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你调来刑总了?啥职位?不会成了我们领导吧?”简子丹小姐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询问着,其八卦程度与普通吃瓜众无异。
段新立貌似不屑一顾,微微侧倾的耳朵却毫不留情的将其出卖。
其他人就大方多了,除了呆在当地的武君,纷纷凑了上来。虽然适才罗总队没明说,但懂得都懂。
兴奋!
啥?又不是你晋升?有啥好兴奋的?
卧槽,这是周南,周南啊!!!不说别的,每天能在大院里看见,已经足够把广大粉丝都羡慕哭了好嘛?至于到底是啥岗位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案件当前,一切八卦靠后站。
而且也没答案,周南自己也懵着呢,早上还在医院,传闻中都快“不行”了,下午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侦办案件,这你敢信?
虽说传闻是夸张了些,但手骨折了总是真的,所以周队长步入案发现场的背影,略带着那么些许凄凉。
入户,客厅窗帘掩着。灯光大开,纤毫毕现。也使得本就醒目的墙体绘画格外引人注目。右腿直立,左腿与右手向两端延伸,虽无五官,鲜红人影却似要冲破墙面,翩然而舞。
很明显这不会是第一起案件,段新立等人虽早进过现场,面对如此视觉冲击力,仍有不适之感。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杀人就算了,还用人血作画?”下意识屏住呼吸,简子丹头皮发麻的咂着舌,早把适才的八卦之心丢在了一边。。
如此不寻常的作案手法,即便只有一起也绝对值得瞩目,何况不止一起,也怪不得是由京都刑总直接介入了。
“谁报的警?”
周南有此疑问不足为奇,毕竟他与凶手擦肩而过上楼打了那么会儿游戏的功夫,警方大队人马就赶到了。
“邻居,恰出门倒垃圾,闻到了味儿,然后就看见了那幅血画。”
段新立站在门口较远处,以他的灵敏嗅觉,现场这浓重的血腥味足够喝一壶的。
为邻居“默哀”了一秒钟的周南则小心靠近墙面观察着。从痕迹来看,“绘画”工具应该是把刷子。不是很细致的描绘,但寥寥数刷,形神兼备,凶手应该具有一定的绘画功底。
“这是第几起了?”
武君也站在门口,他倒不是受不了血腥味,而是不由的回想着刚才的那通电话,闻言没啥精神头的回答,“第三起,前两起分别发生在上个月23号和这个月3号。”
今天日期是3月20日,那么单从日期来看,似乎没有什么规律性可言。周南又后退几步宏观的看着墙上“绘画”,嘴上继续,“地点呢?”
谷瑞
再纠结也没有用,武君把一脑门子官司暂抛脑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前两起案件一个发生在西四环,一个在北三环,这里又是南三环,硬要往规律上靠拢的话,那我只能预测下一起案件将发生在东边...”
武君一摊手,自己差点被自己这波预测逗乐,虽然现在根本不是乐的时候。而且即便预测是真的,也没有实际指导意义,范围依旧太广了。
简子丹倒是一直站在周南旁边,见他近看远观了半晌,忍不住问道,“看出了什么?”
别看现场勘察人员都在忙碌,实则边干活,大家伙的目光边往这边偷瞟着。听到简子丹的询问,更是齐齐暂停了手里的活,侧头看了过来。都知道周支队的鼎鼎大名,亲眼见识过的到底少数,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好奇?
这局面...要是换大半年前刚“来”那会儿,周南估计直接又被架到架子上下不来了,但经历了这许久的历练,这厮别的不说,脸皮厚度绝对修炼的极为到家,只见他面带疑惑的转头,“我应该看出什么?”
简子丹,“......”。装糊涂有意思?
段新立又往脸上戴了层口罩,瓮声道,“字有字迹,每個人不同,画应该也有画迹吧?”
“那必须有,不然名家名画咋那么值钱,”说着周南将注意力从墙面转移到了墙边的尸体上。
这就完了???
即便还不具备侧写条件,画技画意什么的不分析一波?乃至于推演下嫌犯人物性格?这和他们想的貌似不太一样,刑总众又若无其事的纷纷默默低下了头,继续着手里的活儿。
武君反而精神一振,这货...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玄乎?
周南倒没关注周边各异的心思,他正在法医旁,俯身观察着尸体。女尸身着一袭被染红的白色长裙,手脚捆绑着,嘴上另缠有一圈胶布。捆绑倒没什么特别的手法,就是普通的死结。
法医悄眯的往后瞅了眼,衡量了下,没开口。
武君反而主动介绍起来,“死者项雨晴,女,27岁,未婚,京都本地人,也是这间房子的户主,更具体的信息我们还没来得及查。不过这点倒是与之前两个被害人的情况类似,至少年纪相当,都在25到30这个年龄段之间...”
边听着武君的描述,周南边继续着自己的观察。
相比于墙面的“精致”,凶手的杀人手法就不那么讲究了,简单粗暴的锐器穿刺,造成大量出血。
而众所周知,血迹喷溅形态是现场重建的重要组成部份,经验丰富的专家,甚至可以马上从血迹喷溅的不同形态,推测还原出整个案发过程。
但这次的案子恐怕不太用得到,因为意义不大。血液集中在客厅墙面前的这块区域内,很显然,被害者最开始被捆绑后,就被控制在了这里,只能小范围挣扎挪动。
墙面前,有一块空白区域,与满地鲜红泾渭分明,仿如一只白色巨兽,向警方昭示着其凶残。想必凶手就是站在这里,慢条斯理的“创作”着属于他的“艺术”。
为避免血液凝固,这种穿刺并非一次致命,而是广泛分布于身体多个血管部位,被害者应该是亲眼看着凶手用自己身体流出的血,在墙上作画,在惊怖绝望中,一点点失去生机...
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