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

不可置信!

但这三个字又确然清晰无比,不可能是听错了。

对比之前这年轻人的表现,反差感格外强烈。

其实刘宜的心思不难猜。

周南的创作能力没人怀疑,就算是刘宜也不。

然众所周知,创作这玩意,有峰值就会有峰谷,没人能一直保持巅峰状态。

即便这厮的年纪,正处于创作黄金期,也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创作出脍炙人口的作品。

尤其当这个领域拓展到儿歌领域时,难度更是翻倍。

不同于上世纪一首儿歌流传全国,试想现在还有几首儿童歌曲,能做到让全国儿童朗朗上口?

而如果不是有一定突出表现的儿歌作品,想得到在场眼高于顶的音协成员认可,难于登天。

莫非这年轻人也是知道了这点,才会耐不住性子朝刘宜“口出狂言”?

真是这样的话冉士钟暗暗皱了皱眉。

其实也不是不可理解,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再有涵养,毕竟也是年轻人,接二连三受到挑衅,如果一直隐而不发,反而会让人觉得城府太过深沉。

但还是有些过了。果然树立榜样这种事情,还需慎重考察。

被cue到的刘宜本人诧异后反而一喜,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不顾一旁老周的吹胡子瞪眼,周南嘴角勾起复述一遍,“我说,叫爷爷。”

“!”

占便宜占上瘾了是吧?

不等刘宜趁势发作,周南平静微笑补充道,“您不是问我创作了什么歌曲吗?我新创作的儿歌,歌名叫做《叫爷爷》。时间仓促,还不及完善,望各位前辈批评指正。”

歌名?

这猝不及防的转折,差点闪断人腰!

刘宜,“?”你看我像是相信的样子吗?

吃瓜众,“”。你怕不是在蒙傻子!

竟不是他想的那样?冉士钟陡然饶有兴致起来,如果这年轻人真能借机现场创作出一首“符合主题”的儿歌救场,倒也不失为一桩文人趣事。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还是那句话,挑衅他没问题,挑衅他爹那就不能够。面对各色目光,周南不慌不忙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好家伙,这么直入主题的吗?“叫爷爷”出现了!

但这真算是歌?确定不是随口乱编的吗?一点旋律都没有。

没管全场各异的表情,周南保持着节奏继续。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爸爸的哥哥叫什么?爸爸的哥哥叫伯伯”

几度想打断的刘宜,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成行。

就实在有些拿不准。

有心说他是现场胡编的吧,却越听越洗脑,甚至差一点没忍住跟上。

因为句式简单且固定,一问一答,其中的逻辑关系也是他们这些成年人不太用过脑子就能答出的。

这一拿不准,就磨叽到了周南的最后一句,“妈妈的姐妹叫什么?妈妈的姐妹叫阿姨。”

整首儿歌完结,全场陷入静默。

就如之前所说,实在不好准确定义。

刘宜回过神来,抢先定位,“这不能算儿歌吧,甚至连歌都算不上。”

这一定位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好几个甚至点头附和起来。

反倒是首位的冉士钟旗帜鲜明的表达起了不同意见。

“各位可还记得儿歌的定义?它是以低幼儿童为主要接受对象的简短诗歌,要求词句音韵流畅,接近语言音调,节奏轻快,易于上口。”

说着,冉士钟眼神扫视全场,“适才的儿歌,有哪一点不符合吗?”

众人不由哑然,这一领域被忽略的太久,以至于大家竟下意识的以普通音乐去品评看待。

换个角度来看,这首儿歌霎时可圈可点起来,那些在成人看来宛如废话的歌词,对幼儿来说,却是弄懂家庭称呼关系的有效方式。

儿歌的传播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游戏方式来实现的,所以要求其作品适宜诵唱,而这首歌曲的诵唱说不上哪里的问题,看似简单,就是非常洗脑。

直到现在,在场好些音乐家脑海里,还在不断魔性循环着“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注意到众人神情的转变,冉士钟总结道,“大家都知道,儿童是祖国的未来,而儿童最早接触的文学样式就是儿歌,它不但可以启迪心智、训练语言,还可起到情感教育的作用,其重要性毋庸赘述。”

“我很高兴的看到,在我们的年轻一辈中,有这样一位杰出的艺术家,能扛起引导教育祖国未来的重任,同时期望未来,能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投身于这项事业中去。”

说着,冉士钟主动带头鼓起掌来。

这无异于是对周南这首儿歌的莫大肯定,一点不避嫌,老周鼓的尤其带劲。

这个时候就必须得说点什么。

周南起身,“谢谢,谢谢冉主席,也谢谢各位前辈给予的肯定和鼓励。讲品位,重艺德,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小子会继续以此为座右铭,努力创作出让人民喜爱的作品来。”

“说的好!”

冉士钟再一次带头鼓掌。

嚯,这小子,不简单啊!

不但临场应变出这么一首儿歌,还可如此“上纲上线”。

才能双绝啊!

吃瓜众鼓掌鼓的,顿时更热烈了数分。

殊不知周南正默默感谢着自家政委邵阳同志,要不是丫天天逼着他学习强国,他还真说不出这几句话来。

事实证明,任何知识,都有用得上的地方,所以,学就对了!

看吃瓜众表情就知道,此役,新晋会员周南,绝不止是在音协刷了个脸那么简单。

掌声稍歇,冉主席调侃了句,“不过,作为儿歌,这首歌曲的歌名怕是不太稳妥。”

叫爷爷什么的,也太笋了!

提到这个大家喜闻乐见的看向另一当事人刘宜,后者脸色正青红蓝绿交加着。

以这首儿歌的洗脑度,不难想象推广后其传唱度,到时候兹要是有好奇的人问一句,这首歌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啊?除了原创者周南,刘宜的大名也少不得要被拿出来遛一遛。

这就是文人的可怕之处了,往好听了说,算是文人趣事,往反方向去想,那可真是杀人于无形。