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生大婚很快传遍了整个蓝田县,同时李朝生大婚只准备花五万银元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一时间蓝田民间为此事愤愤不平,我们县尊也太节省了,为什么只花五万银元啊,咱们蓝田已经贫困到这种地步了吗?
百姓们很不理解,也不能接受,他们认为自家县尊大婚,就算比不得皇上,也不能比普通的王公大臣差啊。
五万银元着实太寒酸了一些。
而就在百姓不满意当官的如此薄待县尊之时,又一个消息传出来了,这个消息是县尊为什么只花五万银元举办大婚的原因。
那就是县尊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了陕北振兴上了,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本来衙门给县尊准备了五十万银元的大婚费用,结果这事一传到县尊那里,就被县尊噼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
县尊说陕北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没有饭吃,他大婚若是铺张浪费,用的每一分钱可能都是陕北百姓的救命钱,陕北的百姓被流寇祸祸了这么多年,本就苦了他们,现在要是因为自己的一场大婚,让他们多饿死一人,县尊都会心肠寸断。
最后县尊只想留下两万银元的,是郭宝,李朝龙等人苦劝两日,这才松口提到了五万银元,为此就连在汤沟镇老家养老的李老太爷都惊动了。
过来一阵劝说,才让县尊同意用五万银元置办本次大婚。
没办法,县尊就是一个无私的人,一个伟大的人。
这个传言在民间愈演愈烈,李朝生的光辉形象也越发耀眼,最后民间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要给县尊捐款办婚礼的。
紧跟着一群士绅商贾抬着一箱箱金银就来到了蓝田县衙。
蓝田守卫的士兵看到这场面一惊,连忙通知进去,很快负责县衙安保的警卫团长就出来了,跟着出来的还有县里的主簿。
这时看着一群士绅商贾,主簿拱拱手道:“各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听了这话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主簿大人,我们来给县尊捐款的。”
“捐款?捐什么款啊,县尊不缺钱啊?”
“县尊还不缺钱,我们都听说了,县尊大婚竟然只花区区五万银元,这像话吗?县尊可是我们蓝田的象征,这事要传出去,别的地方百姓,还以为咱们县尊办不起婚礼呢,这不行,县尊丢脸就是我们大家丢脸,我们不允许,今天别的不说了,我恒通绸缎庄出两万银元,支持县尊大婚。”
“对,县尊这些年为了蓝田劳心劳力,要是没有县尊我们现在都是流民,还能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我们一个个枕着房躺着地,不愁吃喝,可是县尊大婚却要委屈自己,凭什么,这个我们不答应,我大福金店出银元三万,另外县尊大婚用的金银首饰,我们大福金店愿意一力承担,绝无二话。”
听了这话后面的卖粮食的,开饭店,卖果蔬的,各种大卖家小买卖家,到最后甚至老百姓都跟着喊愿意捐款。
捐的数目也从上万银元到最后三个银元,两个银元,可是就算如此主簿也感受出这些人的心了,尤其是后面的百姓,这些人一个月可能也就赚一个银元,但是到了县尊这里,他愿意拿出两个月工资,自己回去吃糠咽菜,这已经能表达出他们的内心真实想法了了。
主簿一看这场面他控制不住了,连忙道:“快去把各个部长请来,不,直接请县尊吧。”
听了这话立刻有人去请李朝生,李朝生这时正在屋内看件,鞑子经过这些年的勐打勐攻终于打通了高丽,目前高丽正在苦苦抵抗,可是鞑子在多尔衮的指挥下是节节胜利,眼瞅着就要在高丽打下一个大大的地盘了。
不过就在要胜利的时候,多尔衮撤兵了,撤兵的原因是鞑子的后勤跟不上了,今年鞑子收成又不好,看来又准备南下劫掠大明了,大明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李朝生想着,历史上这一次入寇中原,卢象升在与杨嗣昌高起潜意见不合的情况下出兵,最后导致二人不予支援,最后卢象升战死沙场,明朝最后的三个能稳住大局的人去掉一个。
不过现在局面已经改变了,卢象升,孙传庭,洪承畴三人还在陕北斗地主呢,这次也会如历史那般吗?
李朝生正想着呢,这时就见谷子匆匆跑进来道:“县尊,你快去看看吧。”
李朝生不解的看着谷子,谷子道:“城里的士绅商贾,还有百姓把咱们县衙给围了。”
“嗯?”
李朝生听了这话把件放下看向谷子道:“怎么了?”
谷子听了这话道:“他们都来说要给县尊捐款结婚,主簿在外面维持秩序呢,不过看样子不见到县尊他们是不会离开了。”
李朝生听了话微微皱眉道:“给我捐款结婚?你们谁把我大婚只花五万银元的事情抖出去了?”
听了这话谷子道:“郭宝干的,他怕将来大婚办的简陋,被人戳嵴梁骨,就把这件事抖出去了,百姓们听了都觉得县尊您受委屈了,就起了捐款给您办婚礼的想法,我看百姓也是一片好意,而且我刚才看了看,如果咱们把钱都收了,少说有几十万银元。”
“滚一边去,钻钱眼里了。”
李朝生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紧跟着对谷子道:“行了,我出去看看吧。”
说着李朝生在谷子等警卫员的护卫下来到了县衙门口,这时外面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李朝生这一出来立刻有人大喊:“快看县尊出来了。”
“县尊。”
外面的百姓向李朝生打着招呼,李朝生冲众人挥了挥手,紧跟着谷子冲到前面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安静一下。”
百姓们一见谷子开口了,立刻所有人都把嘴闭上看着李朝生,李朝生这时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各位,听说大家是来给我凑钱办婚礼的?”
“对。”
听了李朝生的问话,谢大家了。”
“不客气,能帮县尊您做点事,是我们的荣幸。”
李朝生笑着说道:“谢谢,谢谢,不过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我是不能收的。”
“为,为什么?”
听了这话
李朝生这时这开口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不要各位的钱是有原因的,我是咱们蓝田县尊,是咱们蓝田县最大的官,剩下的蓝田官员都要向我学习,如果我大婚收了各位的钱,那是不是在公开收贿呢?
“我大婚能收到你们的钱,他们大婚也可以收他们管辖区百姓的钱,百姓不给,他们心里就不会痛快,不痛快就很可能变着法的想办法捞银子,结婚他们能要钱,他们家孩子过百岁,父母过寿,家里狗下小狗仔了,都能变着法的要钱。”
“咱们问他们凭什么敢这么干啊,他们就说县尊大婚都能收百姓钱,我们为什么不行,这叫上行下效。”
“乡亲们啊,咱们好不容易才从大明的贪官污吏的手里逃出来,咱们可不能再把咱们蓝田的官养成贪官污吏啊,今天我收了你们的钱,明日这县衙里的官都能收钱,不出几年,咱们的官就坏了,到时候咱们哭都没地方哭。”
“所以这钱我不能收,我要给咱们蓝田官员打个样,这钱我不收,将来你们见哪个当官的敢收钱,你们就跑到县衙跟我说,我理直气壮的收拾他,大家说好不好。”
李朝生跟百姓们说着,百姓们觉得县尊说的好有道理啊,而且还都是大白话,听着也舒坦,自家县尊就是这么实在亲民,从来不打官腔。
不过百姓们还是不甘心道:“县尊,这钱我们是自愿给的。”
李朝生道:“是,大家伙觉得我这县尊干得不错,看我大婚花了五万银元少了,但是各位,真的不少了,咱们普通人家娶个媳妇儿,十几个银元就解决了,我五万银元还不够吗?”
百姓听了这话道:“县尊,您怎么能跟我们普通人家比呢?您应该跟王公大臣比,我听人说洛阳福王儿子办满月就花了三十万两银子。”
“哪啊,五十万。”
“还有开封的周王,上次娶个小妾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他娶一个小妾花二十万,咱们县尊娶秦王的妹子,凭啥就花五万银元啊,是咱们县尊不如周王,还是县尊夫人不如他那个扬州瘦马出身的小妾啊。”
“王三,你胡咧咧什么呢,怎么能用县尊夫人跟周王小妾比,你这张烂嘴就该撕了。”
“啊呀呀,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该打,该打,不过事还是这个事啊。”
百姓们听了话齐齐应是,李朝生看着,吃的是百姓的血汗,他们能胡乱花,那是因为他们不觉得百姓是他们的子民,他们不心疼,可是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咱们蓝田人的血汗啊,我知道大家伙挣钱多么不容易,我岂能跟这些大明藩王比啊。”
李朝生说道这里看了看百姓道:“我刚才就在批陕北送来的公,陕北百姓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苦了,你们当中肯定有陕北逃难过来的,陕北也许还有你们的亲戚,朋友,乡亲。”
“流寇们残暴啊,整个陕北百里不见一村,一村不到十户,民房瓦舍皆成断壁残垣,荒地成灾,杂草丛生,百姓为了避难都逃到了山上,几乎成了野人,老翁骨瘦如柴,妇孺皮包骨头,见到咱们派去的里长,全都只知道往山上躲。”
“咱们的里长在山下熬了米粥,就这样连续熬了十几天才有人敢下来喝一口,百姓愿意下山了,可是却没钱盖房子,没钱修水渠,没钱买耕牛,买种子,我看到这里心痛如绞啊,这可都是咱们老陕人,可能一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但是如今他们过得这么惨,我于心何忍啊。”
“他们活着都成问题,我岂能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花费巨款进行什么大婚啊,这些钱要是都用在了陕北救灾上,也许多一个银元,就多救活一个人,多修一段水渠,多几分耕地,多打一些粮食,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这些不比我在大婚时多一些排场,多一些金银,多一些丰盛的酒菜更令人欣喜吗?蓝田能有今日之盛况,是我们所有蓝田人的努力,咱们蓝田现在还在发展阶段,外面还有流寇环伺,铜钱关外的张献忠,现在还对咱们虎视眈眈。”
“朝中还有奸佞作祟,杨嗣昌,左良玉,周延儒之辈,毁我们蓝田之心不死,咱们的皇帝呢,又是个耳根子软,喜欢听谗言的,说不定那天就又会想要对咱们蓝田下手,关外的鞑子也在对着咱们虎视眈眈,这时候每一分钱对咱们蓝田的建设都是重要的,我少花一分,蓝田就强盛一分,有一个强盛的蓝田给我当后台,有大家伙给我撑排面,别说五万银元,就是一万银元,我也不觉得我的大婚寒酸在哪?”
“他们可以挥金如土,我有百姓安居乐业,他们声色犬马,我蓝田国泰民安,请问各位咱们寒酸吗?咱们寒酸吗?”
李朝生看着百姓。
“不寒酸,吃点好的,喝点好的算个球,让老百姓人人吃好的,穿好的,才是真英雄,县尊说得对!”
“对,县尊说的对,谁在说咱们县尊的婚礼寒酸,我一口口水喷死他,我们寒酸在哪了?”
“对,县尊说得对,他们这些吃民脂民膏的驴粪球球,有本事他们也把自己治下百姓管好了,这钱啊,这钱我捐到陕北去,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啊,就当我给县尊随份子了!”
听了这话其他百姓也都喊道:“对,我们都捐到陕北去,就当给县尊随份子了。”
一群人喊道,这时有个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咱们捐哪啊?”
李朝生听了这话对谷子道:“你去通知中央银行,立刻成立蓝田建设银行,一会儿,你通知大家伙如果真有心就把钱存进蓝田建设银行就行,并且告诉他们这钱算借的,一年后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