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仙子没有直接回答楚高的问题,而是双手抱胸,瞪着楚高,恶狠狠的道:“我大吗?”
看着对方那副俨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楚高咽了口唾沫,目光在其胸前快速一扫,有些违心的道:“大!很大!非常大!”
话音刚落,他就又被拍在了地上,这下他真的怒了,一下子将身上的石头掀飞,跳了起来,指着彩云仙子道:“你不要太过分啊!我都昧着良心夸你了,你还想怎样?”
彩云仙子黑着脸,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夸女孩子的吗?”
楚高嘟囔道:“还不是你问的太直白了,我能怎么办?”
彩云仙子道:“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婉转一些,或者撒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
楚高叫道:“可我撒的已经是弥天大谎了!”
彩云仙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花枝微颤’,她指着楚高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花丛老手了!”
看着彩云仙子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怒容满脸,一会儿笑容满面,楚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老女人怕不是一个人困在这里太久了,精神有些失常了吧!之后又听到她说什么‘年纪轻轻’、‘花丛老手’,楚高顿感受了天大的冤枉,大声辩解道:“你不要凭空污人青白,除了我妹妹和房里的丫鬟,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彩云仙子笑的更大声了,‘花枝颤动’的幅度也微微增大,揉着楚高的脑袋道:“我的乖徒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招人稀罕?”
楚高打开她的手,黑着脸道:“我还没答应拜你为师呢!”
彩云仙子笑容微敛,道:“你只要拜我为师,我保证五十年内就能让你称雄这片大陆。”
楚高撇嘴道:“不出百年,我自己也能做到。”
彩云仙子似笑非笑的道:“你不会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楚高抵死不认道:“怎……怎么可能!”
“哦!是吗?”彩云仙子把嘴凑到楚高耳边,轻轻的道:“那你为何不愿拜我为师呢?”
楚高感觉自己耳畔一阵酥麻,鼻尖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芬芳,让他险些心神失守。恢复清醒后他立刻远离了彩云仙子,红着脸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彩云仙子笑道:“你不是对我没有想法吗?为什么躲那么远?你这样子看起来有点像‘做贼心虚’啊!”
楚高梗着脖子道:“我有想法又怎么了?我又不是石头,是个大活人,所以无论看见什么东西都会有想法,看见喜欢的会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愉悦,想多看两眼,看见讨厌会觉得厌恶,移开目光,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彩云仙子轻声轻气的道:“就只是这样吗?”
楚高反问道:“不然呢?天底下漂亮的女子那么多,难道我要对每一个都有想法?把每一个都娶回家?”
彩云仙子调笑道:“你未必不想,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楚高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道:“那又怎样?我还想整个宇宙都是我的呢!怎么了?想想也犯法吗?”
彩云仙子道:“想想当然不犯法,但那也只是凡夫俗子的痴心妄想罢了!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楚高撇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彩云仙子道:“谁乐意管你!姑奶奶我只是突然心生感慨而已,站的越高,看的越远,就会越发的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那些妄自尊大,一叶障目者,最后都会陷入魔障,在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中沉沦,消亡。所以无论是人,是仙亦或是圣人,都需心有敬畏。
这种敬畏不止是对强者,对未知,更是对弱者,对已知事物的敬畏。一旦失了敬畏之心,就会很容易迷失自我,从而变得妄自尊大,唯我独尊,继而失去进取之心,在漫漫时光的侵袭下变的暴虐,昏聩,甚至自我毁灭。”
“那要怎么才能避免呢?”楚高随口接了一句。
彩云仙子道:“只需有‘引路人’时刻监督提醒,外加你自己时常自我反省即可。”
楚高叹气道:“‘引路人’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彩云仙子在楚高面前缓缓转起了圈,长发在风中清扬,彩衣如蝴蝶般飞舞。楚高看的眼睛眨都不眨,可心中却在疑惑,这位仙女姐姐莫不是天竺的云彩所化,怎么说着说着就跳起舞来了!
彩云仙子见楚高完全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直接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我更适合的‘引路人’了吗?”
恍然大悟之余,楚高还有点想笑,他看着彩云仙子,一脸诚恳的道:“不就是收徒吗?你直说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讨好我。毕竟我若是不愿意,别说是你只是转几个圈了,你就是又唱又跳也没用的!”
彩云仙子差点没气的再次爆炸,冲着楚高怒道:“我让你转圈,我让你又唱又跳!”说完她一个响指,楚高的神魂立刻就不受控制的转起了圈,同时口中还不停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彩云仙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时不时的还点评两句,过了半个小时,她又一个响指让楚高停了下来,问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继续?”
楚高趴在地上缓了一会,然后也不起身,直接问彩云仙子道:“我若拜你为师,以后还能不能拜其他人为师?”老爷子曾说过想让他拜在南山书院山长的门下,他可得问清楚了。
彩云仙子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可以,反正我要的也只是一个师徒名义而已。”
楚高闻言,当下不在犹豫,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口称:“徒儿楚高,拜见师父!”
彩云仙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手一挥将楚高带起,道:“为师这就将完整的追星逐月步和五行遁术心法口诀传授给你。”言罢指尖在楚高脑门上一点,楚高登时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楚高神魂已经回归了肉身。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取出一把匕首,把手放在悟道碑上,酝酿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匕首直接刺穿了手掌。他面目扭曲,咬牙忍着疼痛,直到血流了两斤多才拔出匕首。之后他又坐回蒲团上打坐,等候老爷子来接他出去。两个时辰后,楚雄掐着时间来了,楚高听到动静后起身相迎。楚雄却眉头一皱,道:“时间应该还有一刻钟啊!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楚高道:“我全部都领悟了,所以就提前出来了。”
“全部都领悟了!”楚雄先是震惊,而后用怀疑的语气道:“你不会是触怒了碑灵前辈,被提前赶出来了吧?”
楚高无声的嘟囔道:“您老口中的前辈现在是我的师父,你再叫她前辈岂不是乱了辈分。”
楚雄道:“你光嘴动却没有声音,是无话可说了吗?”
楚高看了老爷子一眼,挤眉弄眼的道:“爷爷,你还记得我不久前找你要筑基丹时的情景吗?”
楚雄一愣:“什么意思?你总不可能真的把追星逐月步全部都领悟透彻了吧?”说到这他摇摇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据先辈们的估计,这套武技要领悟透彻,没个几十上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咱们楚家历代先辈中领悟最多的也只到第六重境的冯虚御风,勉强能摸到第七重境的门槛,只可惜都失传了,如今经过数百年的努力,也才重新掌握到第五重境的蜻蜓点水。
楚高心道:“仙女师父可是在里面待了上千年!”他见老爷子始终不肯相信,便暗暗调动灵力,按照追星逐月步第七重境的心法运转。然后他就在老爷子目瞪口呆中踩着空气,就像是踩着阶梯一样,一步一步的向上,只是修为太低,他体内灵力不足,只走了三步便耗尽灵力坠落在地。
饶是如此,老爷子也是激动的浑身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这这…这是第七重境的凌空虚步!”
楚高点头道:“没错。”
老爷子可能是刚才激动的忘了呼吸,这会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他望着楚高,认真的问道:“真的全都领悟了?”
见楚高点头,他上前两步,拍着楚高的肩膀,道:“好好好!这下咱们楚家振兴有望了,你父母的仇也能报了!”
楚高听了,忍不住好奇,问道:“咱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楚雄摇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楚雄道:“等你的修为超过我的时候。”
楚高道:“那你老人家总得告诉我您是什么修为吧?”
楚雄道:“一个多月前刚突破到天人境。”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楚雄道:“报仇的前提是不能危及自身和家族,否则再深的仇恨也只能放在心里。”
楚高道:“放心吧,爷爷!你说的我都懂,我不是冲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