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琪应当是与他一般的稀疏本事才对啊!
此番有人正好是凑到了王先放的身旁,便是不由得开口问道。
“王小子!你在外头到底领了什么人回来?怎会有这般厉害的声势?”
“是了呀,光看这一身凝练的气势,恐怕就算是内门的弟子来了,都是比不过的吧?”
这语气也是不敢笃定,显然是对伍琪的实力并没有一种直观的了解。
而被问话了的王先放更是懵逼。
“我……我也不知道啊。”
却说那与伍琪直面而立的三娃。
他作为此番气势直冲的对象,神情已是紧张到了极致的地步——很明显,这所谓的外人并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物。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不战而败是为退,自己苦修这么多年的功夫,若是还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退去……
那学有何用?!
少年心性在此刻大放而出,竟是在瞬间壮实了三娃的胆子。
但见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推开身前的村人,一步便是朝着身前踏去!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来,接招吧!”
青阳山心法为底。
以足心为根,过腿,及膝,至腰胯。是以周身含劲,凝而不发。
人如倒树,源源不断。气劲凝蓄,汇笼一点。于精,气,神,三位一体之间出劲。
如山崩地裂。
长久修行以来的心法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运行,三娃只觉得此刻有种福至心灵般的感触。
以至于让他的动作都是快了三分之多。
超越了记忆的限制,在长久的练习之中,已然印刻在了身体之上的‘本能’在此刻主导。
继而接过了三娃招式的施展。
宛若是一张破碎了的拼图,在此刻凑到了最后一块碎片。
紧密贴合的记忆与本领,在突破的牵引下,走向了更为高深的境界。
双脚一顿,腰胯起劲。他的右腿在此刻高抬而起,似鞭如尾,在空中撕风而来,竟是舞成了一道漆黑色的匹练。
此时此刻,三娃的心中满是对于宗门与汗水的感激。
付出与回报产生的链接,让他的心中盈满了名为雀跃的欢愉。
原来一切的付出,都是能有回报的!
思绪翻动之间,他只觉得方才的怒气都是这般的可笑——以至于身前的人影,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可恨了。
有意地控制之下,他的攻势微微一缓。此番的攻击目标,亦是从脑袋,置换到了胸口的位置之上。
留你一条性命……也算是我宽宏大量了。
有人瞧见了这般情景,当即便是面目一愣。
这三娃子……
还能临阵突破了?!
这般的情形,当真是称得上新奇一说了。
毕竟对于他们这般外门弟子的修行而言,招式与心法都是一板一眼的东西。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说的便是他们手头上掌握着的本事。
只有随着时间的沉淀,再加上努力的根性,彼此相交相成,最后才能成为那突破界限的契机。
所以此番三娃如此举动……
当真是让众人看呆了眼去。
谷</span>而王先放更是心头咯噔一声,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本就是外门弟子,对于这些人的本事更是了然于心——三娃本就是外门弟子之中的翘楚,以他的年纪而言,只要在沉淀几个几年。
入门内,成为天支弟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如今更是临阵突破,这般的本事……已是摸到了内门弟子的门槛所在!
而现如今看来,他这‘含恨一击’究竟能有多少含金量,恐怕在场众人……也只有伍琪还不清楚了!
求求你了,快躲开吧。
“伍兄弟!”
一声叫喊出口,却已是姗姗来迟。只见三娃的右腿凝练结实,在此刻横空扫来,直挺挺地就冲着伍琪的胸膛甩来!
若是挨上了这么一下……即便不是当场丧命,内出血,骨折的代价,也足以让人生不如死了。
似是观望到了几秒钟之后的惨状,王先放此刻已是面如死灰。
他只是懊悔,自己为何要这般的不小心,以至于把事情都给闹到了这般的地步!
伍兄弟……
他明明是个好人啊。
眼睛闭拢,气息收敛。他似是在默哀一般地沉默了下来,可却在下一个瞬间……
听闻到了众人传来的惊呼。
“怎么会?!”
发生什么事了?
若是伍兄弟被打了个正着,村人也不应当会做出这般的反应才是啊。
怀揣着些许的好奇,王先放又睁开了眼睛,却是瞧见到了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方才那‘不可一世’的三娃已被按倒在了地上。
他头下脚上的模样看起来狼狈不已,这会儿甚至就连小半个脑袋都给埋到了土堆里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而在同时……
伍琪的右脚,确实准确无误地踩踏在了他的后脑之上。
他整个人依旧是那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似乎一直都处于状况之外。只见这个外人微微张嘴,先是轻叹口气,随后才缓缓说道。
“怎么,就这么点本事吗?”
王先放的思绪在此刻微微一滞。
以他的理解程度而言,他完全想像不到,伍琪是如何挡下方才那行云流水的一击!
王先放连忙拽过了一旁的村人,连声喊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我也看不太清楚啊……只知道三娃踢了上去,这外人也不见挪腾的,只是抬手一挡,一拉,这……三娃就直接给摔在了地上啊!”
仅用言语,似乎都无法加以描述心中的震惊。
村人在此刻甚至都失去了议论的念头,他们只是呆滞地盯视着场间的伍琪,就像是在看什么奇珍异兽。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些许的沉默过后,最先做出反应的……
去是那躺倒在了地上的三娃。
他发出了轻微的动静,整个人亦是在此刻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伍琪眼见如此,也不压制,而是顺势朝着后头退去一步。
三娃顺势拔出了脑袋,整个人亦是踉跄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站住脚跟。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只见三娃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点子,目光闪烁些许,便是颤着声音,喊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