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俘虏

飞路网的传送相对门钥匙链来说,要平稳的多,起码抵达目的地后安德烈并没有晕车的感觉。

当然,如果那个拽着他的敌人没有跟着他一起传送到这里的话,他会感觉更好一些。

这种接近贴身的状态下,再动用魔法显然不是最佳的选择。所以街头斗殴经验丰富的安德烈在还没踏出壁炉的时候,就一把握住了那只还扯着他衣襟的手臂,直接扭到了对方的后背上,然后用膝盖牢牢地将其压制住。

当然,他也没忘了把顺手把敌人的魔杖抢走。

“我是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该夸奖你勇敢呢?”看着抢到手里那根有些眼熟的葡萄藤木魔杖,安德烈不由嗤笑着开口说道。

难怪刚刚觉得对方的手臂似乎太过纤细了一点,原来是之前那位对他施放不可饶恕咒的女巫小姐。

“放开我!”身下的女巫很是愤怒,但安德烈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

他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女巫踹出壁炉,然后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连着兜帽将她的头发往后拽起。

“看来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尊敬的女士!”

月光的照耀下,这位女巫小姐年轻姣好的面容不再被兜帽遮掩,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出声示弱。

但很快,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她那张白皙的俏脸上,一个红色的手印瞬间浮现,女巫小姐吃痛地惨叫了一声。

打完这个巴掌,安德烈发泄出了一些情绪,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看着眼角已经湿润了的女巫,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将地上的枯树变成藤蔓,绑住了对方。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落到自己手里的敌人,当务之急,是先毁掉壁炉,省的剩下的那批敌人也传送过来。

这个工作倒是不难,用变形术活化了几棵大树,一阵轰隆巨响后,原本造型古朴的壁炉就彻底化为了残垣断壁。

搞完简单的拆除工作后,安德烈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祖父告诉他的那句法语他只能听懂其中跟英文发音差不多的阿尔卑斯山,但具体是阿尔卑斯山的哪里,他就完全抓瞎了。

从他眼前的景色来看,这里出于针叶林地带,但不知道是南麓还是北麓。

他祖父设置的这个壁炉完全是露天搭建,四周看不到任何其他人工建筑,估计是被施了麻瓜驱逐咒才得以保存十几年时间。

“‘LepiedsuddesAlpes’是什么意思?”靠自己浅薄的欧洲地理知识显然很难得到答案了,但安德烈马上想起了身边还有一个会法语的俘虏。

这位女巫小姐倒是没有任何作为俘虏的自觉性,她使劲瞪着打了她一巴掌的男人,刚刚因为被藤蔓捆绑时的剧烈挣扎,而导致俏丽的脸庞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上面还挂着两道有些令人好笑的泪痕。

安德烈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女士,如果你不想继续受罪的话,最好把我问的问题乖乖告诉我,我知道你会说英语。”

“Tui!”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女巫小姐的嘴里吐向安德烈:“做梦去吧!”

看来刚刚那一巴掌打的还真是有点狠啊,安德烈侧头躲过唾沫,默默想到。

主要是刚找到自己祖父的画像,就被对方带人冲了进来,而且最后还发现完全是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无疑让他的心理难以保存平静,加上眼前这位女巫小姐不久前还肆无忌惮地用不可饶恕咒攻击他,能忍住怒火才是怪事。

“好吧,看来我总得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明白这里到底谁说了算。”再次拿起自己的魔杖,安德烈用清水咒在杖尖凝聚出了一团水。

说实话他对刑讯逼供的了解很有限,但水刑这种操作简单的方法还是经常在前世的电影里见见到的。

水团笼罩了女巫整个脑袋,窒息的感觉即便是巫师也无法忍受,她的脸蛋很快就开始剧烈扭曲起来。

等到女巫小姐忍不住张开嘴巴,安德烈才把水团从她头上移开。

但他没有马上开口继续询问任何问题,而是重复了刚刚的操作。

到第四遍的时候,女巫小姐已经无法忍受了,她想要开口。

但安德烈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哪怕他已经看到对方的黑袍下面渗出了一滩水迹。

彻底击破面前这位年轻女巫的心理防线,才是安德烈的目的。

从实施水刑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大致有了一个计划。

那个觊觎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花了整整十九年的时间,都不曾放弃最初的目的。

那么安德烈也不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对方忌惮邓布利多的想法上,落到他手里的这位年轻女巫,说不定就是一个突破口,无论能从她口中得到多少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如果能够收服这个女巫,日后说不定还能学学邓布利多校长对斯内普教授的用法。

整整十次以后,安德烈才算结束对女巫小姐的折磨。

他拍了拍对方已经惨白的脸蛋,平静地说道:“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苏菲娅…咳咳…我叫苏菲娅·达达里奥。”女巫,或者说苏菲娅已经完全不敢再拒绝安德烈的提问,哪怕嘴巴里还在不断呛水,也忙不迭地回答道。

安德烈轻轻抚摸着苏菲娅的棕色长发,微笑着继续开口:“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刚刚问你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

“阿尔卑斯山南麓,那句话的意思是阿尔卑斯山南麓。”即便是经过反刑讯逼供的特工,都很难忍受住水刑的折磨,更何况一位年纪不大的黑女巫,在苏菲娅的眼里,现在安德烈那张稍显稚嫩的笑脸与魔鬼无异。

“那么说,我们现在是在意大利境内了。”安德烈低声自语了一句,他没想到祖父居然把壁炉连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要避开两个国家魔法部的探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要知道现在的魔法界黑市都不怎么敢用飞路网来进行偷渡和走私,这跟一次性的门钥匙比显然更加方便,但风险也大的多。

问清楚所在位置后,安德烈没有急着继续逼问苏菲娅她所在组织的信息,想要把这个有着漂亮蓝色眼眸的女人培养成他的人,得一步一步来。

松开捆住对方的藤蔓,安德烈一言不发地朝着山顶方向走去。

明明已经没有了束缚的苏菲娅犹豫了片刻,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就是安德烈想要的结果,不断地潜移默化会让女巫小姐慢慢习惯于服从他。

不管一开始的起因如何,哪怕仅仅是因为苏菲娅的魔杖还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但随着类似的选择越来越多,她就会忘记一开始的原因,只记住服从。

月色笼罩下的阿尔卑斯山南麓显得有些寂静,只能偶尔听到夜枭从远处传来的叫声。

安德烈没有往山下去,是想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先研究一下那个青铜圆盘。但留在原地还是有不小的风险,所以他选择了往阿尔卑斯山脉的深处进发。

等天际露出一道晨光时,安德烈总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魔法的帮助下,即便爬了大半夜的山,他也没有觉得怎么疲惫。

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菲娅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那套原本整洁的黑色长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还挂满了泥浆落叶。

“先休息一会。”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完全不敢再炸刺的俘虏小姐,安德烈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挥动魔杖,将周围的几棵大树一起变形,化作一栋狭小的木屋。

走进木屋,他坐到了里面唯一一张树枝形成的躺椅上,就不再理会弯腰钻进来的苏菲娅。而是自顾自拿出那个青铜圆盘,并用咒语开启了它,开始自己的研究。

缩在木屋角落里的苏菲娅咬着下唇,楞楞地盯着面前这个给予了她可怕折磨的男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安德烈当然没有放松对女巫小姐的警惕,他只是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整个木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苏菲娅一旦有所异动,就会尝到比之前更惨痛的教训。

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女巫小姐去做出一些尝试,比如突然袭击他,抢夺魔杖之类。那样的话,多次失败以后,她就会慢慢丧失反抗的信念。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年轻的女士太过驯服,从壁炉那里出发开始,安德烈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对方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也让安德烈找不到借口来对她动手,毕竟说到底,今天之前的安德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把从前世电影小说里学来的这些心理驯化手段用到一个大活人身上。

但死亡的威胁,与祖父的重逢以及离别,还有对方抓捕的那位的士司机,多方面的因素让他有一种完全压抑不住的怒火。

而苏菲娅无疑成了这些负面情绪唯一的输出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