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魏卿檀看了眼路衡，示意他离开。
路衡没动。他看了眼滚落在地上的石子，指甲盖大小，居然能把黎东航打到跪地哀嚎。
他想起很久之前在R会所那晚，自己被几个人纠缠，救了他的那个人。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下手狠戾，不过几下就敲断那几个人的手脚，随后扬长而去。
他忘不了那个眼神，世间万物在那人眼里，仿佛都是死物。
眼前的女人用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路衡觉得墨镜后面的眼睛，应该和那个男人一样，漠视生命，冷酷无情，不可一世，不屑一顾。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魏卿檀轻呵一声，捻起一颗石子，势如破竹一般掷向黎东航。
石子击中他的胸口，顿时犹如大力拍打，五脏六腑疼痛难忍，黎东航惊恐地看着魏卿檀，他脸色发白，说话断断续续。
“好，好疼，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打我？”
魏卿檀没说话，继续丢掷两颗石子，击中他的双膝，原本站起来的黎东航再一次跪了下去。
魏卿檀捡起黎东航掉在地上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为什么接近温畅？”
听到温畅两个字，黎东航眸光一闪，左顾右盼。
魏卿檀哼了一声，见他不老实，一颗石子击中手臂，黎东航大叫起来，手臂瞬间又疼又麻，不过一会，居然失去知觉。
“别打了，再打就死了。”了尘扯了扯魏卿檀的衣袖，皱着眉头看着黎东航。
“才几下就打死，那他也太弱了，而且，我还没有上手呢。”魏卿檀反驳。
了尘无语，一颗小石子就把人打成这样，如果上手，估计这男人会立刻气绝身亡吧。
“为什么接近温畅？这么难开口吗？”
魏卿檀从口袋摸出折叠刀，“啪”的一下，把刀体甩出来，走过去，在黎东航的肩膀上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说不说？”
黎东航打了个寒颤，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流出，魏卿檀嫌弃地退后几步，重新点开录像。
“我，我没有目的，我喜欢温畅，我对她一见钟情。”
“停。”魏卿檀笑了笑，“先说一说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吧，一个一个来。”
黎东航吓了一跳，说话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都说不清楚。
“我，我过去什么女朋友？我没有，我不知道。”
魏卿檀实在没有耐心，一颗小石子丢出去，再一次击中胸口，黎东航额头上的冷汗已经细细密密冒了出来。
“真是不听话，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先切一根手指头吧，好不好？”
此时艳阳高照，可是在场三人，都觉得背脊发凉。
“不要，我说我说，我都说。”眼前这个女疯子太过可怕，不仅手段诡异，还心狠手辣，黎东航再也不敢耍小心眼。
“我来这里总共交了四个女朋友，我接近她们都是为了钱，我没有伤害她们，我和她们都是你情我愿，而且，我也没有同时和她们交往。”
魏卿檀摇头，“说谎可不行，舌头也拔掉吧。”
黎东航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没有伤害他们，她们想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满足虚荣心，我想要钱，都是她们自愿给我的。”
“真的是自愿吗？她们睡着以后，帮她们拍照，真是好贴心啊？看来我冤枉你了。”
黎东航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想去抢魏卿檀手里的手机，可是又想到这个手机里什么都没有，都被他保存在电脑里，顿时安心下来，脸色缓和不少。
“没有，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个人派过来的？她们花钱让你过来打我吗？罗小云，徐慧敏，肖红还是温畅？她们对我有误解，我都可以解释，你放了我，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我不会报警。”
居然还想拿报警反威胁她。
魏卿檀冷笑。
“你父母死了吗？”
黎东航摇头，“没有，我父母健在。”
“父母还活着啊，真是让我意外呢，按理说，你这种人，应该没有父母才对啊。”
魏卿檀一脚踢在他心窝上，“好脏的一个人，从里到外都在发臭，让你活着，真的很污染空气。”
黎东航一听这话，吓得快要晕过去，不顾疼痛求饶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找来的，但是一看就精神不正常，如果她发疯弄死他，他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我错了我错了，我都说，我想和她们和平分手，可是她们都不依不饶，我为了永绝后患，才拍照的。”
“然后呢？”
“罗小云怀孕了，我没办法，只能用照片威胁她，她才去把孩子拿掉了，徐慧敏退学了，她闹过自杀，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我用照片威胁她，她没有把我捅出去，肖红还在学校，她是小县城来的，她不敢和我作对。”
魏卿檀点头，“为什么选中温畅？”
“她长得胖，这种人通常自卑，只要我对她稍微PUA，很快就能拿下。她是帝都本地户口，人又单纯，还是独生子女。”
黎东航说完，原本还想劝魏卿檀不要打人的了尘已经变了态度，恨不得亲自去打黎东航。
而一直作壁上观的路衡心里更是惊涛骇浪，不仅仅是魏卿檀的手段，还有黎东航不要脸的做法。
魏卿檀关掉录像，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黎东航，一巴掌把他打晕了。
“你过来。”
魏卿檀看了眼路衡，路衡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操作一下，把他说的话单独截出来，将这个视频传播出去，几个女孩子的名字去掉。”
路衡有些诧异，“传播出去，事情会闹大，你打了他，警察可能会找你。”
魏卿檀笑了笑，“你会说出去吗？”
路衡敢吗？
他瞥了眼地上不知死活的黎东，迅速做了决断。
“当然不会，我是帮手。”
魏卿檀点头，“有觉悟就好。”
“不报警吗？”路衡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报吧，我们走了。”
看了眼了尘，了尘极有眼色，急忙跟上。
“等等……”
路衡追了上来，“他会把我们供出去吗？”
看来，他真的打算报警，魏卿檀笑了笑。
“他什么都不会记得，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