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专案组组长

“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

这当然是个网络梗,却也是当前社会真实写照,手机拍摄早已成为一种常态,甚至是不少人随时随地的记录习惯。

但网络热梗不代表全民皆知,比如这二位“老大哥”,就较为茫然。

直到几分钟后,周南通过关键字真刷到了一条现场相关的抖乐视频出来时,老郝惊了,“这...看来以后案件侦办也得紧跟时代呐。”

许主任叹了口气,“不然为啥非要要求队伍年轻化呢,总是有其原因在的。”

视频博主的拍摄手法一看就非常业余,但好在人群中正在大喊大叫着找孩子的那个女人脸部清晰可见,连一旁低了大人一多半的四五岁小女孩都拍了进来,“万能的网络”,真不是说说而已。

老郝边看边嘬着牙花子,“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八年前确实可以用年轻女人来形容,但有一说一,和兄弟你那幅画像,可半点不一样。”

周南,“......”。求不提。这可能是他画像人生中的首次滑铁卢。沧桑。

老许则实事求是的提出了问题,“现在是有了清晰的影像,但一个能描述出巫婆形象的女人的证词能有多大说服力?就算不提这点,换作随便一个普通人吧,相隔八年,谁又敢拍胸保证视频里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偶遇过一面的那个?”

也是,就算黑棉袄非常肯定的点头,怕也没多发证明力。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即便有了视频,还是没法证明两起案子有实质性的关联。

老郝打了个圆场,“倒也不一定就非要立马并案侦查,既然现在有了脸,侦查就有的放矢,咱们不妨先从刚发生的这起案件入手,等人找到,要真是同一伙儿人,还怕查不出八年前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许点了个头,“有道理,但前提是能找到人。即便是大数据时代,只知道一张脸,乃至于具体人员信息,也没法做到立马寻到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通缉犯照片在网上挂着了不是?”

郝队长,“......”。不是,您这到底是赞同并案呐还是不赞同并案呐?话说你们部里人都这么难懂的吗?

不同于往日的不着调,周南今天一直带着几分凝重,他点了点视频中那名小女孩,一反常态坚定的表明了立场,“我同意并案侦查。”

嘶...

小女孩?

细思,极恐。

立马反应过来的郝许二人脸色同步变幻。

也是,八年,仍旧四五岁,期间换了几个小女孩您敢细想?再加上每次丢失的六岁男孩,即便以黑棉袄为起始点,每年一次计,也已十六名儿童了!

一般而言,犯罪分子作案越多,暴露也多,暴露的深度与广度逐步增大。

并案后,原本分散于各案的零星散乱的犯罪痕迹和物证,侦查线索等犯罪信息情报即可相对全面集中,可供分析推断的依据随之丰富,使得采取的措施更具针对性,可加快侦查破案的进程。

但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下,因其并非关乎京都一地,还可能波及东山,乃至于...辐射全国,需要调动的人力物力,亦绝非一地警方可解决。

许主任郑重思索了下,终是重重点了下头,“我向上面反映下。”

......

也不知道许主任怎么和上面沟通的,总之再接着信儿的时候,周南已经被任命为“1.31”系列拐卖儿童案专案组组长,成员有许主任和郝队长之类也就罢了,竟还有来自津冀及东山的十数名同行。

突兀。瞅着满满当当坐了一大会议室的人,周南脑瓜子嗡嗡的,离离原上谱,他不就提供了条可能性的线索么,怎么就忽然成了“带头”的?无论是根据“属地”还是“属人”原则,亦或是级别问题,其中是不是都有那么点子不对劲儿?

啊是的,之所以还有津冀及东山同行,自然是因为在当地,对比出了类似手法的案件,目前筛选合并进来的共七起,其余的还在进一步挖掘中。

瞅这阵仗就知道,过年是甭指望安生过了,不同于以往那些命案,这案子绝非三俩小时就能搞定的。

好在这种“规模性”作战他在西广就曾见识过,组织起来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周南心里自觉较为有谱,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来自京都外的那些个同行,目光中的质疑打量简直快要突破天际。

但也不能全怪人家,你要说比唱歌,他们自愧不如,比画画,他们甘拜下风,但说到案件侦办...尤其还是作为汇集各路精英的专案组组长,这货果然够格?真能靠谱?

瞅着会议室正中那张比偶像明星还像偶像明星的脸,津冀鲁同行深觉京都这地界的人事安排,多少有点摸不清路数的野。

都是来自各地的精英力量,直接开莽的绝壁没有,大家伙均持观望态度,气氛不尴不尬中,维持着面上的宁静和谐。

作为专案组组长,周南当然要首先发表个“感言”,小夏还贴心的临时赶场准备了个简单的发言稿。

瞧了眼纸上“一感谢各位不远千里...二意义,集中各方侦查干将,拓宽侦查视野,集思广益...三拔高,提高认识、分析、判断案件情况的准确度...”

好家伙洋洋洒洒A4纸一大页,脑瓜子又开始嗡嗡的,周南索性把发言稿一甩,言简意赅道,“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奔着早日破案这一个目的而去,有什么本事尽管往出使,争取能早日回家过年。”

???

这话听着普通,就不能细琢磨,一初步估算波及两省两直辖市的系列大案,这厮竟然想在春节假期内搞定?做梦呢吧!

理所当然的没人当真,只当做一个美好愿景去听。

终于,一个来自东山冠县的大高个同行第一个举了手,“我先说说我们那三年前发生的那起案件具体情况吧,我一手经办的,那是218年大年三十儿,时年5岁的牛辛桐与母亲上街买年货时,不慎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