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在冰锥命中之后感到的心情是痛快的。
莫名其妙就被南朔从酒桶里拉了出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和他一起骑着黑龙来到了至冬国。
如果说这些还算挺有趣的,可是接下来被拽着小辫子算之前的旧账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好不容易南朔撒手了,又给来了个空中自由落体,自由落体就自由落体嘛,身为风神巴巴托斯,区区万米的高度,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好死不死的温迪是以头降落的,头和半个身子就卡在了冰层之中,双腿露在了冷风之中,周围又凑巧的出现了两个傻子,对着自己的肚脐戳来戳去。
就当两个傻子离开之后,温迪觉得自己终于能安宁一会儿后,从天而降的南朔成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颗稻草。
南朔突然从天而降英雄登场,让温迪知道了何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就在那一刻温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痛彻心扉的痛,给风神留下了终身难以泯灭的心理阴影。
所以温迪在咽下这份痛楚之后,怀揣着对南朔的仇恨,把自己的头和身体从厚厚的冰层中拔了出来。
南朔对其神力的禁制,早在撒手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所以温迪的脱身之行并没有惊动一旁的南朔。
但是由于这冰原之上的坚冰实在过于邪门,导致温迪的上半身和头出来是出来了,但是仍有半径约三米的冰盘挂在温迪的头上,难以脱离。
“啊!!!”
南朔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嗖的一声就从冰层中飞了出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就开始在地上打滚。
“呸,活该,就应该让你这个家伙好好品尝一下这种痛苦。”
温迪对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满地打滚的南朔,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道快意。
南朔在地上疯狂的打滚持续了两分钟之后,在周围三人神态各异的目光之中,他停了下来。
捂住下体的手僵住了,粘着泪水的脸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完了……”
南朔欲哭无泪地说道:
“我大腿没知觉了。”
“什么!你竟然大腿没知觉了,那岂不是只能截肢了。”
万叶吃惊地拉住了南朔的衣袖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你不是魔神吗?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截肢了?不过就是一次小小的打击而已,就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天道也傻眼了,愣愣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魔神也会截肢啊!”
就连罪魁祸首的温迪也换上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这不是化身吗?怎么会……”
“啊,已经没救了,因为用力过猛,再加上天气寒冷,大腿中的骨头被你一杵好像掉了。”
南朔面无表情地说道,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显得有那么一些沧桑。
“什么,这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化身而已,就算大腿没知觉也不会有问题吧,别装了快起来啊喂。”
“不懂……你根本不懂啊。”
南朔长叹一声道:
“我的化身适合我本体的神经元,连接到一起的我的本体与化身是共享100%的神经感官的,我已经失去了大腿的知觉,这说明就算现在我切换到本体的感觉依然也会消失。
也就是说,已经不存在感觉了。”
“可恶啊,那我岂不是要被影抽筋剥皮,完了啊,南朔你快用你那无敌的幻想权柄想想办法啊。”
温迪隔着冰块挠了挠头抓狂地说道。
“呵呵,已经无所谓了,幻想也不是万能的,不管是什么事?终究都是有极限的啊!”
南朔隔着冰块摸了摸温迪的脸,惨然一笑道:“我原本以为生理对心理的影响是可控的,可是自从刚刚变成了残疾人之后,我突然感觉你长的好可爱啊。”
“………。”
听到这话,万叶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他看了看一旁的天道,发现这个线条人的面部表情此刻也变成了问号和感叹号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两个人严格来说都已经变成了半残,说话奇奇怪怪的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就不能先把冰块打碎吗?
就算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力气可能有所下降,但也不至于连几块冰都震不碎吧!你丫当初在天守阁上打将军可一点都不怂的啊。
“南朔……”
温迪有些痛心地看着南朔的脸,心中充满了后悔。
“如果我刚刚没有……你也就不会。”
就在温迪双腿打颤着说话的时候,南朔突然一笑,掏出了裤兜里的switch笑道:
“嘿嘿嘿,没想到吧,刚才都是骗你的,你以为我大腿没知觉了,其实完全没有问题。”
南朔突然跳到了半空中,手中的switch顿时变成了一个战地医药箱。
“重新厘定吧,这错误的骨骼。”
当南朔话音落下的时候,医药箱中的绷带和针管顿时化作了两团黄白光,分别冲向了南朔和温迪的。
“这是被治愈的感觉?”
温迪震惊地说道,在他的感知之中,自己所受到的伤势突然仿佛被治愈女神给治疗过一样,那种无法形容的撕裂感也在一种清凉的气流下被缓缓压平,不出十秒,温迪在冰块中的脸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雾草,我不疼了。”
“嘿嘿,刚才真是很抱歉,但是我可是拥有着幻想权柄的,无所不能之神,区区伤势而已还不是我随手就可以修复的?”
“卧槽!还可以这样的吗?”
天道和万叶顿时被南朔的这一波操作整得无比真经,纷纷对此仍未穿着裤子,腿毛在冷风中微微飘扬的黑暗魔神献出了自己真挚的敬意。
温迪沉默了片刻后,用有些无奈地表情指了指南朔的说道:
“喂喂,先穿上裤子好吧,你就不害怕冻感吗?
在这可怕的冰原之中感冒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没准你就因为这个死翘翘了。”
“雾草,我裤子呢?”
南朔大吃一惊,仿佛已经忘记刚才天道用剪刀剪开自己裤子的行为。
“啊,真是个让人无语的魔神呢。”
温迪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南朔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确定的惊喜或者惊吓,而且还会时不时做一些脱线的沙雕操作,在和他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温迪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距离习惯南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