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克刚刚恢复正常就看到谢元一手把钢制的发射筒捏成了两截,他心中不由一突:平日里怎么开玩笑都不会发火谢元今天却因为一个AI罐子而发怒。
虽然那个罐子一看就很值钱也就是了。
但他还没出言说什么,就发现谢元已经出手了:从脚下不断开裂的地面,和紧闭的双眼却非常精准地往修伊的方向移动来看,他似乎在释放一种什么压力。
然后一看修伊的反应也是如此,整个人都直挺挺地愣在自己的椅子上,双眼急迫,却动弹不得……这样迫害人是不对的。
所以斯内克一下子就挡在了谢元的面前,一靠近,他就知道为什么动弹不得的样子:一种恐怖的精神压力突然冲击着自己的脑海,似乎…似乎要压迫自己的意志。
斯内克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抵御这种力量,对着谢元说出:“元……可以了,如果他错了,他也受够惩罚了。”
“整个构装体就那个AI罐子值钱,你自己应该也晓得。”见到斯内克挡在他面前,谢元也就停止释放心灵沟通的能力——斯内克估计能撑住,不过没有必要,“这个科学家却把它放走了,他绝对有阴谋。”
“无论有没有阴谋,让他先说清楚,我们也需要情报。”斯内克双手握住谢元的肩膀请求道,“如果真是他不对,你怎么样都行。”
谢元只能压下自己的愤怒,暂时偃旗息鼓,其实他也反应过来,这是一种虚荣心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因而产生了过度瞋念冲昏头脑。
“好吧,让他下来,我们听听他有什么正当理由。不然,我这口咽不下的气……”谢元看着斯内克,又看着总控室里的修伊,“可就别怪我朝他发了!”
“你们不能干扰那个AI罐子!”恢复自己身体的修伊急忙按动着麦克风回复道,“那里面设置了自动爆炸设置,如果系统自动感应到被阻止,三次重新升空尝试失败,那么会自动触发内部自毁,爆炸范围能把这里都给波及!”
“看,你误会他了。”斯内克也是一阵后怕,好在修伊阻止了谢元的行为。
但是他也不能为此批评谢元,毕竟谢元也是不了解情况而做的事……只能算了。
所以打了个哈哈,斯内克给谢元一个台阶下,“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算间接救了我们,所以就算了吧!”
“吸…呼——好吧!”谢元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只能压下自己支线任务失败的愤懑,臭着脸说到,“我上去给他赔礼道歉。”
但斯内克却手摸着谢元的肩膀,示意不用上去,因为修伊自己下来了。
而且他也不认为谢元需要道什么歉……对一个俘虏需要道什么歉呢?只要他稍微给这个科学家示点恩就可以了。
科学家毕竟还不是他的人,谢元却是他手下最强的大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修伊毫无犹豫地就下到了楼,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绝口不提刚刚受到的伤害。
他下楼的方式是用手持遥控器,一点一点地用方形轮胎翻滚下楼的,也因此,特别慢。
谢元倒是觉得等修伊这么下来,还不如他抱着他下来,说真的用这种轮椅下来的方式慢,而且好像很矫情的样子。
“那你呢?你是什么人?”斯内克对着慢慢下来的修伊询问道。
“嗯,我是在这里工作的…应该说以前是,叫我修伊就好了。”修伊边下楼,一边皱着眉头。
“我的保镖给你受到伤害了吗?”在他下来,转动轮椅来到斯内克和谢元面前时,斯内克关切道,“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认为你刚刚在对我不利。”
“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头晕,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修伊此刻感觉非常地清醒,刚刚的奇怪溺水窒息一样的感觉已经彻底没有了,所以他还是恢复了老学究的状态,“你们是谁呢?好像看起来不想附近的佣兵。”
修伊想不起来是正常的,因为在斯内克过来干扰前,谢元就淡化了他刚刚差点窒息的回忆……就跟黑暗者曾经对小时候的他做的一样。
“我……呃,我是个昆虫学家。”就像不摘眼镜的米勒始终认为自己是大帅哥一样,斯内克总是以为自己可以装一个优秀的昆虫学者。
“一个战斗力强悍的…昆虫学家?”修伊观看了全程的战斗,明显有疑虑,皱着眉头反问道。
显然这位老学究也是个情商感人的家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的东西……他还只是有疑虑。
“我专门研究蝶类昆虫,来这里抓取两只天堂凤蝶。”不过斯内克有个过人之处就是,只要能捱过一开始的紧张,他能越说越能扯。
只要不要有懂行的人能找到细节破绽的话……
比如这位研究智能机械的科学家,偏偏还懂一些自然知识:“天堂凤蝶?嗯…他们不生活在哥斯达黎加啊?
你说的是闪蝶吧?”
唉!修伊也没精明到哪里去,还主动把谎圆上了,惹得斯内克连连点头改口:“对,就是它!呃…得在华盛顿公约生效之前抓一些。”
《华盛顿公约》真正的全名叫《濒临绝种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oionalTradeEndangeredSpeciesofWildFaunaandFlora)。
因为该公约系于一九七三年六月廿一日在美国首府华盛顿所签署,所以俗称:华盛顿公约。一九七五年七月一日正式生效。
活生生的闪蝶,谢元是真的没有见识过,但是标志倒是见到两个——他们都喷画在两足智能机械的头部圆球上。
“可闪蝶并不属于华盛顿公约啊?”修伊真是可爱,非常犀利地就抓到了内容中的漏洞。
斯内克都可以见到谢元在修伊背后无声地哈哈大笑了……哼!
“我刚刚一定是神经错乱,搞错了。”斯内克只能自己装病了。
“你确认你的精神没问题吗?”修伊又一次再往斯内克心里捅一刀。
不过最后斯内克还是把话题引导到了被吊走离开的东西上,虽然由此也引发了修伊对于斯内克真正身份的怀疑,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分享了他所知道的。
准确的说,刚刚被吊走的双足机械“和平行者”是一个小作战集群的首脑。麾下除了刚刚被打败的两栖攻击无人装甲车“蛹”(Pua);还有作用于天空的巨型无人机,也就是一开始见到的飞行版蛹壳(Chrysalis);最后还有步行版超重型AI坦克——茧()。
机动控制,目标探测,追踪,攻击,抓捕,还有运输功能都是有电子大脑控制。虽然他们只能接受简单的指令,但也由此省去了人工控制。
这个计划的大名就叫和平行者计划,计划细节出自现任Lacia的中美洲情报总长,曾经的“冷战英雄”霍特?寇曼,内容是N弹头自动报复反击系统,一台无人的N搭载作战平台,行走的N弹,用于在一次N打击过后,能迅速执行对敌人的二次N打击。
整个系统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搭载了热核武器的双足机械造物“和平行者”。这台机器的设计灵感由修伊复制来自东方阵营的金属齿轮计划——步兵和炮兵之间缺失的一环。
如果没有后续变故的话,这还是一个正常的被动反击计划:因为经过对加勒比海沿岸的面积测定,至少需要几十台和平行者才能完成饱和式轰炸的。
但就这么完成一套作战集群,都估计耗尽了寇曼的准备资金,就别说几十台和平行者这样的精贵家伙了。
所以为了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也为了向华盛顿证明他的正确性,这位心比天高的寇曼就想了一个很荒缪甚至很残忍的计划:计划一次用和平行者作为搭载平台,进行一次热核武器的发射实验。
用他的话说:““要证明”有人打击我们的话,就一定要还击!”
不过修伊为此举例的真实情况演示,真的让谢元完全克制不住:他说假设X国给Y国投了一枚N弹,但Y国迫于惧怕人类毁灭的压力而不进行N弹发射反制,所以他们需要AI主动强制报复反击。
谢元直接笑喷了,在一旁疯狂的大声发笑:“哈哈哈哈哈。”
此刻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主控室里面,谢元还帮助修伊直接抱着轮椅上回了主控室,修伊给斯内克怎么演示,谢元都非常平淡,但唯独这次,他失控地发笑了。
“博士啊,博士,我真没有想到你们的寇曼主管竟然以为领袖是个软蛋?”谢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呀,但凡是个人都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私心,要是领导层会圣母一样地为了人类未来放弃报仇?我算服了。”
“总而言之,寇曼就是想通过机器的演示,也就是我们受到攻击后一定就会还击”修伊基本没有关注谢元的话语,就直接叙述了寇曼的意见,作为前因后果的总结。
很快修伊就透露了一通对于自己悲哀经历,比如因为父辈研究曼哈顿工程吸收辐射过多导致他出世后腿脚残疾,但是他依旧热爱这个世界并相信N威慑带来的和平。
讲完叙述后,修伊就透露了和平行者的发射场地:位于边界的试验场。还有距离最后发射5天的倒计时间,话里话外透露的是希望能有人去拨乱反正。
斯内克还是当仁不让地接受了这个委托,虽然他在最后前往和平行者的发射场地前,还要去阻止另外一桩事情:延迟哺乳核心舱(主脑AI罐子)的完成。
相比于修伊的这个简单智能机械的AI舱,对应于人体不过是小脑的作用,真正的大脑就是这个核心哺乳AI舱,只有他才能解决是否按下N按钮的决定。
这个研究所被安置在这个据点的北方,一处玛雅遗址处,因为非常坚固,所以被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看中占为
研究这个“机械小脑”的科学家名叫奇爱博士,是一位约翰牛籍的巾帼科学权威,高冷安静,却不知道过去受过什么刺激,对所有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而且看的出来,修伊似乎有点想泡她,不禁把自己的ID通行证贡献出来给斯内克,而且还希望他转交一份“情书”……谢元估计是情书。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准备撤离,作为一个曾经重要的科技研发基地,一个Pua的被破坏可不会让寇曼放弃。
在随叫随到的直升机落下的软梯后,斯内克和谢元交替地上了机……至于修伊,他早就被富尔顿回收系统,率先拉上天空……天空留下了他一阵阵躁人的惊叫声。
任务才刚刚到了中段,但是背后的水却越来越深了。
诸天执行者:从看门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