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仔细想了想,这个大唐好像是没有李白的,跟蓝星历史上的大唐不是一回事。
不过也不是一点关系没有,大约是一个似是而非平行世界,很多地方也能对上,比如历代皇帝的名号跟蓝星历史就能对上。
但本质上还是大相径庭,相去甚远,或许也有李白这样一个人,只不过没有当诗人,可能干别的什么事业去了,没有那么大名气。
这么久了,刘胜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不过这个世界毕竟有修行者,各方面其实挺复杂,目前能接触到的还比较有限。
准备妥当,刘胜离开的时候,没有选择骑纸鹤,而是故意来走的,体验一把不同的风景。
就真如进京赶考的书生一般,玩起了角色扮演,也算是一种修行。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宁采臣了,不知道路上能否邂逅一个小倩?”
大唐的科举制度有些地方很随意,通常一年一开一次,也有时候两年开一次,看需求改变。
进士科第一名为状元,至于第二名、第三名,则没有什么特殊说法,就只有状元独占鳌头。
考完也不是立刻就能当官的,也需要排队等候朝廷的安排,状元或某科特别突出的人才,通常会直接留京任用。
这跟刘胜之前参加守夜人大比,某方面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对来说,守夜人中没有朝廷那些弯弯绕,形式上简单许多。
刘胜打听过了,现在也差不多是进京赶考的时候,十一月之前,考生要统一面圣,然后是一系列的审查之类的流程,还挺辛苦和麻烦的。
幸亏自己到不用真的经历这些。
扮作书生,刘胜体验了一翻跋山涉水的日子,之前都是在县城等地方落脚,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感受其实并不直观。
现在出了城,在外行走,所行所见之风景,果然又是大不相同。
走着走着,刘胜发现有点不对劲,此时已经出了象州地界,进入中州,距离中州中部的京城也不远了。
可越走越奇怪,沿途所遇所见的百姓,状态越来越差,简单的说,似乎是越接近京城方向,老百姓过得越不好!
初始还能见到一些辛勤劳作的百姓,虽然辛苦但气色各方面还算正常,到后边却越来越不好,很多百姓面黄肌瘦,神情麻木。
更遇到不少衣不蔽体,四处流窜的流民,至于流民产生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大多是交不起田税的农民。
这个有很多原因,常见的就是各种天灾人祸,导致粮食短收,农民交不上税,会面临严重的处罚,吃饭也成问题,那么就只能逃跑了。
逃跑的好处就是,会导致田地荒废,无人耕种,那么官府无奈之下,通常就会想办法召回流民,给予优惠政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之前的“债务”会一笔勾销,重新来过,生活才勉强有点盼头。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苛捐杂税过于沉重,导致农民没有余粮,对灾害意外的应对能力自然也很低。
刘胜奇怪的是,中州是京城所在,天子直辖之地,也是大唐最核心的一州,按理说应该是大唐最富庶,繁华的地方。
怎么会越接近京城,就越是不堪呢?老百姓过得还不如齐州最偏远的地方呢!
甚至刘胜还遇了一股拦路抢劫的流寇!
这就有点离谱了,看来中州的情况很严重,刘胜想了想,这是否从侧面说明,京城的情况也并不太平?
之前刘胜对大唐的形势的认识,还不够直观,现在走了一半的路,增长了不少见闻、见识,倒是多了一些思考。
“所谓外强中干,莫非就是这种情况?”
好像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大唐朝廷对地方的掌控能力,极端不足,导致各州之地情况都不一样,各自为政,割裂感严重。
其实整个大唐的国力可能并未下降太多,只不过朝廷可以使用的力量就十分有限了。
连朝廷直辖的中州之地,都出现流寇劫匪,可见朝廷的掌控力下降多厉害。
这帮流寇不过数十人,领头者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看刘胜是读书人打扮,倒也没有为过于为难,就要放他走。
可是大汉身边一名尖嘴猴腮的手下,却突然跳了出来。
“且慢,大当家的,再这么放下去,大伙都要喝西北风了,您为什么要偏放读书人呢?”
大当家道:“二当家,可能是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详细,我之所以不劫读书人,也是有一个长远考虑!”
“什么长远考虑?”
大当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历朝历代,但凡像我们这样的流……义士,从没有能成气候的,究其根源,就是因为队伍中缺乏读书人啊!”
“这个人独自赶路,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一看就是进京赶考的贫寒学子,这样的,我们更应该放了!”
尖嘴猴腮的二当家,似有所悟:“莫非是结个善缘,赌这些人高中,就可以帮助报答我们?”
大当家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我们毕竟劫了人家,虽然没什么损失,但人家躲咱们还来不及,真要高中做官,不围剿我们就不错了,哪来什么报答?”
二当家疑惑了:“既然都是白眼狼,那为何……?”
“结个善缘倒是对的,不过我赌的不是他们能考中!”
大当家自信满满,道:“我赌的,就是他们考不中!”
“这是什么道理?”
大当家笑道:
“大唐科举,积弊已久,岂是那么容易中的?尤其是这等寒门子弟,考中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就算才华再高都没有用!
等这些人亲身体验过几回,就会知道其中的残酷与绝望了,等我们稍微积攒点实力,有朝一日,振臂高呼,这些体验过朝廷腐败、残酷的读书人,都会主动来帮助我们的!”
二当家若有所思道:“大当家英明,想得够远!”
刘胜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种说法?”
他感到非常意外,想不到这个看似粗犷的流寇头子,竟然还有如此深谋远虑,能想到这么多层!
此人有很强的大局观,格局很高啊,听其语言逻辑,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我在大唐除妖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