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香

汤池内雾气氤氲,雾中两个身影仿若融为一体。

“从前小禾苗可不许朕与你共浴。”陆远寒扶着景禾的腰,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美人。

“呜……从前,那不一样。”景禾脸上红红的,不知是叫热水熏红的,还是坐在陆远寒身上羞的。

不一样?

陆远寒挑眉,视线停留在景禾脸上,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什么不一样?小禾苗倒是说说。”陆远寒有些恶劣,一边这么问,一边欺负景禾。

景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趴在陆远寒,羞恼得直捶他的胸口。

可陆远寒这人身强体壮,景禾这样捶打,他跟没事人似的不说,还打疼了她自己。

“别动了,好……好难受……”景禾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般。

“不动,你也要闹难受,真是拿你没办法。”陆远寒没听景禾的话,甚至变本加厉。

景禾气得不行,却没机会再说什么,只死咬住嘴唇,不肯叫陆远寒得逞。

陆远寒也不强求,只一边温柔哄着她,一边使劲欺负她。

仿佛……仿佛是两个人。

景禾心中暗骂。

而等到一切结束后,景禾靠在陆远寒怀中,累得几乎要在水中睡去。

至于景禾的答案,陆远寒到最后也没等到,他倒也不着急,左右已结为夫妻,往后有的是时间。

“小禾苗,你想不想出去玩?”陆远寒没从水里出来,只抱着身上的景禾,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问。

“嗯?可……可以吗?”景禾声音颇为沙哑,她本是不出声的,可陆远寒太过分了,简直是恶劣至极,总有办法逼得她出声。

“我们去微山行宫,好不好?”陆远寒盯着景禾的眼睛,看着那双几乎要闭上的桃花眼,轻声问。

微山行宫?

那不是……当年陆远寒被赶去的行宫吗?

景禾脑中一瞬清醒,很快又乱成浆糊。

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手指都不愿动弹一下。

甚至没力气细想,陆远寒为何要选微山行宫。

隔日清晨,景禾昏昏沉沉醒来,只觉浑身酸软得厉害。

都怪陆远寒……

昨夜也不知怎么了,嘴上说得有多甜,动作便有多狠。

景禾心中暗骂,冷着脸起身,在芳草等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娘娘,若是实在不适,便多睡一会儿。”孔嬷嬷瞧景禾如此,心疼得不行。

“这哪能呀!知道嬷嬷心疼我,可哪有皇后起来之后,还回去睡的。这也不是真病了,不是吗?”景禾笑笑,拿起前些天陆远寒送来的簪子,比划着试了试。

“怎的不能?宫里头只娘娘一人,谁还能说闲话?就算是皇上……皇上还不知娘娘为何多睡一会吗?”孔嬷嬷说到后边,终究是忍住了没多言,只转而说得含糊一些。

景禾听了这话,登时脸上一红,不觉想起昨夜来。

不得不说,陆远寒确实是天赋异禀了些。虽说景禾只跟他行过房事,但也听旁人聊起过,那寻常男子如何比得上他的体力。

在这方面,她胆子小得很,若非叫陆远寒引着,累得今天睁不开眼,如何会想那样多。

不过,稍微歇一歇,景禾也算是恢复一些。

可她的精神头稍稍好一些,宫女便来通传,说是睿王妃来了。

睿王妃怎的又来了?

景禾皱眉,思及昨日苏丙煜、柳姨娘的死,还是决定见一见。

这一回到凤仪宫来,睿王妃也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景禾肯不肯见自己,上回那样不欢而散,换做是她,定是不愿见的。

可睿王叫她来,她又能怎么办。

“王妃怎的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景禾行至偏殿,出声打断睿王妃的思绪。

睿王妃回过神,匆忙站起身,姿态不如往常神气自信,只低着头朝景禾行礼。

景禾直觉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压下心底疑惑,只叫睿王妃坐。

睿王妃缓缓坐下,眉目间带着浓浓不安,时不时朝景禾看去,似是想说什么。

景禾也等着她开口,却迟迟等不来,也不知她来此究竟想做什么。

“临近八月十五,本宫也是忙碌,若睿王妃没有什么事,不如先回去吧。”景禾喝了口茶,对睿王妃道。

“不,不,是有事的。”睿王妃闻言,忙道。

“既是有事,便说说看。”景禾道。

“是……是苏兰。她昨日听说父母砍了头,寻死觅活了一阵,险些一刀捅死自己。可叫郎中救回来之后,她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不似从前那般任性妄为,甚至多了几分小女人姿态。昨日她到王爷面前柔弱模样哭了一阵,王爷……王爷便待她多了几分不同。”睿王妃苦笑着,知晓此事不过是睿王府家事,不好说与景禾听,但……但她想着,皇后该也不想看见苏兰翻身吧。

这事儿,告诉她做什么?

景禾并不想再跟苏兰等人扯上关系,捧起茶盏小小抿了一口,才看向睿王妃。

见景禾看来,睿王妃有些不安地握紧拳头,期待地看着她。

可景禾只是笑笑,道:“王妃这是家事,本宫也不好多管。一家子里头,还是和睦些好,若从前那般闹得鸡飞狗跳,也是不妥,对不对?且睿王屋里那么多莺莺燕燕的,从前王妃也常常搜罗妙龄女子入府,想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

见景禾是不肯帮自己了,睿王妃脸色一白。

她不管睿王,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为王妃,多少有几分体面,与那些侧妃、妾室不同。

可这一回不一样,她从前待苏兰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如今苏兰要翻身了,她……她如何能不担忧。

若苏兰真能翻身,睿王又是个仅有色心的蠢货,叫她哄上一哄,那睿王妃岂不是……

景禾暗暗打量着睿王妃的脸色,隐约对睿王府的情况有了猜测。

但猜测归猜测,人家府里头的事,她也不好多管。

在景禾这儿碰了钉子,睿王妃讪讪离去。

人一走,瞧着屋内没外人,孔嬷嬷再忍不住,道:“娘娘!这苏兰如何,与娘娘有何干?睿王妃还到娘娘跟前来说,难道娘娘还能插手睿王的房中事?真是不知所谓!”

景禾也觉奇怪至极,不懂睿王妃究竟在些什么。

不等她多想什么,便见宫女领着秦喜进来,说是皇上派他来传话的。

“皇上请娘娘到福康宫一趟,说是问问中秋之事。”秦喜一进门便知睿王妃走了,但也并未擅自更改,只将陆远寒嘱咐的话说出来。

“中秋?本宫也正想问呢,既如此,便走一趟福康宫。”景禾笑笑,站起身来,作势要立刻过去。

秦喜也并未阻止,只跟在景禾身旁,与她说起往年中秋是什么情况。

景禾细细听了,间或提几个不解之处,心中暗暗记下许多事。

行至福康宫,秦喜没进去,只对景禾道:“娘娘,皇上在东暖阁内,您直接过去便是。皇上吩咐了,只要是娘娘,便不必通报。”

景禾记得这事,并未多问,只点了下头,便跨过福康宫的门,朝东暖阁走去。

一进东暖阁,景禾便看见陆远寒懒懒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本折子,与齐倓正说着什么。

景禾见状,脚步微顿,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却是陆远寒先发现了她,招手叫她过来,道:“小禾苗来了,快过来。”

景禾这才上前来,刚要行礼,便被陆远寒拽入怀中。

她立刻想到还有外人在这儿,惊呼一声:“皇上!”

陆远寒嗅了嗅景禾的发鬓,先叹了一声:“小禾苗,你怎么总是那么香。”

景禾羞得脸颊发红,小声回答:“孔嬷嬷会制香,臣妾少时与她学了一学。”

孔嬷嬷的制香,是与外邦人学来的。

当年英国公曾意外救了一位外邦商人,将其留在府中养伤,那外邦商人与孔嬷嬷颇为投缘,便教了她许多香料之事。

孔嬷嬷于制香之上颇有天赋,那外邦商人还想与她联手做起生意。

可孔嬷嬷一心在景丽仪身上,如何有心做这等生意,自是没有后续。

谁知景禾于制香之上是极有天赋,得孔嬷嬷传授,学了不少制香之道。

再有一个,景禾没有说,但陆远寒该是早已查到。

景禾学香,可不是学着玩。

她在京中有个铺子,是当初孔嬷嬷藏起来,没叫柳姨娘抢走的。

当时学了制香,便将香料拿到铺子里卖。

起初只想着赚些银钱,好不处处看庄上之人的脸色,谁知竟做大了起来。

“难怪,原来你也是会的。”陆远寒轻笑,并不多问,只提起中秋来,“中秋宴,若你想热闹些,便办吧。”

一旁的齐倓闻言,眼皮一跳,下意识抬眸朝景禾看去。

要知道,从前陆远寒最忌讳中秋这日。

起初有大臣硬要办中秋宴,还拟了章程,一副处处都准备好了,只等陆远寒点头的模样。

当时陆远寒做了什么?

东厂动作极快,将那大臣草菅人命,买卖官位的证据都搜集好,送到了陆远寒面前。

那大臣结局自然是下狱判决。

确实该死,没有一件事是捏造的。

但……

自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是不知朝堂上这些人做过什么事。

他都给你记着,等你触怒龙颜,再拿出来要你小命。

曾这样抵触中秋一日的陆远寒,如今碰到景禾,竟是愿意妥协了。

真是不可思议。

齐倓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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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来了位性子极冷的美人国师,除了与皇上论道,平日连门都不出。

小公主温书宁听说后,偷偷跑去瞧了一眼。

回去之后,她茶饭不思,做什么都只想起那日惊鸿一瞥。

好在小公主是个行动派。

茶饭不思了几日,便频繁跑到国师面前去。

送点心。

送发簪。

送香囊。

……

小公主想到什么,便送什么。

可每一样,都叫国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国师说,修道之人,不谈情爱之事。

小公主失落离开,自此放弃。

谁知小公主离开之后,国师却觉得……整个世界都空落落了。

江珩生自小天资过人,跟随师父修道多年,一直坚守道心,不曾动摇。

谁知一朝成为国师,身边多了一位活蹦乱跳的小美人。

让他难以忽视。

无数次念清心咒,想让自己不去想那道娇憨身影。

却仍在梦中无数次与她相见。

起初,江珩生冷着脸拒绝。

后来,江珩生渐渐动摇。

直到梦中,江珩生下意识将人揽入怀中时。

他便明白,自己怕是动心了。

公主府。

温书宁懒懒靠在江珩生怀中,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轻轻拽住他的头发,问:“我的点心、簪子、香囊呢?”

江珩生轻吻她的发顶,哄道:“我亲手做给你,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