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卿檀这副模样,旁边的乔锡康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他上前就要去拍魏卿檀的肩膀,可是魏卿檀速度更快,闪开的时候连残影都看不到。
“你没事吧?”
魏卿檀没说话,只是警告地看了眼姜游。
“下次被我抓到不好好说话,那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剁碎,然后让你吃下去。”
姜游听后不仅害怕,还一阵反胃。
旁边的乔锡康一直盯着魏卿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魏卿檀警告完,骑上自行车走了,留下两人相对无言,直到宁有唯哆哆嗦嗦喊了乔锡康的名字,两人才收回目光。
乔锡康帮宁有唯解开绳索,直接带着他上车,那边,姜游摸了摸脸颊,左右各一巴掌,肿得很厉害,看来今晚不能回家了,被大哥看到,免不了奚落一顿。
回到车上,小弟们谁都不敢说话,生怕惹他不高兴。
姜游突然就笑了。
“老子第一次被打脸,你们都看到了吧?”
车上的四个小弟齐齐摇头。
“没有,老大,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近视眼。”
“老大,我刚才睡着了。”
还有一个直接装傻,姜游气笑了,“胡说八道,最该打的是你们,老子就说她一句胖妞,就被打了两巴掌,这个女人,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四个小弟沉默不语,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们不信?”
“老大,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向明今天让你丢了脸,得好好收拾他。”
姜游一巴掌过去,“茶里茶气说什么屁话,那个臭小子没谈过恋爱,遇到渣女我们应该同情他,有没有一点兄弟情?”
被打的小弟捂脸不敢再说话。
姜游出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憋屈,示意小弟开车回去。
他们四辆车依次离开,乔锡康也启动车子,往相反方向去了,宁有唯穿着乔锡康的外套,嘟囔了一句。
“怎么走这边?”
“你这张脸,能回去程宅?”
宁有唯立即闭嘴,他发誓,这一次以后真的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老乔,刚才那个女人好猛,我们还没有感谢她呢,要不是她,今晚我们恐怕得完蛋。”
乔锡康眸光一闪,“是应该好好感谢。”
“可我们又不知道她是谁,而且,她裹得严实,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乔锡康语气很淡,“总会遇到的。”
“你这么有把握?”
乔锡康不回答,宁有唯突然叹了口气,“喝酒误事,我要戒酒。”
“你还得戒色。”
宁有唯老脸一红,“你监督我。”
乔锡康嗤笑,“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拿枪监督都没用。”
宁有唯觉得乔锡康在拐弯抹角骂他,不过他没有证据。
“不过你怎么在泗水巷?你那件事,有进展了吗?”
说到这个,乔锡康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得去见一见秦秋白了,咱们的车子,还等着他的赔偿去修理呢。”
宁有唯兴致勃勃,“我也去。”
“你消停点吧。”
宁有唯:……
——
魏卿檀和光头约的地点在天桥,因为这条路,刚好可以去半山别墅,而且很快。
她到的时候,光头被丢在几个垃圾桶旁边,已经昏迷不醒。
因为天色太黑,这边晚上极少有人过来,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光头。
魏卿檀踢了踢他的小腿,光头哼唧一声,睁开眼睛,手指抬了抬。
魏卿檀蹲了下来,闻着光头身上的血腥味,她的目光越发幽深。
“你来了,我以后不会再接活了。”
“理由。”
光头咳了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
“前段时间,我惹了麻烦没有解决好,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今晚运气好,我逃脱了。”
魏卿檀看向他的腹部,那里中了三刀。
还没死,命挺大。
“想死吗?”
光头努力抬头看着魏卿檀,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见过面后,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变了,变得更加阴冷,可怕,让人不敢对视。
“不想。”
光头不知道魏卿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回答以后,她笑了,笑声很淡,在这个夜里,他听得很清楚。
“我能救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光头更是深知这个道理。
魏央的药和身份证,怎么得到的,他回想起来都会起鸡皮疙瘩。
可是现在,他除了求救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别无选择。
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有了晕眩感,天亮之前,如果再没有人送他去治疗,他会死。
可是光头很冷静,他看着魏卿檀,艰难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从此以后,为我卖命。”
光头冷笑,这女人未免太过狂妄。
“你的尾巴,我可以帮你清理。”
光头眸光一亮,“真的?”
“假不了。”
“你说的那批货?”
魏卿檀冷笑,“三七分?”
光头沉默,他觉得,此时最好不要承认,否则会伤得更重。
“和上次的那块表一样,黑货,脱手快,走海外。”
光头松了一口气,“我一定会办好。”
魏卿檀把他提了起来,光头疼得倒抽一口气。
“死不了,闭嘴。”
“你要把我拖到哪里去?我怕我坚持不住了,要不,你背我?”
魏卿檀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光头,光头一激灵,立刻求饶。
“我胡说八道,我能走。”
魏卿檀让他把上衣撸下来,在腰上裹上,避免流血更快。
天桥斜对面有一家小诊所还亮着灯,魏卿檀示意光头跟上,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在前走带路。
光头疼得一抽一抽,还是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他才挪了十米,魏卿檀没了耐心。
魏卿檀直接把光头打晕,一手提着他的后裤腰带,把人轻松提了起来,一手推着自行车。
她大步朝前走,后面淅淅沥沥流了一地的鲜血。
推开诊所的门,有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躺在破旧的木沙发上,听到门响,睁开了眼睛,拿起一旁的眼睛戴上,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裹得严实看不清性别的壮士,手里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本来就脏的地面,落了几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