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生死未卜

非常有限的资源,一直都被大宗门路截断使用,那所谓的新星和青年才俊。

在某种程度上……

反倒是一种令人感慨的笑话。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横空出世,可能留下的姓名的人家……

又有几何?

这些道理虽无人言说,但只要行走在外的游人,或多或少都明白这些道理。

以行情而言,如今正是态势雪崩之时,家家紧闭门户,不与外露。而若是以佛家说辞为准。

那……

如今便是所谓的末法时代。

修行一途,非得是天时地利人和者,才可得以窥见大道之所在。

而所谓的阳部,亦是明面上的风光而已。众人争夺门主一位,可有人曾经想过,要将资源分与门中弟子?

当然是没有的。

白方眼下虽是如此言说,但若是真的抢回了权力,到时候究竟如何行事……

还不只是看门主大人一句话的事?

弱者如鼠蚁,走暗道,苟活命。强者似虎豹,横千里,撕皮肉。

道理是如此,这现象,也本应是如此。

本应是如此的……

却是未曾有人想到过,这从天边横来的一颗流星,居然能有如此磅礴的声势!

有谁会预想,月亮会被这宛如昙花般的星光所击溃?

始料未及,当真是出乎意料啊!

一众阳部门人在旁看得些许呆滞了去,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继而轻声说道。

“诸位,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这一问,却是让众人都有些犯了难。

白方败了,如今更是生死未卜。这的确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可是转念一想……

这却又是个机会。

“兄弟们,这茅山来的小子杀了白方,便是有了继承门主的资格。只是我想各位应当都知晓咱们阳部的规矩……”

言尽于此,却已是将主要的意思尽数传达到了旁人的心中。

一股不言而喻的气氛在顷刻之间蔓延了开来。

暴力进行阳部门主的资格争夺,若是在平时,当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行径。

只是今晚……

乃是十年一遇的阳部大会。

也是只有在今夜,这抢夺门主的人物,必须遵从一条堪称基本准则的定律。

有战必迎。

白方他们打不过,常态模样下的伍琪,他们也生不出丁点的复杂心思。

可是如今白方生死不知,这伍琪又是刚刚吐了口鲜血出来,眼下更是瘫坐在了地上,当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就好似是垂垂老矣的雄师,又好像是遍地鳞伤的湾鳄。

二者都为霸主地位,可在特定的时间里头,却又暴露出了不应当表现的软弱。

此时此刻,鬣狗开始感兴趣了。

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已是发出了阵阵阴邪的奸笑,人影绰绰而动,居然不过是眨眼之间,就已经有不少人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数道人影极驰过去,贴地而行,居然很快就逼近到了那开始微微消散的薄雾旁边。

这看似扑通的白雾究竟能有多厉害,刚才白方已是演示了一遍给他们看过,如今自然是不会有人胆敢托大,贸然走到其中去。

只见一人抽刀出鞘,将那晃晃的刃尖伸探到了里头去。

在旁人的围观之下,那刀片子一触便硬,白花花的碎雪片覆于其上,随后,众人居然听到了两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响。

叮当两声脆响紧随其后,居然是那刀片子便生生冻断了的动静!

一众人眼见如此,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这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得多久才能散去啊?”

生人踏入其中,就得冻成冰块的地方。当真是个生命禁区了……

有人虽然知晓这般手段,但眼下亦是不敢随意妄言,便是轻吟了声,尝试着说道。

“应该快了,那茅山人都已累趴下了,格局应当也长久不了。”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眼看着里头的伍琪尚且还在喘气,不远处的一尸一鬼还是打得火热。这帮人暂时进去不得,便是提起了些许的余兴。

轻笑着说道。

“没了力气还能有这般的余力,这茅山小子的确厉害……”

“是了,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到时候,恐怕他就得是茅山掌门了吧。”

有人夸赞,自然也有人反驳。

“这小兄弟的确厉害不假,但若是直接拿去比拟茅山掌门,那倒是你们见识少了。呵……当今名门之柱,可不是这点功夫,就能够胜任的。”

“怎么,兄弟你难道还见过正经的茅山掌门?”

“那当然是没了!只是人名树影,若是多用些心思,这些消息可是很容易入手的。”

一众门人顶了会儿嘴,正想要静待这格局自行散去。

却是听闻场间突然又传来了声响。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转头望去,却是瞧见到了一个黑影突然从场间的废墟之中猛地窜起!

那影子当是又急又快,平地拔起也不见丝毫的停顿,只是在空中兜转了一圈,便直挺挺地朝着地上的伍琪刺去!

眼见如此,有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白门主,他……他还活着?!”

白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甚至他尚且还活着的信息,都足以让人呆滞好一会儿的时间。

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位,此番都是难免中招的下场。

只是在场的伍琪却是不同。

他早已做好了防备,在此刻更是猛地提起,从地上鱼跃而起,继而抬手格挡。

青冥出鞘,寒芒乍现。铁器相交,乒乓作响,在这般凛风阵阵的环境之下,居然是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意境。

眼看着自己一击预谋已久的奇招未能得手,白方也不做停顿,脚步一点,整个人便朝着后头重新退去。

“你居然能挡下……”

这语气当是个惊讶,却尚且不至于到失态的程度。

只见白方落到了不远处,右手轻挽,挑了个刀花,眉头便是微皱了些许。

上头居然崩裂了几道不起眼的口子。

这兵器的厉害他知晓,如今却是能让这宝贝都伤到了去……面前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的底蕴?

但见白方身上的华服短衫都不见了踪影,他此刻披头散发,一双眼睛藏在了乱发之下,好似微微泛红,宛若凶神般的模样,更是让人看得脊骨发凉。

而比起这模样。

更让人在意的,却是他那暴露在了外头的皮肤。

那是同小奴一般无二的漆黑模样,微微起皱,发皮,凹凸,就像是鳄鱼的鳞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