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视了这一团恶心的东西之后,乔斯特继续观察起外面。
这时外面飘着的黑雾似乎少了很多。
随后他看见周围似乎在震动。
一个白色的柱子出现在乔斯特眼前。
乔斯特慢慢抬头,似乎看不见有多长。
随后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震动。
快速拉下窗帘,乔斯特的巨物恐惧症又犯了。
“这个应该就是那个钟楼里面的东西了。”
“还好我没有过去!”
乔斯特没有想到钟楼里面的东西晚上居然会跑出来。
“不过还好对方没有发现这里。”
他现在觉得这个阁楼空间真是让人无比的安心,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这里是独立的,不会受到影响的。
除了上次那个红袍
“也不知道红袍是不是真的发现了这个空间。”
花了一些时间来平静心态。
“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
“现在要做的事情:”
“一、活下去,不作死。”
“二、赶到小教堂和克劳斯汇合。”
“三、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强迫自己用理智分析了一波后,乔斯特焦虑的心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很多事情都是无用的担心,因为担心也没有任何帮助。
为了这几个小目标,乔斯特收拾起自己的背包来。
他把大量的药物和一些水和食物,打火石,锤子,刀等工具装在包里。
不一会背包就被装的满满当当。
因为在到达那个教堂后,乔斯特不能继续上阁楼了。
而这个阁楼是不能暴露的,不光是因为达利欧爷爷这么强调过,而且也是乔斯特的理性思考的决定。
乔斯特打包好物资后,天还没有亮。
他继续开始了一次冥想,虽然已经没有灵魂可以供给他净化了,但是冥想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愉悦和放松的事情,而且他想做个试验,慢慢地净化了他身上的这些死魂灵。
一次短暂的冥想之后。
天亮了。
乔斯特又是从一片废墟中爬了出来。
再带了几块木板。
他身上背了几十公斤的重物,朝着教堂的方向继续赶路。
教堂里,克劳斯今天的状态好了一些,已经慢慢从红月之夜的精神折磨里走了出来,虽然脑海中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哪些诡异的音符。
今天他试图弹弹他最爱的肖邦。
“准备弹什么?”罗斯托夫问道。
罗斯托夫刚刚从外面捡了点柴火回来,列梅舍夫在用蒸馏的方法来弄一点可以喝的水。
还好这个教堂的东西还比较齐全。
“随性把。”克劳斯露出久违的笑容。
“想到什么弹什么。”
随后他就开始了弹奏,身后无所不能的「游吟诗人」出现,似乎有些暗淡了,让人觉得它似乎精神不振。
它似乎很担心自己的主人的状态,今天主人终于要弹最爱的肖邦了,所以它自动浮现了出来。
刚刚想落下手指,但是脑海中那凌乱的声音又冲击着他。
捂着脑子。
半晌。
他开始了这些天第一次弹奏。
肖邦的《错音练习曲》(etudeop25no5),不知道会什么,最后是弹奏这个。
这是肖邦作品中很有意思的一首,初听会让人有种不和谐的感觉,不和谐的二度音程夹杂在其中,让人觉得这是‘错音’,但是细听又会觉得非常有意思,‘错音’和美妙的旋律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弹完这一首之后克劳斯脑门都冒出了细汗,剧烈的喘气,然后大笑起来,对着天上大骂:“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你那是狗屎!”
“一垛狗屎!”
几乎发疯一般地宣泄之后,克劳斯忽然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这次宣战之后,脑海中的诡异刺耳的毫无逻辑的声音碎片似乎消失了,「游吟诗人」抽象的身型似乎更加莫测。
正在修行的苦修士此时也睁开了眼睛感叹道:“能直接对抗那种存在,这是多么强大的意志!”
在红月之夜,他们也只能躲在地窖里,靠着自己的意志苦苦支撑。
无法想象居然有人能够凭借替身和意志和那人类所有经验认知之外的事物直接对抗。
《冬风练习曲》
《瀑布练习曲》
《激流练习曲》
克劳斯的汗水都低落了下来,面目狰狞,但是似乎又非常愉悦。
手指飞快地跑动,左手重重地低音砸下,犹如雷神之锤,如同自然的狂怒,山洪爆发,激流溅起。
听到音乐的众人,都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激流冲走,和大自然搏斗,忘记了自己身处这个诡异的环境之中。
等到这一曲结束,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同时长期压在心里的郁郁似乎也被激流冲走,感觉轻松了很多。
克劳斯也露出了笑容,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弹奏了,红月那天晚上的弹奏对他而言是种这么,是苦苦支撑,是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果然是你在弹奏肖邦。”
“我老远就听见了。”
乔斯特背着重重的背包,一路狂奔过来,小半天的时间就发现在黑色树丛里藏着一个黑色的教堂。
这个教堂的面积还不小,只不过是真的太偏了,而且这里的能见度也没有那么高,乔斯特没有发现。
现在想起来,乔斯特觉得自己想画地图找到这个教堂的行为实在是太图样图森破了。
听到声音后,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教堂里,让所有人都警戒了起来。
克劳斯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是又不敢相信。
“乔斯特?”带着疑惑问道。
“是的。”
乔斯特走了过去,给了克劳斯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的身高依然悬殊,但是乔斯特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成年人而不是一个小孩了,而且从皮肤状态来看,乔斯特和克劳斯两人看起来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了。
一个过分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虽然长高了强壮了,但是头发都白了,虽然这个白发看起来过分健康强壮。
一个被摧残地身心憔悴,整个人的脸都显露出一种老态和浮肿。
“这里过了多久?”
“外面过了多久?”
两个人现在就像20多年没见的老友重逢。
如果不是乔斯特头上的饮酒,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乔斯特,他甚至觉得这可能是达利欧说的乔斯特的父亲,这就是一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