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檀当然收到了宁有唯的信息，赚钱，她很有兴趣，只是这一次赚钱的机会，她可能要错过了。
早上七点一刻，精神病院的门口来了很多人，魏卿檀听力很不错，听到了检查组三个字。
光头说他去了上次交易手表的地方，找到了上次收手表的男人，对方很爽快，并且没有太压价。
总之，价钱很可观。
给了他三天时间，他一天晚上就办妥了，魏卿檀非常满意，给光头发了一万块奖金。
随后就把买地的事情和他说了，光头是个聪明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门儿清。
他愿意和赵龙走一趟，下午就出发，他手里有钱，买一百亩地绰绰有余。
领导们来了一批又一批，警察也不少，魏卿檀隔着人群看到宋易，他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对方看上去正直威严，气场令人畏惧。
所有的病人被带入一个房间安排坐下，有人站在门口，过一会带出去一个，到隔壁房间问话。
他们可能害怕病人们发病闹事，提前给每个人都注射了针剂，魏卿檀坐在最后一排，低头玩着手指头。
时间过得很快，叫到她的时候，一个女警察过来按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隔壁。
魏卿檀又看到了宋易，他神色有些严肃，也是，本来可以秘密调查，然后立一个大功，事情突然曝光，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应该是恼怒的。
“魏央，十八岁，遗传性精神分裂症，躁郁症，被害妄想症，严重暴力倾向。”
魏卿檀坐了下来，看向对面的几个人，他们都审视地看着她，探究，怀疑，同情，亦或者是嫌弃，厌恶……
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传递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魏卿檀，倒是和正常人一样，他们问什么，她答什么。
“听说你之前伤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你的父亲？”
“听谁说？”魏卿檀左手撑着头，含笑看着问话的女人。
“当然是目睹你伤人的目击证人说的，魏央，我知道你现在脑子很清晰，他们刚才给你们都打了针，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对你没有坏处。”
“那好处是什么？”
女人有些恼怒，“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魏卿檀耸耸肩，她现在可是精神病，能配合他们才叫有鬼。
她这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对面几人面面相觑。
“我来问。”那个中年男人把资料接了过去，他看着魏卿檀的眼睛，颇有压迫感。
“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叫小何，一个叫小钱，他们说你伤人之前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挖个坑把你埋了之类，他们记不清楚了，魏央，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才出手伤了他们？”
魏卿檀笑了笑，“打人需要理由吗？不顺眼就打了，我有精神分裂症，发病的时候会胡说八道，能算话？我饿了，能让我出去吗？”
中年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打伤你父亲？”
“我发病的时候，连自己都打。”
男人挥挥手，让女警察把魏卿檀带了出去，可能是今天有领导在，所以伙食很不错。
他们在精神病院搜查了一整天，下午临走前，把所有资料，电脑全部带走，医生护士厨房工作人员也被带去警局问话，宋易留了下来，他来到魏卿檀的房间，就这么看着她。
“魏小姐，今天早上我们去了黄朋家，原本应该在医院的他，被妻子带回家中，遭遇惨无人道的虐待，随后五花大绑在床上，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至于他的妻子杨护士，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只是有一点，她说，你告诉她，要帮她和黄朋永远在一起，她在医院等你，可是你没去，她以为你毁约，就自作主张把黄朋带回家中，想到这么多年黄朋的所作所为，她气不过，就开始对他进行施虐。”
“所以呢？”
魏卿檀笑意盈盈，“宋警官，你想说什么？”
“你说过会帮她和黄朋永远在一起这种话吗？”
“说过。”
宋易目光一沉，“魏小姐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你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永远在一起？你们约定在医院见面，魏小姐可以出入自由，是吗？为什么没有去，还是去了？并没有现身而已。”
看来，他是调查了医院的监控，并没有查到什么，才想炸一炸她。
“不然，宋警官觉得那个U盘怎么来的？”
“杨护士给你的？她为什么给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许诺了她什么？”
“我许诺，帮她和黄主任永远在一起，我兑现承诺了，我把黄主任腿废了，他再也没办法出去鬼混，杨护士很感激我，真是可怜，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我帮忙，明明她也可以啊。”
宋易觉得魏卿檀非常危险，她的危险不是伤人不眨眼，而是那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
宋易移开目光，不再和她对视。
“魏小姐，上面会派人过来接手这个精神病院，随后挨个调查。”
“多谢提醒，可我真的有病啊，没病，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易无言以对。
“这个精神病的院长好多年前就死了，却依然用他的名字挂牌开门，而幕后老板，还没有查到，这里面盘根节错，影响很大，魏小姐想做什么，尽快收手吧。”
魏卿檀很无辜。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希望每天都有领导过来检查，因为这样我就有饭吃，做人要学会感恩，我现在内心真是充满感激。”
宋易眉头紧锁，并没有说什么。
“魏小姐，我要走了，你保重。”
魏卿檀笑了笑，“过满则亏，宋警官看着还很年轻，不用急着往上爬，得不偿失。”
这是她的好心劝告，宋易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在意。
“魏小姐，再见。”
他开车离开后，整个精神病院都空旷了下来，只有几个派过来的保安守在门口，整栋楼都是疯子们哭嚎的声音。
魏卿檀揉了揉眼皮，跳了一整天，不是好兆头。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今天的夕阳很漂亮，红了半边天。
半夜十二点整，魏卿檀突然睁开眼睛，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