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乱糟糟的土包上伸出一只手来,紧接着另一只手捏着一个满脸憋屈的娃娃也顶开盖着的土。
“除了飞行还有很多东西要开发啊……”贺山有些头疼,他发现斗士体系的缺陷了。
准确的说不能叫缺陷,斗士在前期根本不需要玩花里胡哨的,只要脚踩大地互相对轰拳压,贴身肉搏就可以了,等到需要应付那些天下、地下、水里到处跑的敌人时,已经最起码是第七感,飞行之类的已经算是基础技能。
可贺山身处的环境无法支撑他安稳发育到第七感,又要求他面对各种各样奇怪的敌人,适应完全不同的环境。
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成为一个没有短板的人,自然就暴露出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来。
“也就是这小家伙足够蠢,以它的力量继续往上飞,直到我彻底碰不到它也就根本拿他没办法。”贺山晃了晃婴儿魔物,也不打算问些什么,一个脑瓜崩直接把它干掉。
【我会回来找你的】
那出处未知的意识残片留下这么一句话,跟着魔物的尸体一同蒸发。
审判骑士诞生,但是养料不足,波丁斯顿城的叛乱结束的太快,后续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一早选定的祭品阿诺德更是在提前转化的过程中被贺山终结,只能依靠鳞人祭祀黛米的身体强行转生。
基本上等同于卡在了两个位面之间,这不是贺山的功劳,而是位面之外巫师们在阻拦它进入蓝海位面。
这具婴儿的身体对它来说根本无所谓,从始至终哪怕被贺山抓住捏死,它都没有说过半个字,表露出任何其他情绪。
干掉这玩意也就是延缓了蓝海位面异变的速度,魔力浓度已经突破一定程度,哪怕没有外来者输送魔力,规则也会自行转化其他物质源源不断的制造魔力。
贺山可以一拳打死他,却还改变不了魔力对整个位面的改造,那是从规则上的覆写,蜚也无能为力。
魔力是灾祸气息,但不仅仅是灾祸气息,通过位面与规则下手,间接取代某种规则,从而影响到位面之中的所有物质与生命体。
贺山想要解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生命与物质摧毁,小宇宙的攻击绝对能做到,把一切还原为最初的原子,灾祸气息也一样幸存不下来。
蜚的处理方式更粗暴一些,慢慢来,一点点的全部都吃光,灾祸气息对它来说不存在问题,只要吃光就好了。
然而魔力已经从单纯的灾祸气息变成维系位面存在的基石,一旦过度抽离,就会生命消失、位面崩塌,当这个蜂巢世界的位面气泡破裂超过一半,整个世界就会失去造血能力,滑落幽冥。
贺山也是最近才弄明白,很明显蜂巢世界的位面已经有最少三分之一离不开魔力,难道解决的时候完全不管不顾吗?
解决问题的答案还是得在巫师身上寻找。
“暂时不需要想那么多,我又不是老妈子需要事事都帮忙,我只负责挽救这个快要崩塌的世界,其他的顺手为之就好。”贺山没有为这种事发愁,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非常确定。
没有必要想太多,给这些土著一个选择,之后是生存还是毁灭,他都不会有什么心理包袱。
“至于刚才那个玩意,等我处理好其他事情……”贺山呼唤一声蜚,确定已经通过灾祸气息的波动锁定了那婴儿魔物的来源。
“我会亲自去找你。”
……
波丁斯顿城的稳定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很多,毕竟有巫师出面。
整个安特利王国已经乱成一锅粥,四处露头的魔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无法解决,往往是成建制的骑士才能够在付出一定代价的情况下解决掉某只魔物,野外直接成为禁地。
各个领地之间的联系几乎完全断裂。
有夜鸦的辅佐,西里尔很好的完成了工具人的任务,安抚中产,稳定贵族,两天时间就把上城区管的井井有条。
下城区的老邓恩也很努力,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利用自己的名号打包票、发粮食,总算是卡在第三天之前把下城区大致情况厘清,情报交给夜鸦。
理查德也没闲着,通过术法联络了一下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巫师,情况不太乐观。
蓝海位面并不大,真正意义上的大陆只有一块,其他的都是些岛屿,总共有九个驻扎在蓝海位面的巫师学徒,理查德能联系上只有两个,其他六个不是留下遗言自杀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联。
刚刚突破界限的位面,哪怕已经出现魔力异变,短时间也不会有多强的魔物出现,能够让巫师学徒们失联的基本上只有他们自己。
就像理查德一样,他也是第一时间绝望彻底放弃了。
大事件后的第三天,波丁斯顿城,墓园。
“放心吧,我才不会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阿诺德盘腿坐在一块墓碑前,一边喝酒一边对不远处的西里尔说道。
西里尔没有回应,他知道以自己这个叔叔的倔强,哪怕是死也不会追寻丧失理智的力量,他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他走到墓碑前,语气平和地问道。
阿诺德顿了顿,又灌了一口酒,“我不欠他什么。”
“他让你去”西里尔刚开口便停下来,“算了,你不懂。”
“呵”阿诺德轻笑一声,“以前都是我保护他,后来他保护我,直到你出生,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把太多感情投入到你身上,我还是阿诺德,他却是坎贝尔伯爵了。”
“我亲爱的侄子,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西里尔不置可否,他父亲培养他,投入感情,并不是为了他,也不是喜欢他,而是单纯的想要延续家族,正如阿诺德说的一样,他父亲已经不是曾经的安德鲁了。
包括这一切,他借助贵族的力量坐稳坎贝尔伯爵的位置,也都是安德鲁安排好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保下阿诺德性命。
这一点,他确实不明白,这样互相亲近又互相仇视的兄弟情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