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陈风果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山洞的正中央,躺在铁轨上。
“艹!这是哪?”
陈风挣扎了一会,演技超群。
一个身材和哈里差不多,但相貌却迥然不同的男人站在面前俯视陈风。
男人手举着一把匕首,对陈风的挣扎丝毫不以为然,只顾阴沉着脸说道:
“听着,小子,现在只有我手里的这把小刀能救你的命。”
话音刚落,陈风左侧远处亮起了耀眼的白光,一辆火车进入了洞口,急速向陈风驶来。
嗡嗡嗡。
轮子轧过铁轨引起的振动仿佛是声声催命符。
“告诉我!金士曼是什么!”男人恶狠狠道。
“哈里哈特又是谁!”
陈风没有作声。
他知道自己躺着的这一段铁轨有一个机关。
火车在行驶到这里的前一秒,这块地面连带着这段铁轨会向下降,帮他逃过被火车轮子碾压的惨剧。
学院之所以设置这次测验,目的就是确认学员是否会在性命攸关之时泄露组织机密。
用这个忠诚度测试来对付有二五仔潜质的学员,那简直是一试一个准。
但对陈风来说就毫无作用了。
男人继续威胁道:“你那两个朋友没有老实交代,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
“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上,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火车已经尽在咫尺,铁轨的震颤愈发猛烈,换做查理怕是已经吓尿了。
“小子,金士曼真的值得你豁出性命吗?!”
陈风瞥了那人一眼,淡淡道:
“值得。”
哗——
火车车厢从他身体上方摩擦着铁轨呼啸而过。
震耳欲聋的响声让陈风的脑袋几欲炸裂。
一节节车厢经过后,他却安然无恙。
机械传动声响起,陈风从地平面下方重新升回到原来的高度。
出现在他面前的已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哈里哈特。
哈里露出了万分欣慰的表情。
“恭喜你,艾格西,通过了忠诚度测试,表现得很出色。”
直到听到这句话,陈风才长出了一口气。
讲真,虽然对剧情早有预知。
但刚才那个火车头与脑袋擦肩而过的体验他还是不想来第二次,太特么恐怖了!
“他们两个的测试结果怎么样?”陈风问。
哈里一双又黑又亮的牛津鞋踩在铁轨上,说道:“洛克茜通过了。”
“至于查理,下一个就是他,想一起看看吗?”
“当然想。”陈风讳莫如深地一笑,“不过你刚才扮演的角色得让我来。”
半个小时后,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剧情又重演了一次。
不过这一次,在哈里的特许下,逼供威胁的角色由陈风来扮演。
而绑在铁轨上等死的换做了查理。
陈风比刚才哈里表现得还要狠,火车都还没来,查理就已经给陈风吓得裤裆湿润。
后面的情况果然和前世电影剧情如出一辙。
查理被火车大灯一照,立刻把金士曼的机密招了个底朝天。
举荐查理的亚瑟就站在一旁隐蔽处,目睹了全过程。
最后扔下一句“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后,气愤地甩手而去。
要放在原著里,这一幕可谓是二五仔何必难为二五仔。
不过当前的故事线里,由于陈风的介入,瓦伦丁早早就被驱逐出英吉利,旗下势力也被严密防控,亚瑟直到现在也没有被瓦伦丁策反。
既然是个好亚瑟,那对查理刚才糟糕的行为表现得如此愤慨也就没啥毛病了。
深夜。
金士曼总部。
梅林面对房间内并排而立的三男一女。
“加拉哈德,帕西瓦尔,恭喜你们!”
“你们的候选人进入了测试的最后一关。”
“依照传统,你们接下去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与你们举荐的候选人共处。”梅林说。
“艾格西,洛克茜,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再为你们提供安全保护措施了,懂吗?”
站在中间的陈风和洛克茜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很好,解散!”
......
第二天上午。
哈里的私人办公室。
“艾格西,我很高兴你能走到这一步,这证明我从一开始就没看错。”
哈里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面向陈风,挑着眉毛。
“梅林告诉我,你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情。”
“没有没有,低调低调。”陈风连连摆手。
“我都听说了,我想你的父亲如果还在,他也会为你骄傲的。”哈里说。
说罢哈里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指了指旁边。
“你知道墙上这些是什么吗?”
“知道。”陈风回答。
“不,你不知道。”
不,我真知道,陈风腹诽。
哈里放下咖啡杯子,站起身来,眼睛盯着墙面上的报纸。
“看看吧,这些头版标题后面隐藏的真相远超你想象。”
“这面墙就是记录我每炸毁一艘潜艇、破坏一束死光的编年史。”
我去,这台词!
哈里这样的行为要放在陈风前世,那妥妥的是顶级凡尔赛啊!
“金士曼和其他情报机构不同的是,我们不是政府机关,理论上也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情报机构。”
“其实我们没有为任何一个国家工作的义务,但我们却有这样的责任,特别是我们曾经服务过的英吉利王室和内阁。”
“我这二十年来所做的所有事都是极度机密,甚至连首相我们都只让他知道那些他可以处理的事。”
“我的工作中没有一件能够被世人所知,所以我每次都将第二天的报纸裱起来作为纪念。”
这么看来,王牌特工的路其实还挺孤独伤感的。
哈里看着贴满整面墙壁的报纸,不免触景生情,无言沉默了一会后回过头。
“记住,艾格西。”
“一个绅士的名字只应在报纸上出现三次,那就是出生时,结婚时,和死亡时。”
“对于我们来说,比特工更重要的身份是绅士。”
“王牌特工的成就不能为人所知,这是每个金士曼人最基本的觉悟。”
陈风全程静音,只是默默地聆听,直到现在才撇了撇嘴。
“抱歉哈里,我现在对绅士什么的实在没啥概念。”
“是吗?那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裁缝店?”
哈里点点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