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一出现，原本还吵闹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大家的眼睛齐齐看向慧空，队伍也不自觉的整理好了。
“住持。”那些僧人在看到慧空时，也纷纷低头行礼。
等慧空坐下，人群都很自觉的往前移，一个一个的把刚刚在大殿中间抽的签给慧空看，告诉慧空他们所求的。
头顶的日头越来越大，但排队的队伍却丝毫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长。
小海一直站在慧空的身旁，时刻等着慧空的嘱咐，时不时的给慧空添杯水。
头顶越来越高的太阳并没有影响到他，头上不见一滴汗。
慧空虽说一直坐在那里，但没有一丝歇息的时间，一个接一个，嘴巴就没有休息过。
独自待在院子里的林绾柚，回来后依旧坐回了石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边晒太阳边看书，好不惬意。
院子的隔音很好，外面喧哗的声音并没有传进来，院子里除了啾啾时不时的叫几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书看的久了，林绾柚的眼睛有些发涩，有点疼，干脆放下书，趴在石桌上晒太阳。
小脸蹭几下。
以前晚上，她总是会做噩梦，自从来了这里，晚上在也没有这种情况，每晚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叽叽，叽叽。”
“你也觉得没意思对吧。”林绾柚点了点啾啾的脑袋，小声嘀咕道。
“叽叽，叽叽。”
“那我们——”林绾柚狡黠的眨了眨眼。
过了一会儿，守在院门口的僧人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林绾柚暴躁的声音。
还有啾啾委屈的叫声。
林姑娘又开始折腾啾啾了，僧人都习以为常了。
林姑娘平时看着乖乖巧巧，但有些时候鬼点子上来了，可会折磨人了，寺里的僧人几乎都被她折腾过。
想到林姑娘磨人的脾气，僧人不禁颤了颤身体，站在外面假装没有听到。
随林姑娘怎么折腾去了，只要不出事就好，啾啾陪林姑娘玩一会儿应该没事。
这样想着，僧人不自觉的往边上移了移。
院内，林绾柚手里拉着一根长线，而后头的啾啾嘴里衔着一个不知道比它身子大多少倍的风筝头。
拼命的挥着翅膀，往天上飞。
站在一点，快一点。”
完全无视了啾啾这么小的身体，啾啾也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天上飞。
终于，在林绾柚耐心就要告罄时，天空吹了一阵风，风筝终于摇摇晃晃的飞起来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就听到林绾柚惊喜的叫道。
“啾啾，放嘴。”
啾啾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摇摇晃晃的飞下来，飞到林绾柚用来枕脸的小抱枕上，直接倒了下去，张着嘴，就差口吐白沫了。
林绾柚抽空往石桌上看了眼。
外面的僧人听到成功了，抬头往天上看了眼，一直火红的朱雀飞在天空。
这一情景，也被外面排队的香客发现。
人群里的动静小海也听到了。
“天上有只凤凰。”
“是不是佛祖显灵了。”
“......”
各种各样的猜测声都有，听得小海也不禁抬头往林绾柚住的院子那边看了眼。
高空中忽然多了一只鸟，在那里飘荡。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寺里的僧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林绾柚的院子，那只在天上飞的“凤凰”还是前段时间他们一众人一起做的。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那“凤凰”的两只翅膀不对称，一高一低，就连颜色也没有染匀。
“是那小姑娘。”
小海低头，看到师父接过下一个人手里的签，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是的。”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厨房那边有人来通知可以开饭了。
大家也开始疏散后面还在排队的香客，给他们分发号码牌，等下午就按照号码牌来喊人了。
“马上要开饭了，各位施主拿着手里的号码牌，下午一点再回来，没有分到号码牌的施主请下次再来，今日名额已满。”
“寺里有准备斋饭，有需要的施主可以随小僧前来。”
小海则是在一旁等着师父解完上午的最后一签。
来解签的是个年轻女子，大着肚子，身旁陪着一个老人，应该是她的婆婆。
“大师，我想问问我儿媳妇这胎是男是女？”老妇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小海把目光移向她身旁等待的女子，女子面色不是很好，面带忧愁，目光移开，低头看地。
他都习惯了，几乎每十个来求的中有六七个就是来问肚子里是男孩是女孩。
有人兴高采烈的回去，也有人满脸愁容，骂骂咧咧的离开。
不出意外这个——
就听见刚刚还一脸谄媚语气很好的老太太，瞬间变脸，说话声音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们这些和尚就是坑蒙拐骗，胡说八道，我儿媳妇怀的这胎肯定是个孙子，你要是把我孙子诅咒没了，我——”
“对不起，不好意思，对不起。”陪在老太太身边的儿媳妇儿一脸抱歉，脸上涨红。
“妈，别说了，我们回去吧，别说了。”女人拉着老太太，想要离开。
老太太却是把她的手一甩，“我跟你说，要是这胎不是孙子，我要你好看，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女人的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低眉顺眼的任由婆婆骂。
即使是见惯了，小海也还是不忍心看，别过头不再去看。
“师父？”看慧空停下来，小海不解。
慧空看了眼自家情绪有些低落的小徒弟，淡淡道：“你去吃饭吧。”
“不，师父我陪您回去，再去吃饭。”小海赶紧道。
慧空却摆摆手，“不用了。”说完，就往他院子的方向离开。
小海站在原地目送着慧空的离开，一直等看不到身影才转身离开。
到了林绾柚的院门口，看着院子里满地的狼藉，放过的风筝随意乱扔，地上还有几根凌乱的羽毛，看颜色，应该是啾啾掉的。
院子里没有看到林绾柚的身影。
“小柚子出去了？”问一旁守门的僧人。
“没有，林姑娘一直在院子里没有出来过。”
八零年代小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