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匈牙利

说到火龙,安德烈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匈牙利树蜂,这是被评为诸多火龙里最危险的一种。

而这种火龙的特性魔药调制方法也刚好在他拿到手的几份配方里,所以刚回归本体的安德烈第一时间就决定了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处理好手头这位美丽的女俘虏。

就跟卡米尔说的一样,他在橡木大厅里待了将快一天的时间,可出来后看到苏菲娅依然缩在角落里,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想了想,安德烈从自己的空间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直接丢到了苏菲娅面前,这还是他离校前从礼堂的餐桌上拿的。

苏菲娅脸上没什么波动,但也完全没有想去拿那个掉在地上的面包。

“捡起来,吃掉。”然而安德烈并不准备惯着她,即便只是非常平淡的语气。也让苏菲娅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她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面包,小口小口的塞进自己嘴里。

“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那个组织的。”看着像小兽一样进食的女巫,安德烈继续开口问道。

苏菲娅沉默了片刻,才咽下喉咙里的面包,回答道:“我是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组织收养了,跟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孩子。等到我十一岁时,就被送到了导师手下,学习魔法,然后执行任务。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我必须听他的命令…不然那些孩子…那些死去的孩子就是我的下场。”

说着说着,女孩就哭了起来,安德烈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华夏古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而且倒过来说似乎更加符合人性。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心软,卡米尔已经跟他说过了,对那个觊觎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一定要倍加小心。

他今天要是心软放过苏菲娅,说不定明天就会被对方抓到。

所以他起身走到苏菲娅的面前,继续展开了自己粗浅的心理攻略行动。

轻轻搂住还在抽泣的女孩,安德烈抚着对方的背,低声安慰道:“不用怕,你现在是安全的。我不会再折磨你了,但是,你要和我站到一起。你也说了,那个导师一直用死亡威胁你,对吧?他并不在乎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是的,可是,可是…”

“苏菲娅,不用害怕他们,你看我不是从那位导师手里逃出来了么?而且现在,你也自由了,他不在这里,也没法再威胁到你。”安德烈继续在女孩的耳边循循善诱着。

“对…但我能去哪呢?”苏菲娅似乎有些心动,但她的语气还不太坚定。

安德烈突然捧起了女孩的脸,一脸真挚地说道:“跟着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你这么漂亮,不该跟着那些黑巫师一起,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话,他又没有那啥上脑,就算他想,这个年纪也还没那个功能。不过如果手头有迷情剂,他肯定会给刚刚苏菲娅吃的那个面包来上几滴。

说到底是这几天爆发的事情让安德烈有些心态失衡,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是混迹帮派,行事不择手段的坏小子,那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对他多少有些影响。

苏菲娅好像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对待过,她的脸颊瞬间羞红,唇瓣轻张,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不过安德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苏菲娅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只要保持浇灌,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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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匈牙利东南部,两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迎着风雪在一处山林里跋涉。

两人正是安德烈和苏菲娅,从阿尔卑斯山南麓下来以后,借助麻瓜的交通网络,他们一路穿过了意大利和奥地利,这才来到既定的目的地。这片山林被匈牙利的魔法部施过麻瓜驱逐咒,很多国家都会有几个这种地方,算是给野生神奇生物生存的保留地,通常没有巫师会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而安德烈两人不顾风雪到这儿来,目标当然是为了捕捉一头匈牙利树蜂。

特性魔药的配置要求必须是刚刚杀死的魔法生物,所以他们没办法从市面上购买火龙的材料,更何况就算买来的材料能用,以火龙的价格来说,安德烈也付不起这笔金加隆。

这趟遗产继承之旅非但没有拿到原本设想的大笔财富,反倒是亏了三十一个加隆,所幸最后到手的德鲁伊传承确实给力,不然他非哭死不成。

魔药的其他材料倒是不需要现采现用,所以在奥地利的时候,苏菲娅就带着他找到了一个地下黑市,采购了其余材料。

这些辅料的价格不高,但即便如此也是靠了苏菲娅的存款才堪堪足够。

自从三天前那番对话后,苏菲娅现在对安德烈几乎言听计从,哪怕她已经拿回自己的魔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想要逃跑的意思。

安德烈总觉得女巫已经有了一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迹象,当然,这本来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等等!”被厚厚积雪笼罩的山林里几乎看不到其他颜色,但安德烈还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抬手示意让苏菲娅停下脚步。

“狂风呼啸!”魔杖的杖尖吹出一阵大风,将方圆十米左右的积雪全部扫空。

一具只剩下脑袋的野猪残骸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仔细观察了一会,安德烈面露喜色,他对苏菲娅道:“决定是匈牙利树蜂的咬痕,而且你看,这头野猪的骨架都已经焦化,这是树蜂龙的进食习惯,它们总是喜欢吃完后喷一口火。”

苏菲娅点了点头,她很喜欢看眼前这个男孩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的样子,哪怕她已经知道安德烈今年才十一岁;哪怕她也清楚对方有利用她的心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被水刑折磨过后,苏菲娅不仅仅对安德烈产生了恐惧,她的内心还不知不觉地依赖上了他,这是她年幼时的经历留下的后遗症,在那个黑巫师组建立的孤儿院里,那些嬷嬷们也总是用鞭子抽打不听话的孩子。所以多年以来苏菲娅已经习惯于听从惩罚她的人。

而之后安德烈抱着她说的那些话,更是让苏菲娅似乎得到了一种渴望已久,然而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正是这种感觉,让她总会自然而然地忘记这个男孩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