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赵的男人一觉睡到第二天。
迷迷糊糊地起床后,那个姓赵的男人就瞧见在院内怡然自得的凡城,那个姓赵的男人走到凡城的面前,刚要同凡城寒暄几句,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凡城正一脸悠闲的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手边放着茶壶,一个茶杯里此刻正冒着氤氲的热气。突然,那个茶壶自己举了起来,缓缓倒出热水给另一个空着的茶杯里。
姓赵的男人长大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凡城倒是淡定的一笑,指了指那个刚被斟满的茶杯,微微笑道:“座,喝茶。”
姓赵的男人吓得连连摇头,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怎么,怕了?”凡城一脸戏谑的笑着,姓赵的男人尴尬的笑了笑。
凡城看似自顾自的说话,实则就是故意说给这个姓赵的男人听的。
“我这人吧,没事喜欢捣鼓一些法术,养几个小鬼玩玩,给我家里看看门,做些家务,既不用发工钱,又不担心被他们陷害。”
那个姓赵的男人听了这么说,忍不住连连吞了几个吐沫,看着凡城问道:“老爷,不是鬼会害人的吗,你怎么会不怕鬼呢,难不成你是捉鬼大师?”
捉鬼,大师?凡城的嘴角抖了抖,一脸的无语。
“大师,你这有什么诀窍吗,可不可以教给我呢。”姓赵的男人一脸兴奋的看着凡城。
“你一个教书先生,要我这个阵法做什么?”凡城一脸不屑的说着。
那个姓赵的男人眼看自己的谎话已是难圆其说,扑通的一下,跪在凡城的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凡城,说出了真话。
这个赵姓男子名叫赵真,家里世代都是药材商人,有道是富不过三代,于是乎,落到赵真头上的时候,这个药材铺已是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客人寥寥无几,家里更是入不敷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赵真在酒肉朋友的熏染下,染上了酒瘾,每天不喝上几盏,就觉得心里难受。
你说你喝酒就喝酒呗,偏要喝醉了酒耍酒疯,打女人,摔家里的东西,酒醒后还不知悔改,继续醉生梦死。
最终落得个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药材铺本就生意不景气,这个男人又终日不去铺子上,时间久了,只有关门打烊的份。
没了经济收入,在外头喝酒赊账的欠款也是越来越多,最终是债主上门,将他的那些个薄底子瓜分了,还不够还清他的酒钱。
后来债主急眼了,就派了打手去揍他,好不容易从拳头底下逃出来的赵真,慌不择路的误入深山中,若不是遇上了青洛,怕真是要死在老林子里野兽嘴里了。
静下心来的赵真,想着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也该回归正常生活了,想着自己还是要回归老本行,继续自己的药材生意,可是眼下的自己一清二白。
在听闻凡城说的法术后,这个赵真突然心里有了主意,决定请一个小鬼帮自己招人气进店,自己好东山再起。
凡城听了赵真的这些个破烂事后,心里还是很鄙视这个赵真的,一点儿没有男人该有的气概,喝酒打女人,只有懦夫和渣男才做得出来这事。
可是眼下这个赵真却像个狗皮膏药似得,死死黏着凡城,就是不松口,凡城被这个赵真给黏的不胜厌烦,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得不给了他一个招财小鬼。
“你将这个符放在店内最阴暗的角落,不能受潮,不能破损,更不能破了这个符上的阵法。最好是找个小罐子,将这个符放在那个罐子里,这样更安全些。
每日净身焚香,摆些贡品,不得外传,更不能大肆宣传,一切要以低调为主。”凡城细细的教导着赵真,深怕这个家伙又脑子发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赵真得了凡城的鬼阵,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凡城的住处,赵真前脚离开,后脚凡城就将这座山用法术罩了起来,凡城可不想青洛再招进来第二个赵真了。
那个赵真后来也回来找过凡城,想要答谢凡城,却怎么也找不着那座山,那间屋子和那户人家了。
也是若干年后,凡城带着青洛去人间游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家药材店生意极好,凡城听到市井街坊间说道:
这家药材铺的主人姓赵,也不知为何,原本穷的叮咣响,突然间生意变得特别好,同样的药材,他家的比旁人家卖得贵,还是照样有人去买,生意好的叫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姓赵的明明自己是做药材的,偏偏家里几个填房都不生育,看遍了名医,吃遍了名药,就是不见有动静。
而这个药材铺的主人原本有个原配,也给他生过一个儿子,却带着儿子改了嫁还改了姓,据说那个儿子随人家姓了秦。
青洛在一边听着这些话,在背后悄悄问了凡城:“为何这户人家生意好了,反而要绝后呢?”
凡城淡然的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得必有失,想要阴阳平衡,就得要有点付出,这世间哪有好事都叫你一个人给占尽的。”
青洛挽着凡城,听得似懂非懂,笑着说道:“我就占尽了呀,我有你啊。”
凡城没有言语,青洛她没有细想,细细想来,她就会知道自己其实也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