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天了。
明天红月就会出现。
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包括两位苦修士。
整个世界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
他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只不过那些恐怖的东西不能离开那些为他们建好的房子。
只不过是那些无法形容的巨物没有靠近。
只不过是红月没有来临。
他们都知道他们和那些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这次没有成功离开,那么他们也会慢慢失去记忆力,然后被这片土地污染,变成一个只知道抢夺别人记忆的失心者。
外面的世界。
沙皇即将准备出发,去到那个已经筹备多年的预言之地。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所有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在运行。
今天,伊凡沙皇和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宫殿道别。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预言之地重新开始直到永恒。
这就是预言。
而牧首被所有的信徒簇拥着,走向高台,举行一个大型的仪式。
他不离手的书上镶嵌着一个金灿灿的箭头。
他的全身的骨骼都在共鸣,发出别人看不见的阵阵金光。
这就是正统的证明!
自从这些圣者遗物全部集聚在圣教,他们就已经成为了正统。
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潜移默化的东西,在一刻不停不停地向这个大帝国转移。
到时候和西边那些国家的战争也会结束,所有的危机都会化险为夷。
而他的目的也终将实现,天堂已经出现了,现在他指需要收集最后几个圣者遗骨就能登上天堂。
而天堂最后出现的地方,预言早已给出,预言之地。
虽然还是没有头骨和右眼的消息,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一切都注定了。
神自有安排,一切都会在新的圣城齐聚,最后天堂之门打开。
所有人都在等这最后一刻。这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砰!”
“砰!”
“砰!”
随着一声炮响,一个浩大的队伍出发了。
虽然在马车上,但是行政系统依然良好的运行,没有发生意外,没有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而更多的人,在更早的时候,甚至几年前就已经迁移到那座新的首都了。
沙皇坐在一个华丽的马车内,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闭着眼睛他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兴奋还是应该感到恐慌。他感觉他们正在驶入天堂,同时也在驶入地狱。
到了预言之地,预言将会实现,一直受挫的和f国的战争将会有转机。那些叫嚣着解放农奴的声音将不会成为他的烦恼。所有的一切都会迎来转机。
但是他将会彻底沦为命运的奴隶,那个野心勃勃,没人知道在想什么的康尼大牧首将会彻底把他压住。
如果是窗外这些可怜的士兵,命运的奴隶,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是他是沙皇。
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这位沙皇陛下慢慢地睡着了。
马车不快不慢地压过了路边的草坪,碾碎了大地上一个老鼠大小的肉瘤。
“停下!”
“今天就在这里休整。”
这是规划好的休息处。
随着车队停下,夜晚也慢慢来临了。
今晚月亮是圆的。
月亮被一些薄薄的云层遮住,显得若隐若现。
那些云雾泛着诡异的红色,好像一条条毛细血管。而月亮像是一个布满血丝的无瞳孔的诡异眼珠。
“沙皇陛下,牧首大人求见。”
还没等沙皇说话,一个声音就传来了。
“沙皇陛下,我想这是我们走向命运注定的永恒的最后一个障碍了。”
“只要我们打碎这些来自地狱的幻象,我们”
沙皇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别跟我说这些,直接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他压抑已久的愤怒爆发了出来。
很显然这种情况他这位大牧首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提前告诉他。
天上那越来越诡异的如同眼睛一般的月亮,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喘不过气来。
“这些就是原本的命运的最后抵抗。”
大牧首尼康一直保持着微笑,等到沙皇稍微平静了下来才继续说:“我都安排好了,之前我们用那些替身使者去稳固预言就是为了这一刻。”
“因为这些送进去的替身使者,地狱之门将不会直接开启。”
“所以我们只需要战胜这些恶魔,帝国将会永恒。”
“那你的安排呢!我亲爱的大牧首。”
“我带来了教会所有能战斗的人。”
沙皇一眼望去就七个人,虽然其中有三个长老。
他气得手都在抖咬牙切齿:“康尼!你要知道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当然,我的陛下,但是只有替身使者才能打败这些恶魔。”
“而我一直都谨遵陛下的指令,没有再吸收外界替身使者。”
“教会自己觉醒的就这些了。”
“如果沙皇陛下没有足够的力量,恐怕我们撑不住今晚。”
“我相信陛下应该成功地劝服了一些替身使者改邪归正。”
听到这句话沙皇的呼吸都紧促了,气得直接把手边的杯子摔了出去:“很好!我的大牧首。”
但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先解决眼下的危机。
“女武神!带着所有的替身使者过来!”
“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到了这时候沙皇克制住了自己心里被算计的屈辱,果断做出了决定。
女武神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身负战甲,深深地看了大牧首一眼,然后离开。
康尼则微笑地对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
“可以看到传说中的战场女武神的风姿了。”
“神保佑着我们!”
而大牧首内心此时是无比期待,有天堂就有地狱。而地狱被搭建起来了,天堂也只差最后一脚了。
这是一个持续了好几百年的计划不知从谁开始但是这个天才的设想被他继承,而且将会由他实现!
大牧首脑海中的地狱,此时夜空一片通红。
但是今天乔斯特他们都没有再躲在地窖里,因为躲在地窖中也没有用。
乔斯特知道自己的阁楼可以躲避,但是不出去迟早是死路一条。他努力克服着自己对红色的恐惧,但是那些已经被冥想抚平的记忆,此时又全部泛起,刺激着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