过平时看不出,有栖川君竟然对怪谈感兴趣。”今井忽然『插』嘴,表情也变得促狭了来。

有栖川良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地望向了恋雪,脸颊上恰到好处的笑容逐渐变淡,颜『色』浅淡的瞳孔宛然像是玻璃质地,充满了让人不适应的异质感。

“这啊。”

她的语调称得上轻快,却莫名让恋雪有种被冰冷火焰包裹的错觉,但不过片刻,一切就又恢复了常。

“啊,抱歉抱歉,良香,不声音小一。”恋雪视线微微偏移,装作在看桌肚的子,一直背在另外一边的左手迅速编辑短消息,她压低了声音,“我在发短信。”

至于什么短信,发给谁,有了前的铺垫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

严胜出录音室,接过坂本春海递过来的手机。

“多谢。”

严胜低看时间,好是午两五十五,信箱里没有再收到短信。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紧急的情况,但恋雪的力显然不足应对,而且,地狱变,或者说地狱,总给他一种难言喻的熟悉,并不仅仅是对于地狱这个词汇概念上的熟悉,而更像是对某个确定的地的空间感,就好像曾经去到过一。

严胜转看向坂本春海。

“接来还有其他安排吗?”

答案理所当然的是没有。

“我要回学校一趟。”严胜说。

这并不必要,想要了解情况到放学时间之后就可,想到这里,严胜略微有些焦灼的心情新平复了来。

但还是要去一趟。

这并不是纯粹理『性』角度的考量,严胜潜意识里隐隐清楚这一,他没有再开,也没有催促。

午三四的时间距离班高峰期还有么一个多小时,但录制专辑的地毕竟处于核心都市圈内,即便没到高峰期也算不上顺畅。

严胜一言不发地坐在后座靠右的位置。

天空是再寻常不过的灰蓝『色』,阳光映照在车辆,路,建筑上的光影是暖融融的橙红『色』,但要抬眼去看天空,光便白晃晃得灼眼。

除了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所有人都见到的东西之外,这个世界还充斥了大量奇形怪状却不是大部分人类所看见的东西——咒灵。

他看了半晌,又转过,恢复了板的坐姿,容沉静得像是一座塑像。

和‘鬼’天然和人类完全相悖的存在不同,咒灵虽然人类的审美来看,具有更加怪异畸形的形态,但却并不是纯粹的从存在上的对立。

严胜垂眼帘。

“吱——”

随着前边的货车猛地停,坂本春海仓促地踩了刹车,车后座上的杂因为惯『性』甩脱出去,严胜抬看向前的同时伸手接住了快要掉去的杂。

坂本春海意识回:“没事吧?前应该是有突发情况。”

他没有再说去,高速公路上的突发情况不外乎车祸,小到车子追尾,大,就是出人命的状况。

因为前边卡车的遮挡,坂本春海看不见前的情况,可旁边一列的车也紧急刹车停了来。

“是车祸。”就在坂本春海在心里暗暗期望前边事故不要太严的时候,严胜忽然开。

准确来说,是连环车祸,在报纸上会被赋予什么千禧年来最惨烈车祸之类名的程度。

通透世界使得严胜够看到前边车辆扭曲变形的轮廓。

最前是一辆装载了钢筋建材的卡车,与之相撞的是一辆轿车,卡车并没有受到严损伤,轿车却整个变形,而使事故升级的是因为撞击而从卡车上掉落的钢筋。

四散的钢筋不偏不倚地从驾驶座前挡风玻璃斜『插』进一辆中型客车,客车的司机首当其冲。

严胜皱了一眉。

车窗外的天『色』已经从带灰调的蓝转为更暖的『色』彩,而很显然,现在这条路已经堵。

来不及在放学前去立海大了。

他得出结论,又一言不发地看向了窗外。

这时候,因为整条公路都堵在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从车里来打探情况了,人声透过车窗玻璃透了进来。

但严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